清源拿起沾了水的方巾一边给麟祺擦脸一边说道。
四叔和你说个事,这过几天呢四叔就要回江南找师父给你治病,你一定要乖乖的,要听王大爷的话,要听柱子哥哥的话,好不好?麟祺要是听话,四叔就给你买好玩的,比这个荷包还好玩的物件。一会咱们用完晚饭,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四叔还带你去院里玩。
麟祺也不理会,就只看着清源,也不点头也不笑。
“这是睡懵了啊。”清源顺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麟祺身子微微一动,随即点点头。
“今晚一个人好好睡觉,四叔也累了,麟祺可要心疼四叔啊。”清源见有门。
麟祺转了转眼珠,又没了反应。
“那明日四叔带你一起洗澡,好不好。”清源说道。
麟祺忙不迭地点点头,看来洗澡玩水还是能诱惑极大的。
“我去叫王大爷给咱们拿晚饭,吃完就要乖乖的,四叔也去休息。”
麟祺拿出荷包在手中把玩,不再搭理清源。
哄着麟祺把晚饭吃了,却如约定好一般,清源出去的时候也未见麟祺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玩着荷包。
什么叫一身轻松,此时清源是真的体会到了。
清源去正堂未见长兄等人,陈妈回道老爷和夫人及两位太太说都在西跨院里,午后几人喝了点酒,老爷在三太太淑媛的房间睡了,此时应该还没有醒来。
清源也是怕再出什么意外还是要早去早回才可,南边这时节应是热起来了,随身带几件轻薄的外衣就行,随即把收拾好的行李又打开检查一遍。
柱子回来时已经半夜了,看到清源还未休息便进屋回了话,按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就是吕铁匠家关了铺门,大龙说父亲的一个远方朋友来了,还叫他们哥俩这几日去喜子家住。
柱子本打算把大龙大虎带回来的,但是没有四爷的吩咐也不敢擅自做主,况且大龙也不放心叫父亲一人在家,身边没个人不行。
清源这一天乏的很,感觉骨头都要散架子了,连打了几个哈气。
“四爷泡个澡吧,这个解乏可是最好了。”柱子说道。
“不洗了,就想早点睡,虽说睡了一下午,可是还感觉乏的很。”清源见柱子也一脸困意,又道,“你也早些去睡吧,也都累了一天了。”
“四爷,不是我说您,这几天连番受伤,哪能吃的消。”柱子也知道源哥心疼自己,笑笑说着,“这看孩子是最累人的,您这身体就是铁打的,也不行的。”
“我现在是深受其害啊。”清源倒在炕上,大声喊着。
“那您脱了衣服,我给您捏捏后背,也能舒服舒服。”柱子也是心疼。
“还捏个屁啊,看你都什么样子了,再不去睡我就喊胡大爷了。”清源笑道。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柱子一时有些生气不禁嘟囔起来,这大半夜的不会是又要给四爷添堵吧。
“左不过是少爷的事,其他的我也不能去管。”清源劝着柱子。
“四爷,扰您休息了。”老王进屋后忙施礼,“少爷睡了。”
“那你这是?”清源不解。
“望四爷不要怪罪,见您院门未上栓,屋中也还亮着灯,我才敢敲门的。”老王也是个实诚人。
“有什么事你就说,我这不还没睡嘛。”清源笑笑。
和老王聊一聊也是好的,这么多天里确实是没和这个离麟祺最近的人说过太多的话。
老王缓缓说道,昨晚在法师施法前我便给少爷衣裤脱掉,白日里准备浆洗时发现裤中前后还有点点未干的血迹;褥子上的血迹却是干涸浅淡,那位置正是少爷臀处。记得给少爷解手时并未发现有尿血,便血的症状。
四爷您叮嘱过若少爷窍中出血便和您说,我没有及时禀告四爷,也望四爷不要怪罪。
先前高僧道士可是来了不少,有人看了一眼便走,也有开坛做法事的,但是结果和说词基本一致;像四爷您同苗法师这样受伤的也是有几位的。
恕小的不敬,在这些施法之人中我觉得只有四爷您最是简单,但是伤势也是最重的,况且四爷您还在宋少爷的调理下休养多日;我只看见他们有晕倒的还没看到过谁吐过血的,更别说四爷您吐的事黑水一般的血。
我和老婆子伺候少爷八年了,这些天少爷的变化简直是天上地下,正可谓今日不同往时。我倒是认为少爷的变化与您当日施法有关。
清源想了想问道,那为什么不认为是苗师傅所为呢?那天自己也不算什么施术,同苗师傅这阵仗可不能相比。
老王话语也是直白,少爷发狂后必得自身力竭才可,也就我和老胡几个能按住他,虽说是怕力气过大伤到少爷,可也并非如此,少爷力道之大也不是同龄的孩子应该有的;像四爷您这样去安抚的以前也是试过,可结果是叫少爷愈发的暴怒。
自您施法之后少爷似变了一个人,虽说得需要您亲自安抚才会情绪稳定下来,可也就您一个人做到了;您休养期间,少爷也是安静的很,可是您这刚好,少爷便又开始吵闹,还非得您在身边才可,这难道真是巧合?
四爷,这初始时间如此相似,您会认为这只是个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