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喝了口麟祺递过来的水,见他并未被这诡异之事吓到,自己刚刚焦虑的心情也是有所缓解。
“这期间没有看到过任何人吗?”清源问道。
“没,就连我们进来时也没发现呼救的人。”大龙一旁说道。
“那你进来时又是怎样一个情形?”清源又问最后进来的伙计。
“我进到林中并没有看见大家,便打算往里面走走,没走几步就觉得脚踝处被什么叮了一下,没等蹲下看个仔细便晕了过去。”伙计撩起裤子露出右脚,“四爷,就是这里被叮了一下。”
“我看下。”德文蹲下身看向伙计的脚踝,确实有个如针眼大小的伤口,“这里还有些肿,你还感觉到疼吗?”
“倒也没什么感觉,就像是被蚊子叮过一样。”伙计如实说道。
清源没再言语,越发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林中未见“五雷咒”留下其他痕迹,足可见那人身手也是了得,就是不知在此设下埋伏意欲何为。实属万幸的是德文几人没有受伤,现下自己也无法去探个究竟,还是要抓紧时间赶去奉天为重。
清源又叮嘱了几个伙计一番,你们几人回时不要在此地逗留,回府后一定要把此事经过说与胡大爷,叫他联络去下王四王队长便可。今晚所有人便都在奉天住下,明日早起你们几个再往回来,这大白天的自是能安全一些。
好端端的出了这么一桩事,清源自是格外谨慎起来,并在每匹马的额间画了一道符。马儿本是极具灵性之物,感知可比人要敏锐得多,在此符的加持下,若是周边有什么危险定能有所反应。
德文从远处时便看到城内并不像往日般灯火通明,现今一片片昏昏暗暗的景象叫人不免心里发慌,离城门越发近些,更是看见路上被设置了一道道的路障,虽不见有官兵把守,可这氛围越发叫人紧张起来。
清源按照德文所言,叫伙计将马车停在了城外的树丛旁,遂又看了眼怀表,这可比预计的时间足足又迟了两个多钟头。
一个来过奉天的伙计先去打探下消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见他匆匆跑了回来。四爷,街上除了持着火枪的巡逻队走动,并未看见有其他闲逛溜达的人,往日出摊的小贩也不见了,稍小的铺面也是不知何时都打了烊,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光亮透出。
清源一脸的苦笑,别说眼前这两辆马车了,就是他们几个一同出现也得会被巡逻队查个底掉。
德文想了想说道。自己和这伙计可先去“楼外楼”看看,若是今夜无法住店,咱们再想别的出路也不迟。
也不知“楼外楼”的伙计给巡逻队看了什么证件,清源他们连人带车的倒也没受到盘查,又过了半个钟头,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进到了“楼外楼”。
伙计偷偷和清源、德文说道。二位爷,您这手下一定是带了家伙的,出门时可要藏的隐蔽些,若是被巡逻队的给搜出来那可不是小事。现今城里正戒严呢,就连咱这老字号的“楼外楼”也少不得每日都有人来查房的。
现今只有几间上房还闲置着,德文也知道四爷不在乎多花些钱,可想到今日种种意外之事,还得要多加小心为好。
德文开了两间上房,由于每间都得住五个人,于是便又多付了一些费用全当是打赏了。
管事的见德文衣着虽是一般,但谈吐举止却实在不俗,看其出手也是个讲究之人,连忙叫伙计去准备些夜宵一会给送过去。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来路,能住在“楼外楼”的自是不能有所怠慢才是。
“源哥,依那伙计所言,看来明日还得有劳沈大爷受累,把府里的伙计和马车安全送出去为好。”德文喝了口茶水,说道。
“嗯,德文兄说的极是。”清源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我和小六子的兵刃能不能全程带着。”
“估计有‘通行证’能会好些,这世道还真得有傍身的家伙才可。”德文说道。
“德文兄,有没有被今日这突发之事吓到?。”清源又问道。
“还要感谢源哥。”德文双手抱拳,语气极为诚恳,“若不是有您在,我们几人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你这话倒叫我难为情了。”清源咧嘴一笑,“都是因我贪睡之故,要不然哪里会叫你受这般罪。”
“也是庆幸没有伤到少爷。”德文看了眼呼呼大睡的麟祺,“没想到少爷今日却是十分的镇定。”
“这也是我所欣慰之处。”清源真是长叹了口气。
“也是古怪,那片林子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岭,况且距官道如此之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德文皱起眉,心中十分的不解。
“德文兄的意思?”清源忙问道。
“自那蛊虫之事后,我未听过镇周边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之事发生。”德文想了想,又说道,“源哥,毕竟那日陈兰花漏网,今日之事会不会与此人有所关联?”
“德文兄倒是提醒了我,过了这些时日,那陈氏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有何手段我也无从知晓。”清源看向德文,又缓缓说道,“今日我所施术法似乎是没有伤到那人分毫,在我查看了一圈也未发现其踪迹,可我却肯定一事,此事只要是人为,那人必定会被短剑中的阴气所扰,虽不至取了那人的性命,可也绝不会叫其如无事人一般。”
清源笃定的眼神中不禁现出一抹寒光。胆敢伤害我章清源的兄弟,想必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己虽无师父他老人家的种种神通,亦无隔空取人首级之大能,可今日自己所施的“五雷咒”在短剑阴气的加持下,定会叫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