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们能跟着鸡犬升天吗？
他握紧拳头，“耶”了一声。
“没想到，这步棋，走得这么对。”洪昊穹回忆着当下发生的一切，仍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要知道，几个月前，他还在因为勾搭不上骨头帮的高层，无法成为他们的心腹，而心烦意乱，无比头疼。
他就连做梦，都幻想着和骨头帮的某位二级或者三级高层一见如故。
他能够好好表达“诚意”。
从此得到骨头帮的庇佑。
可他那时候，就算是做梦，也只敢幻想，得到二级或者三级高层的垂青。
就连骨头帮长老，都不敢去幻想。
最开始，他收下李元绿，纯粹是觉得她颇有实力，而且的确长得漂亮。
能用她的容貌做噱头，吸引更多观众。
但他没料到，不过几天。
李元绿就从“刚来普陀星的小可怜”，一跃而成“骨头帮二级高层”。
这时候，洪昊穹就非常惊喜了。
毕竟骨头帮的二级高层，也是需要他费心接触，才有机会搭上关系的。
而现在，李元绿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是个他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二级高层。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却没想到，李元绿竟然能用更快的速度，继续节节跃升。
再几天过去，已经成了代理长老。
洪昊穹还没来得及彻底兴奋几天。
就在深夜，收到朋友发来的消息。
朋友说，李元绿已经从“代理长老”，升职成了“代理帮主”！
刚听到朋友的转述时，洪昊穹用力地拧了下大腿，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
他在普陀星开了数年的地下拳场，看过很多骨头帮高层的升升降降。
还是第一次看到能直接从“代理长老”变成“代理帮主”的。
因为觉得消息过于荒谬，洪昊穹还把传递消息的朋友骂了一顿。
让他不要传播虚假消息，编造谣言。
但紧随其后，洪昊穹接连收到数条消息。
还有一些，是骨头帮高层主动发来的。
全都是对他的祝贺。
他的镇场员，成了骨头帮的代理帮主！
眼看着大家都这么说，洪昊穹才从恍恍惚惚的状态回过神来。
意识到，李元绿可能是真的飞升了。
李元绿飞升，代表着坚定站在李元绿这边的他，也要跟着飞升。
不过几个小时，洪昊穹已经断断续续地收到数个普陀星势力的示好。
曾经对他不屑一顾，需要他主动联系的一些生意，现在也愿意主动送上门。
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能帮忙，给对方和李元绿稍微牵线搭桥。
以前一直低声下气的洪昊穹，现在也终于难得地开始拿乔。
他高昂着脑袋，收下对方送来的好处。
但却没有立刻同意帮忙说话。
只是在思忖后，敷衍道：“看看情况吧。”
可他这简单的五个字，却能让不少讨好者欣喜若狂。
接连不断地继续送来各种礼物和生意合同。
稍微接手了几件新生意，洪昊穹理智地将剩下的合作全部推拒。
然后他看了眼时间，去库房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价钱足够，也符合李元绿喜好的礼物。
简单地包装后，他迅速踩着拖鞋，带着佣人，直奔李元绿的住楼门口。
深夜的普陀星虽然温度并不算低。
但夜风一吹，还是会让赤脚穿着拖鞋的他，冻得下意识地哆嗦下。
他搓着手，在冷风中，坚持等待着李元绿回家。
等待的过程中，洪昊穹自顾自地打了无数腹稿。
但在真对上李元绿双眸的瞬间，洪昊穹只觉得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最后，也只能挂着谄媚的笑容，上前干巴巴地恭喜，并且送出礼物。
只需李元绿多扫他一眼，洪昊穹就不敢多说一句话。
“总觉得李小姐的气场更强大了。”洪昊穹喃喃自语。
但在说完这句话后，洪昊穹想到什么，连忙伸手，轻轻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瞧我这张破嘴！现在已经不是李小姐了，也不是李长老。是李帮主！”
“李帮主是真厉害啊。”洪昊穹忍不住感慨，同时心里泛着浓浓的不安，“不知道李帮主升职后，还愿不愿意提拔我这个小人物。”
之前李元绿是骨头帮的二级高层，没有什么靠谱的下属和势力。
洪昊穹自觉他开了数年的地下拳场，有一定的水平。
给骨头帮的二级高层做“自己人”，是绝对够格的。
后来，李元绿做了代理长老。
洪昊穹其实有些不安。
觉得会有很多规模更大的势力去联系李元绿，努力讨好她。
“地下拳场”的优势荡然无存。
不过他觉得自身的地下拳场很有潜力。
完全可以在李元绿的扶持下，扩大规模，成为更高端的地下拳场。
等到时候，他可以给李元绿让出大量的利润。
听话的他，肯定比那些“试图掌控长老”的成熟势力，更加让李元绿满意。
可现在……李元绿成为了骨头帮的代理帮主。
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真正成为了骨头帮的帮主。
想要巴结李元绿的高端势力，如同过江之鲫。
而且为了更好地挤占李元绿身边的位置，他们会拼命地表达自身诚意。
希望能够打败无数竞争对手。
能长久站在李元绿身边。
和这些优秀强大的势力比起来，洪昊穹只能失落地承认。
他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唯一能够寄希望的，就是李元绿能看在过往的感情上，再扶他一把。
就算不将他列为核心势力，也能让他有立足之地。
靠着感情，给他施舍些资源，让他能够过上好日子，做“鸡犬升天”之一的存在。
洪昊穹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赤脚穿着拖鞋，站在夜风中，神色严肃，思索着地下拳场未来的发展。
因为过于专注，他甚至连寒冷都没感觉到。
直到朝阳逐渐升起来，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驱散清晨的寒气。
洪昊穹才回过神来，拍拍脑袋：“该回去休息了。睡个回笼觉。”
可他嘴上说着“回笼觉”，心情却始终是无比忐忑的。
他走到一半，收到了张文博的消息。
张文博是“液体炸药爆炸”事件中，处于包厢中的一位建筑老板。
他在得知那场拳赛的镇场员是骨头帮代理长老后，迅速端正了态度，拿着让家人紧急送来的礼物，狠狠地讨好了李元绿一波，在她面前刷尽了存在感。
他的努力，是有收获的。
李元绿不仅记住了他姓张，还收下了他的名片。
后期，她将名片随手递给洪昊穹，让他有建筑需求，就去找张文博合作。
可能对李元绿来说，那天的决定，不过是因为看张文博比较顺眼，所以选定了他。
但在张文博看来，就是神的垂怜。
和洪昊穹搭上关系后，张文博殷勤地帮他决定装修风格，每日询问新的拳场要修在什么地方。
洪昊穹也不知道。
因为李元绿的附属星球，还没有批下来。
他们就只能每天固定聊两句，打探下最近的情况。
今天，李元绿升职为代理帮主的消息，洪昊穹最先知道。
一直关注着骨头帮情况的张文博，没过多久，也知晓了此事。
他迅速地给洪昊穹发消息，询问具体情况。
他的态度，难得和洪昊穹相似。
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比起高兴，更多的是担忧。
生怕李元绿胜升任代理帮主后，会看不上他们两个。
“李帮主升职后，你见到她了吗？”张文博小心翼翼地询问，“或者你有联系过她吗？”
“如果你没接触过李帮主，我们明天一起去拜访她，怎么样？”
张文博以为洪昊穹和他一样，只从人脉那里，知道有关李元绿的变动。
实际上，并不清楚李元绿的具体想法和态度。
于是想拉着和李元绿相对更熟悉的洪昊穹，一起去骨头帮新帮主面前，好好刷刷存在感和好感度。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洪昊穹在发了一串省略号后。
紧跟着的下一条回复，竟然是“我见到李帮主了。”
“啊？”张文博先是惊讶。
他紧接着回过神来，立刻询问具体情况：“李帮主对你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对你许下什么承诺？”
说到这里，洪昊穹的心底，也泛起一阵茫然。
他仔细回忆着李元绿的一举一动。
将其细细掰碎，描绘给张文博。
张文博也认真地聆听，并且给出分析。
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几乎要把李元绿的随意几个言行，当成阅读理解的习题，全部发散分析一遍。
“这么看的话，我觉得李帮主态度还可以。就算熬了一夜，很疲惫，还是愿意停下来和你说几句话，简单问好。”最后，张文博给出总结，“你送的礼物，李帮主没有客气，直接收下来了。而且李帮主竟然还和你说‘谢谢’！代表在李帮主心里，你还是个值得沟通的人！”
“值得沟通的人”六个字，乍一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但洪昊穹想到这里，反而开始眉开眼笑。
在实力为天的星际，强者就是可以不把其他人当人。
不是人。
而是物品，是消耗品，是奴隶。
能被强者看做人，说明强者愿意和你进行后续的沟通交流。
作为“人”，很多事情，你是能表达自身想法的。
是莫大的荣幸。
“的确。”洪昊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李帮主刚去睡觉，估计白天都要休息，我就不去打扰她了。我先去骨头帮那边打探下情况，看能不能知道李帮主对骨头帮未来有什么改革打算。”
“要是知道了骨头帮的发展方向，我也能配合着做一些调整。”
张文博跟着兴奋起来：“我也去帮你打听下。”
最后，他还不忘恭维洪昊穹一句：“老哥，如果你发达了，千万记得带兄弟一把啊。”
“放心吧。”洪昊穹拍着胸脯保证。
在他的地下拳场出现爆炸情况后，正常来说，宾客们绝对会集中地产生暴动，要求他给出庞大的赔偿，并且率众抵制地下拳场，迫使地下拳场破产。
幸好，张文博是宾客中，地位最高的一位。
他特意拜访了同在爆炸现场的朋友，请他们不要暴动，他会给出合适的赔偿。
有张文博从中周旋，很多客人愿意给他个面子。
于是地下拳场的爆炸案，就这么平静地过去。
仅有几个客人不满，并没形成气候。
洪昊穹特意安抚一番，就将爆炸的余波彻底清除掉。
没想到如此可怕的事情，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洪昊穹很感谢张文博，给他送了礼物。
二人礼尚往来，多次沟通，逐渐熟悉起来。
加上他们都能抱上李元绿的大腿。
大利益上，又没有什么矛盾。
甚至因为他们所处的行业是互相需要的。
更逐渐站在了统一战线。
现在，面对李元绿突然升职为骨头帮代理帮主的突兀消息。
他们竟然也处于同样状态。
生怕被更强的竞品替代。
因此时刻盯着骨头帮和李元绿动向，期待能获得李元绿的垂怜。
他们即便躺在床上，仍然满脑子都是李元绿升职的消息，根本睡不着。
被他们惦念的李元绿，却在洗漱后，躺在床上，就陷入沉睡。
次日醒来，已经是下午。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动静，佣人殷勤地拨来电话，询问李元绿想吃什么，是否需要饮茶。
想到普陀星的食物，李元绿没什么吃的兴致。
于是她回话，说她打算自己做饭。
接着，让泡茶师给她端来一杯花茶。
泡茶师原本在附近的一个c级星球任职，但因为雇主的事业变故，被意外开除。
他正在找下家雇主时，被洪昊穹联系到。
洪昊穹出了高价，邀请他来普陀星工作，承诺会保障他的安全。
听说要来中转星，他其实不太愿意。
但实在是没有抵抗得住高薪的魅力。
来到普陀星，给李元绿做了专属的泡茶师。
虽然从c级星球到E级星球，但泡茶师对新的雇主并不轻视。
因为他知道，身处混乱的普陀星，却能够过得很好，足够证明雇主极其强大的实力。
得知雇主是个女性，他的敬畏更甚。
第一天上任，为了给雇主留下个深刻的印象，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泡茶师，他把从c级星球带来的花茶泡好，端到茶室。
希望能让新雇主被他的手艺惊艳到。
守在茶桌后面，泡茶师等待着雇主来喝茶。
大概两分钟后，雇主准时到来，而他泡的茶，温度正好入口。
乍一看到新雇主走进茶室，泡茶师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竟然没有礼仪周到地将茶杯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