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渊扭过身,定定的看着李进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一肚子的火气,硬生生找不到发泄的点。
在顾九渊眼神的高压逼迫下,李进丝毫不愧疚的出卖毛遂自荐入顾府的束言:“束言那小子该打,怎么不告诉爷小道长身边多了个人呢。”
顾九渊:“……”嗯,好,很好。
顾九渊的马车刚离开束府。
便有丫鬟去通知了束若云。
束若云闺房内。
能砸的,都被她砸完了。
小丫鬟绕开满地狼藉,小心翼翼向束若云行礼后,伏在束若云耳边嘀咕好一会儿。
束若云一张脸阴晴不定。
“去查一下,那黑衣男子是什么人。”
小丫鬟矮身应是,小跑离去。
贴身丫鬟见束若云心情舒缓下来,畏畏缩缩上前收拾地上的狼藉。
束若云望着窗外,眼神迷离:“就说这些年,没有府上的银子, 她靠什么活着的, 原来啊……靠的是男人啊……”
“真是不知羞耻啊,野男人都寻到府上来了。”
“残花败柳,竟还想着勾搭临江王,京城男子和她外面的那些野男人可不一样。”
“绿柳,侍候我洗漱换衣 ,我要去见爹爹。”
小丫鬟哆哆嗦嗦上前,替束若云洗漱换衣。
手小心的绕开束若云的亵衣。
绿柳是从小跟着束若云,最是知晓束若云性子。
束若云高挑纤瘦,美的极具气质。
却有一个怪癖。
就是不喜欢旁人伺候擦洗身子。
身边伺候的丫鬟,没人见过束若云的身子。
束若云洗漱更衣过后,又成了那个温柔婉约的束府小姐。
她轻提衣摆,绕开地上还未清扫干净的狼藉,走了出去。
直至束若云走远,擦地的丫鬟们才长舒一口气。
府上人都说束云荷脾气大, 都不愿去束云荷房中伺候。
其实这京城第一美人背地里的性子,才是真令丫鬟们胆寒。
她好像天生的不喜欢女子。
经常在房中诅咒辱骂束云荷和杜氏。
好像全天下的女子,都该唯她马首是瞻,任她差遣。
束国年书房内,束若云刚结束一番柔柔的长篇大论。
束国年的面色,也是难看的紧。
房间弥漫着低压。
女子院中,多了一个外男,这对女子来说,有辱闺名。
传出去,那些嚼舌根子的妇人,不知能嚼出什么烂嚼头。
以后这女子的婚事可就难了。
“爹爹,姐姐带男子入府,若云本不该多言,可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轻则有辱爹爹威名,重则,女儿和妹妹的婚事,都会受影响的……”
束国年年纪大了, 想要更上一层楼。
靠正儿八经的向上升,不容易了。
他只能倚仗女儿们的婚事。
嫁个达官显贵,在朝上为自己进言,他才有可能升上那司天监监正之位。
束长安的名声败坏了不要紧,若是败坏了剩下两个女儿的名声, 这不是在断他的官途吗?
正在伏案写作的束国年,当即就拍下了 狼嚎,墨水溅洒满桌。
“孽畜!她是不让为父一天舒坦日子啊!来人,去将束长安唤来,为父倒要问问她,犯下这等有辱门楣之事,她有没有将我这个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