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若是有一日不嚎了,他们还会怀疑,是不是天象有异,是不是要地裂。
太霄不行。
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习惯。
这段时间正琢磨着去南方温暖的地方云游一番。
那小东西是在怨啊!
怨长安不带它走。
对此,太霄很赞同。
那丫头为何不将这小东西带走啊。
留下来为祸观里不说,他几次都对大郎生了杀心。
想要捏死它。
太霄盘膝于蒲团,合上眸子,口中默念着净心神咒。
“天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一遍净心神咒了,太霄心头的烦闷和杀意刚刚歇下。
睁开眼便看见顾九渊一行三人朝他走来。
他瞬间觉得, 方才的净心神咒白念了。
这段时间,三清观被顾九渊搅和的人仰马翻。
新建的茅坑不好用, 坑底漏风,每次上茅厕,都冻屁股。
他现在看见顾九渊,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怎么会有人,专挑着让人不顺眼的方向生长呢。
太霄道长刚想爬起来走人。
束言便唤住了他:“太霄道长,王爷来探望您了!”
太霄:“……”好一个说奸话的商人。
一句王爷,一句探望,将他两只脚钉死在地上。
太霄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临江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顾九渊大踏步而来,不欲跟太霄过多废话,直接表明来意:“道长可知地府入口?”
太霄惊了个哆嗦:“老夫怎知地府入口?再说了,那地府入口,能是旁人随意知晓的?”
说完,太霄偷偷睃了顾九渊一眼:“你打听地府入口作甚?”
束言淡淡一笑:“道长此言,便是知了?”
太霄想捏死这个奸商。
将他和大郎一起,一手一个,捏死。
回想以前唯唯诺诺的小束言,太霄甚是怀念。
面上,太霄眼睛怒睁:“你个小兔崽子,谁告诉你老夫知道地府入口的?”
束言垂下眸子,轻声道:“你自己说的。”
太霄:“……”这奸商不讲理。
他又瞪了束言一眼,抬腿就朝外面走。
刚迈开脚,肩上就多了一只大手。
顺着手臂看去,便是束律风不近人情的脸。
束律风:“道长准备去哪?”
太霄:“……”
看看束律风,看看束言,又扫一眼默不作声的顾九渊。
太霄悄悄伸手入怀。
手刚探进怀兜,便被束言扣住了手腕:“道长准备拿符纸?拿符纸作甚?帮我们找地府入口吗?”
太霄:“……”他想画个遁地符的来着。
束言是真狗啊。
早就看穿他的意图,还装作不知道。
简直太欠打了。
“道长。”顾九渊沉声:“你是长安的师父,你也不希望长安出事,我们怀疑,长安并未飞升, 而是被人掳去了地府。”
太霄道长身形一顿。
束言趁机将他怀里的符纸全部掏走。
侧身一张张数着,看着。
太霄眸光微闪:“你说地府的人,掳走了那丫头?怎么可能,她跟地府又没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