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质而直接逃跑，无异于间接承认自己就是杀人犯。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
而与合欢派对质甚至动手之后再跑，那就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只是迫于形势而又无力自证，为了活命才不得不跑路。
这是留下来对质的最差结果，能够为散修联盟博得底层修士的同情，也能够赢的同辈修士的尊重。
一旦发展到这种情况，他只需要离开合欢派的势力范围就行，甚至都不用更换马甲，就能重新换个仙城驻扎。
敢于和三流门派硬刚，虽然刚不过但是也能全身而退，这就是实力的直接体现。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同辈修士谁也不敢小觑。
当然方元也不能坐以待毙，任凭别人给他泼脏水而无动于衷。他打算利用这两三天时间潜入冯家，试图寻找一些证据或者线索。
当下让大春等人守好门户，自己则带着金毛施展土遁，一路来到东大街。护院大阵在和平时期一般是不会开启的，方元很轻松就潜入了冯家宅邸。
方元以前来过冯家数次，对冯家的基本格局还算熟悉。一路潜踪匿形来到冯家后院，直奔冯元征的住处而去。
冯元征此刻正在书房内处理冯家的日常事务，看起来并并无异样。方元一直潜伏到天黑，冯元征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琐事。
离开书房用过晚膳之后，竟然直奔卧房休息。
“难不成是我猜测有误？”
冯元征连同整个冯家在内，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异样。方元不由对自己的推断产生了动摇。
直到夜半时分，方元正打算放弃回去重新捋一捋思路，卧房的门轻轻开启。冯元征迈步而出悄悄关了房门，便向着后花园而去。
方元见状连忙跟上，一路来到一个人工湖面前。冯元征四下看了看，随即运起避水诀跳入湖水中，消失不见。
“果然有古怪，不然在自己家中，何必这么鬼鬼祟祟？”
方元没敢轻举妄动，一旦他动用避水诀，隐身符就会失效。水下情况不明，万一暴露行踪就会打草惊蛇。
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冯元征才重新跃出水面。将一块令牌收入储物袋中，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没人之后，这才匆匆离开。
方元依旧潜伏在暗中，没有着急入水一探。
几分钟之后，冯元征去而复返，再次将四周检查了一遍，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不多时，金毛发来消息，确认冯元征回到房中修炼。方元才现出身形，一头扎入水中。
水下一片漆黑，不过在方元的神识感应之下，一切都纤毫毕现。他清楚的看见，水底深处有一道锅盖大小的光幕，明显是一处防护阵法。
“这么隐蔽的地方，还用阵法保护，里面绝对藏着冯家的重要秘密。”
方元一路下潜来到光幕前，动用金手指扫视了一番，很轻松就得到了阵法的信息。
这是一个三阶防御阵法龟息阵，除了主要的防护功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可以让修士死后，保持尸体不腐。
当然不腐的前提是，龟息阵必须一直维持能量供应。能让三阶阵法一直运转，要么一直使用中品灵石供应，要么就是连接着一处三阶灵脉。
“这冯家隐藏的可真够深啊。”
方元将阵法信息仔细浏览了一遍，得到了阵图和炼制出入令牌的方法。可惜方元一直没时间修习阵法，想要进去就得以外力强行撕开一个缺口。
这样肯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而且里面有什么还不好判断，一旦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要进去就得拿到出入令牌，令牌被冯元征随身携带，想要抢夺就得彻底翻脸。
方元思索了一阵，便悄悄地离开了现场，回到了散修联盟。
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所获，至少发现了冯家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想来在关键时刻，应该能够发挥关键作用。
第二天方元再次潜伏冯家，可惜这一天冯元征就像没事人一样，整天不是处理杂事，就是在正常修炼。让他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算算时间，估摸着合欢派的人应该就快到北仙城。方元也不便继续监视对方，回到散修联盟等待消息。
果然，当天日落时间，两架小型飞舟一前一后，伴着落日余晖进入北仙城内。
“传令牛昆速来望仙楼别苑。”
飞舟刚一进城就传出一道声音，随后便停在了望仙楼上方。一男一女两道金色身影各自收起飞舟，径直落入别苑之中。
方元很快就收到了大春传来的消息，按其所说，其中一艘小飞舟为柳叶造型。那个女性修士，应该就是柳璃本人亲自到来。
至于另一人，方元虽未谋面，但也能猜出八成就是齐姓金丹修士。
“兄长，不能去啊。”
“无妨，要是合欢派真要拿我，就不会多此一举。而且柳璃前辈亲自前来，事情说不定还有缓和的余地。你们安守本分，我去会会他们。”
“兄长……”
“不必多说，我既然敢去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方元力排众议，独自离开散修联盟，径直来到望仙楼。大厅前台接待看见方元到来，连忙出来躬身行礼。
“见过牛前辈。”
方元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来面见合欢派柳璃前辈，还请告知牛某柳前辈下榻在何处？”
“回禀前辈，琉璃前辈还住在上次的翠微阁内，晚辈这就给您带路。”
“不必了，牛某自行前去即可。”
方元越过大厅穿过后院，很快来到别苑翠微阁前。只见阁门大开，便对着阁内躬身抱拳朗声开口。
“晚辈牛昆，奉命来见合欢派前辈。”
“进来吧。”
方元整了整衣袍进入阁内等待，不多时一男一女两名金丹修士，分别从左右两个侧门转进客厅。
方元正待二人落座之后上前行礼，不料那名男性金丹修士刚一进来，就瞪着他喝问一声。
“你就是牛昆？”
方元一看那人，约莫五十来岁。生得细短身材，酒糟鼻、三角眼看起来有些猥琐。
通过金手指，方元知道这人叫做齐胜利，修为是金丹中期，绝对不容小觑。
于是恭敬抱拳回应：“晚辈牛昆，见过合欢派两位前辈。”
齐胜利挥动衣袖，抬手一指，唾沫飞溅：“大胆牛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是如何袭杀了齐德龙三人，还不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