铱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道:“这我怎么猜,不过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毫毛。”
砾岩还想继续问下去,却听到铱呓语道:“别出声,就这样抱着我。”
说完挪动了下身子,脸侧对着砾岩,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腿上,就这样不动了。
没多久,轻轻的呼噜声在砾岩耳边响起,铱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铱饱满而富有棱角的芳唇就在自己眼前,砾岩强忍住亲下去的冲动,静静地抱着铱,看向窗外单调的荒野。
不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天黑透的时候,火车抵达哈珀塔市,铂亲自在站台上接砾岩。
“好久不见。”铂看到砾岩下车,立即走过来和砾岩打招呼。
铱恢复了平时冷漠的模样,向铂点点头后走到一边警戒去了。
砾岩握住铂伸过来的手:“好久不见,辛苦你们了。”
“哪里的话,酒店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跟我来吧。”铂面带笑容,在前面引路。
铂订的酒店就在哈珀市港区,离交易地点不远,据铂说,酒店他们已经做了全面的安全排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经历过上次的导弹袭击,铂在酒店外围不同距离也已经安排了警戒哨,在安全方面已经做到极致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砾岩拉开套房客厅的窗帘,立即被眼前的景色震慑住了。
50米远的地方,是一片安静、辽阔的大海,泛着清晨天仓星偏黄的光芒,海整体呈现梦幻的宝蓝色。
风浪很小,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漪。各种尺寸的轮船正迎着初升的天仓星,往海的深处驶去,不时传来渐渐远去的引擎声和汽笛声。
砾岩呆呆地看着,忍不住问道:“铱,你去过海的对面吗?”
“没有,我只知道对面是敌人。总有一天,我会以征服者的姿态踏上那片土地。”铱的声音冷静得让人害怕。
砾岩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桑坦星原本只有一个国家,就是卡里莱联邦,于数千年前在中央大洋西部建国,由数个城市组成的城邦制国家,逐步发展为一个大型的联邦。
数百年前,一部分冒险家和移民乘船抵达中央大洋的东边,建立了迪木乃公国。
两个国家发展的道路迥然不同,卡里莱联邦矿产资源丰富,自然环境恶劣,因此国人思想保守,逐步发展成了一个资源型国家。而迪木乃公国资源匮乏,但自然条件更为优越,激进的思想让科技发展更为迅速。
不知道为什么,近十年来,两国的关系迅速由友好转为了敌对,国家层面的交流基本已经中断,只剩下一些民间的非法走私还在进行。
坊间一直有传闻,迪木乃公国暗中扩充军事实力,希望入侵卡里莱联邦,获取联邦用之不尽的资源。
铱看到砾岩没有继续发话,而是呆呆地瞪着大海出神。
忍不住走到砾岩的身后,双臂穿过他胁下,轻轻地抱住砾岩,将一侧脸贴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柔声道:
“对不起,我刚才吓着你。你要是想去的话,我愿意陪你去看看。”
砾岩从思考中醒了过来,感受着铱的体温,缓缓转过身,反抱住了铱。
轻嗅着铱秀发的清香,砾岩在铱的耳边小声道:“谢谢你。”
然后在铱覆盖着几缕发丝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自从酒店遇袭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铱在保护砾岩,还是砾岩在保护铱。
这让砾岩觉得对瑾很愧疚,虽然瑾同意他娶其他女人,但毕竟在没有征求瑾的意见的情况下,和铱有了一些擦边的行为。
不过砾岩还是坚持了底线,没有和铱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片刻过后,两人默契地分开。
从对方的眼神里,他们都看到了意犹未尽的不舍,但很快,就各自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接下来,砾岩开始用通讯器和瑾、莺以及各生产商沟通起项目的事情,一圈下来,大半天基本上就过去了。
他不忍心给铂他们增加不必要的安保工作量,也就没有出酒店,三餐也在酒店的餐厅解决。
天渐渐黑了,交易的时间临近。
铱穿上全套的动力外骨骼,砾岩也将威胁侦测手表开机,扫描间隔调整到最低的1分钟。
临出房间,铱附在砾岩耳边道:“记住,别逞强,有危险的话,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砾岩点点头,用力握了握铱的手,随即打开房门和铱一起走了出去。
砾岩和铱坐进铂安排的车里,行驶了大约十多分钟,便抵达了交易地点。
这是一座废弃的金属冶炼工厂,随处可见锈蚀残破的烟囱、传送带和管道,在夜幕下仿佛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野兽,静静地窥视着砾岩这位不速之客。
交易的具体位置是在一个小车间内,铂已经安排人提前将场地清理出来了,在厂房内布置了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按照约定,双方只能各自派两人进入现场交易,所以铂的人手都后撤到了车间外围。
砾岩刚在车间旁下车,就听到铂在通讯器里提示道:“他们来了,一共4辆车,3辆轿车,1辆大型货车。货物看起来应该是在货车上。”
很快,砾岩听到车辆刹车的声音,片刻后,七八名保镖打扮的人下了车,其中一人拉开了中间那辆特别宽大的轿车的车门,两个人从车里走下来,看身形像是女人,但是都戴着防沙的头巾,看不清长相。
随后是双方保镖分别检查进场的两人是否携带武器,铱的折叠匕首没被检查到,砾岩暗暗松了一口气。
四人进入车间,在桌子旁坐定。
砾岩先发制人:“你好,我是砾岩,请问你是?”
其中一名女子随手摘掉面纱,砾岩定神一看,其中一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香花石”。
这次她没有画烟熏妆,而是以素颜示人,凤目滴溜溜在砾岩和铱身上转了几圈,嘴角一勾,对砾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没有说话。
另一名女子却只把面纱撩起,露出脸来。
砾岩一瞥,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