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抬头看着他,她深呼吸几口气,控制着冲上去的冲动。
“你考虑过林云峰会怎么对付你吗?”斯内普慢慢走向她。
顾云清看着他:“他明年估计不会在学校多久,他是个极度清明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云霄山那你怎么解释?”他的声音很轻。
“当初让我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没打算让我回去,一个全部修行阳明法的地方,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修行阴法的人,况且,我修的法越深,那种地方的清气会压的我越重,早晚得结果还是一样,我不过是提前为自己找好退路。”顾云清提高声音,让房间里的人都能听见。
斯内普疲倦的点头:“随你吧。”
他感觉累极了。
卢修斯提出要送他回去,被他阻止,他走到铁门外,利用幻影移形离开。
“纳西莎,我也得离开了,记得把家里的东西收好。”顾云清看着芬列里又在咂摸门把手上的装饰。
“好的。”纳西莎心领神会。
顾云清跟着来到蜘蛛尾巷,她冲进房间,斯内普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她没说话,上前就要为他调理。
斯内普一把把她推开。
“以后不用为我治疗了。”他的声音很冷。
顾云清趔趄一下,站住,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但感觉对方建了一面冷冰冰的无形的墙,她知道,他一直的在保护她避免接触这些,而今天她彻底撕碎了他为她精心布置的一切。
“抱歉,是我自作主张,西弗勒斯。”顾云清认怂。
“如果今天我不去,他真可能把你打死,你的主要作用就是制衡邓布利多,那个新校长的位置,谁都能坐,而你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在那教了十几年,他难道就不怀疑你已经和那些同事产生了感情?麻瓜研究课的教授,死之前可是向你求助的。而且,他对你的耐心也到头了,今天就算不把你打死,也得逼你答应带给他什么。”顾云清直起身子,慢慢地解释。
“我知道,你只是想保护我,但如果你死了,让我自己活着,那我余生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斯内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冷漠的抬头。
“那又怎样,不过是一死,”他看着她,面前的人让他感觉有些陌生,“你都不怕死我就怕了?而且,他今天只是可能将我打死,并不是一定。”
顾云清气结:“死是最容易的事,你看邓布利多死了后,我们得面临多少问题。”
“那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没早点做,那样你就能少受一些罪,我低估了他的残忍。”顾云清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慢慢躬下身子,胳膊慢慢环绕在他脖颈上。
斯内普想拉开她的胳膊,但身体却诚实的克制住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你的灵魂被污染了,黑魔标记即便能清除,但清除不了灵魂上的印记。”他轻轻叹息。
顾云清慢慢滑坐在他身上:“我若不以身入局,那就等着为人鱼肉。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或者,你今天打算就这么死了把我扔在这里?”
斯内普抬起一只手,颤抖地抱紧她。
“傻姑娘,你没必要这样。”他喃喃地说。
他发现,她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一个可以并肩战斗的伙伴。
“话说,你怎么知道凯瑞迪·布巴吉教授死前说的什么?”他忽然想到这件事他从没提起,他轻轻的捧着她的头,眼神变得炙热。
“我研究了摄神取念的咒语,古老的咒语都有固定的逆咒,而这种固定的逆咒可以稍加变化,如果在他进入我的思维的时候同时加上大脑封闭术操作,我也可以反向窥探他的一些记忆,而且不易发觉,因为念咒需要集中精神,身心都会受到影响,往往忽略了一些变化。”
“你真的太聪明了,但实验咒语很危险。”他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
顾云清拉开他的袖子,站起身子,发丝从他手中滑落:“别忘了我会做傀儡,随便在哪个学生身上拿点头发之类的就能练习,而且我的冥火可以抵挡咒语的反噬。西方的巫师不像我们注重自身的修为提升,所以咒语多少年都没有变化,正如你课上讲的,巫师一代不如一代。”
她看一眼自己的手腕,催动咒语,两人连接的符文亮起,她抓住他的手,不一会儿,斯内普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那股阴冷的感觉从体内消失。
“你的魔杖呢?我在医院没找到。”
“可能落在学校了。”顾云清看着黑魔标记,轻轻念动一段咒语,压制着标记传来的阴暗的感觉。
斯内普顿了顿,他看着面前已经成长成熟到不亚于自己的人,缓缓的说:“我有个想法, 不知道你接不接受。新学期你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和阿米库斯?卡罗一起教学,如果没有人制约他,他能把所有折磨人的手段用在折磨学生上,尤其是那些低年级的学生。”
“你为什么不随便给他们找个职位?”顾云清不解的问。
“是黑魔王的意思,阿莱克托·卡罗教麻瓜研究学,这两门课,一个能给学生们灌输麻瓜多么恶劣低等的思想,一个能将黑魔法发扬光大,同时为他吸取更多的人为他所用,霍格沃茨只是开始。那些孩子,需要有人保护。”斯内普语气中透着担忧。
顾云清点头:“可以,但把我的宿舍安排离他们远一点。”
“还住之前你住的那个办公室吧,你有没有发现,在你卧室书架后面有一条暗道,可以通过塔楼直接到楼下?”他扬起眉毛。
顾云清很意外,她摇摇头。
“看来,你还真是个乖孩子。”
“我不是孩子。”顾云清撇嘴。
斯内普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还会赌气,怎么不是?”
林云峰听着收音机传来的关于发现巫师死亡的消息,等播报完毕之后,他松了口气,走到塔楼上面,环顾着整个学校。
一只猫头鹰飞来,将一个信封扔在他身上。
他疑惑,拿起信封,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的手有些发抖,他颤颤巍巍地撕开。
“我一切安好,勿念。云清。”
熟悉的字迹搅动着他的心,他看着猫头鹰飞走的方向,用手朝一抓,刚刚飞走的猫头鹰忽然像被强大的吸力抓过来,猫头鹰惊慌地拍着翅膀,羽毛被折腾掉了好几根,林云峰抓过猫头鹰,简单地安抚几下,用手一挥,猫头鹰飞过的场景一一展现,他暗暗记住这些地方,最后的位置,落在对角巷。
他快速朝塔楼下面跑去。
对角巷比上次更冷清了,很多商家打出来“歇业”“停业整顿”的牌子,一个小个子巫师正把“停止营业”的牌子钉在门上,他看到身后有人经过时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回头继续钉着。
林云峰找了一圈,动物的记忆能力有限,只能记住一些模糊的场景。在一处关门的商店门口前他终于泄气,他站在街上,看着唯一热闹的韦斯莱把戏坊,巨大的搞怪雕像伫立在门口,他看着不少人进进出出,似乎这里只剩这点快乐源泉了。
“嗨,哥们,最近一直在学校?”一个声音打断林云峰的沉思。
弗雷德操控着一辆马车,拉了一车的货。
“嗯,你们这买卖还不错啊。”他强撑着打起精神。
“学校不愿意呆就去我们家,虽然那里看着不怎么样,新的学年不会好过,你看报纸了吗?斯内普当校长,我感觉他明年把学校拆了都不稀奇。”弗雷德耸耸肩。
“你们家是我去过最好的地方之一,我在那还能感觉自己有点人味儿。”他上去帮忙。
“你来准备明年用的课本?”
“嗯,本来想邮寄的,但学校感觉太压抑了,我就出来转转。”
“四位院长估计不好过了。”弗雷德露出少有的凝重的表情。
林云峰稳住一个即将掉下来的箱子,里面噼里啪啦地冒着火花:“谁都不会好过,除了伏地魔。”
“最近这有没有见到外人?”林云峰本想问顾云清的,但他现在不清楚具体情况,换了个方式。
“天天有人来,但大部分都套着帽子,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有时候也会有食死徒来抓人。”弗雷德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