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的一句话已经彻底的打破了这个清晨的平静。
“果然如此吗?”慕予辰也说不上是担心还是什么。
他自然知道,这么一大笔莫名其妙的钱突然出现,也就是说,范家是真的压了本要搞废他了。
“会不会有事?”陆芳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这么一大笔钱突然流动了起来,可是流动归流动,却又不是汇款的那种流动,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总觉得这笔钱是在迂回前进。
再联想到之前慕予辰就已经说过的那件慕老爷子病危前说的事情,陆芳也有个大致的头绪了。
但是最可怕的是,敌方在暗,他们在明,没有人会知道那一笔钱接下来会往哪里流。
看方向,估计目的地就是美帝了。
但是这一方,却是不动声色,连来源地都查不出来。
虽说对方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慕予辰背上这么一大笔钱的罪名,然后因此而惹上麻烦,但是他陆芳也不是吃素的,他去了南方,以相同的手法黑了对方所有的资料,商业上面他不行,但是这网络操作,他还真是一把好手。
再加上那晚成功的色诱了范家的那个表亲,他轻易的便打入了敌人内部,成功的进了范家,参加他们办的酒会,拿到他们这么多年跟他人商业合作,明的暗的,所有的合同备份。
只能说,既然范家想玩儿,他们自然也会奉陪到底,纵使棘手,纵使一开始没有做好准备,却也不代表这一开始就是个输局。
“都拿到了吧?”慕予辰只是抿了抿唇,也不多说详细的计划。
这种事情,掺和的人越少越好,拉陆芳进这趟浑水,让陆家也莫名其妙的站在了范家的对立方,并非他愿意。
当年的事情,相信范勻也没有忘记,那时他想必想杀了自己想极了,才会那样赌了一把,却不想中途蹦出了一个陆芳,在最关键的时刻把他救走了,否则可能他现在可能也只是一抔土了。
想来,范勻应该也不会忘记这个坏了他“好事”的陆芳吧,那么他能做的,不过是尽量保护好陆芳,不被范勻找到。
思绪还在婉转,陆芳却已经把他这些天搜集到的所有的机密的资料都交给了慕予辰。
慕予辰随意翻看到,却也忍不住冷笑,都道这些年范家在养精蓄锐,却不想竟然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想了想,慕予辰还是问了一句:“现在范家呃呃家主是谁?”
陆芳听此如实回答:“是范勻,准确一点的说,范家的父亲五年前莫名其妙猝死,然后范家的小姐又莫名其妙的出了国,直到现在都没回国,范勻五年前就坐上了当家人的位置了。”
猝死?谁不知道范勻的父亲身体有多硬朗,若说五年前的话他还不过四十出头,正直壮年,却莫名猝死,而范家大换血,范家小姐也匆匆出了国……
“恐怕范家小姐如果当时不出国的话,就会比她老爹还惨吧……”慕予辰不过冷声开口,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范勻是个什么样的人,慕予辰早已经清楚了,而估计他父亲的死也是蹊跷的。
“接下来怎么做?”陆芳也知道事情很重大,慕予辰需要并肩作战的帮手,他也有些激动。
“回去歇着吧,多陪陪你父母。”慕予辰拿着吗叠资料,只抛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起身准备离开。
“回家?”陆芳似乎也有些愣。
“不想回家就回美国,都行。”慕予辰自然知道陆芳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事实是,比起陆芳,他现在更需要楚怀。
“不需要我了?”陆芳似乎有些受伤。
听到这句话,慕予辰离开的脚步也顿了一顿。
许久他只是叹了一声气。
“陆芳,这个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能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陆家,你是独子,也该学会为陆家和父母考虑了。”平静的说完这番话,慕予辰终是大步流星的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陆芳只是看着慕予辰渐渐消失的身影,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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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资料给楚怀的时候,楚怀不过浅笑一声:“慕予辰你还真是有本事,资料弄的那么全面。”
是直到今日,楚怀才能感觉到慕予辰的过人之处,即使别人把他往死里踩,他一样能够找到给予致命一击的办法。
他若是猜的没错,这一次,如果慕予辰翻身成功了,范勻以及范家的好日子也基本上到了投了。
这场战役里,真的是只有你死我活的结果,再无第三种结果。
“尽快办妥吧,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是楚少的强项吧。”明明是托人办事,但是慕予辰永远都能心安理得,这也是楚怀忍不住翻白眼的地方。
但是想了想后来顾影删字节句的恨她说了说那天晚发生的事情以及林苏手的情况,他也再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了。
这也是范勻忽略掉的事情,他想过顾影对楚怀来说很重要,却也来不及去查清楚,楚怀对林苏是个什么心意。
就是这么一点忽略和失误以及关于林苏的那一些也成就了日后的局势大翻转,这一结果也是范勻这辈子都不曾想到的。
晚上回了家以后,慕予辰和林苏一起去了夏家。
有些事情一开始没能够解决,而导致了很多无法掌控的事情就这样出现了。
而如今,他们就是去解决,那些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能够解决好的事情。
一进门,夏家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知道林苏受伤了的事情。
夏老爷子尚在医院里修养,所以在家的也只有夏父夏母和夏津。
以及夏尔。
却见夏尔厌厌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精神。
看到林苏的时候,夏尔眼中那突然有些紧张的表情却没能够逃过林苏和慕予辰的眼睛。
紧张?会紧张就对了。
但是林苏却也知道,若非夏尔,慕予辰也不可能找到她,因此,她也不可能太过为难夏尔。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她很早就知道了。
但是夏尔很明显不这么想,经过那天那一出,她也明白了自己闯了大祸了她并非担心夏尔夏母会偏帮林苏,但是她也知道其实她的行为已经构得上犯罪了。
于是她紧紧的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间,她害怕看到林苏的眼睛,还害怕看到慕予辰那凌利的眼神。
夏津感觉到了夏尔在看到慕予辰和林苏之后清晰的情绪变化,她也不禁感觉到奇怪。
林苏受伤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如今林苏的手臂还缠着绷带没有取下来呢,而林苏的脸色还是苍白一片,丝毫没有血色,看起来着实让人担忧。
夏津也不是瞎子,自然也知道,林苏受伤很严重。
他也知道林苏受伤的原因和。过程都是隐秘,这是连夏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夏尔这奇怪的举动到也着实让夏津有些怀疑了。
这件事情跟夏尔有什么关系?
“不是病着吗?怎么大晚上的还跑过来?还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吗?”夏父和善开口,像极了一位慈父,却又不够真诚,稍显做作。
“我没事,今天我来,只是来找尔尔了解一件事情。”林苏淡然开口,不冷不热,对于夏父所谓的关心丝毫没有领情。
夏父也稍显尴尬,但是碍于慕予辰像一个阎王一样站在林苏一旁,于是他也没能发作,只是淡淡的咳嗽一声,掩饰了尴尬。
林苏也装作没看到,她只是直直的走到了夏尔的面前,然后在夏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便连拖带拽的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夏津皱眉拦住:“夏苏,你撒什么泼?”
看着夏尔这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夏津更是有点心疼了。
自从上次夏尔自己一个人在失踪了那么几天以后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面上无神,什么表情都没有。
所以林苏这般动作在夏津的眼里就变成了公报私仇,刻意难为。
林苏则是理都懒得理他,直接拉着夏尔便出了门。
直到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墙角处,林苏才终于开口了。
“夏尔。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恨我?”
慕予辰站在远方为两个人把手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知道林苏需要一点时间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他要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人开打扰她。
夏尔只是呆呆的看着林苏,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你恨我吗?夏尔?”见夏尔一直没说话,林苏再次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夏尔突然哇的就哭了出来,说不清楚是发泄还是委屈,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下来。
明明她觉得她很讨厌林苏,却也第一次在林苏的面前不可自已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林苏见此皱眉,而正当她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不可思议呃呃一幕。
夏尔突然便觉得腹中恶心,她站在墙角的地方干呕,看起来痛苦极了。
而林苏震惊过后,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了。
看来是他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