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又潮又湿,掺杂着发霉的味道和腐烂的臭味儿。因为这几个人是中了蒙汗药被送进来的,这里的两个守卫,很是不拿他们当回事。随着送进来的人把他们扔进牢里,这两个守卫竟然又回到桌子前,继续开始喝酒吃菜,两人喝的昏天黑地,就是半夜从这里出去,他们都不会发现。
这晚上自然是没有吃的。也没有人来看。就像这几个人被人遗忘了。椿乔小声问太叔幻香:“什么情况?就这样关着?”曲宁低声说:“管你什么?按照规矩,你还没醒过来,问毛。”三人只能躺在那里。夜里肚子饿了,咕噜叫,椿乔悔不当初多吃点儿小食。
第二天天一亮。听着有人进来的声音,三个人赶紧躺好。不一会儿有人进来,接着就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们这蠢货,还他妈的喝,早晚喝死!人醒了吗?就知道你们狗屁都不管要你们干嘛!”那两个喝的晕乎乎的,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接着听见牢门口大门锁链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拿脚踢了踢椿乔,又踹了踹曲宁。“拿桶水来。”不一会儿有人提来一桶冷水,那人拿起水桶,冲着这三个人哗的一下子全部浇下来。这三人一个个,就势假装刚刚苏醒过来。几人慢慢坐起来,一脸懵懂,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人半蹲在这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说:“呦,这才醒过来。”
太叔幻香一边挣扎,一边气愤地问:“快给我解开,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那人看着她,哈哈笑起来,说:“请你们来,自然是有道理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哪里那么多问话呢?”说完,他一使眼色,上来几个人,把他们拽起来,站好,推搡着他们就往外走。那两个看守此时就瘫软在桌前,还在打着饱嗝。几个人走出地牢,被推搡着,来到一个亭子,这个亭子很是高大,椿乔抬头看,这亭子的顶也很奇特,外面看着是个八角亭子,里面只是个圆顶,是一个大大的九宫八卦图案。怕是这图案也是会与众不同,只是被人推搡着,他没有办法看那么清楚。
亭子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太叔幻香还真不认识。通常,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情需要交割,惜花阁的主事是根本不会认识桃花殿坛口里的人。这点就像将军不一定有机会认识做饭的大头兵一个道理。但是相反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是将军,每一个人基本都会认识你那张脸的。
这人不知道是什么角色,但是这人必定是认识太叔幻香。“这是哪里?你们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太叔幻香问他。那人之前正坐在亭子里悠然地喝着茶。听到太叔幻香问,那人脸上堆起笑脸,满是虚伪,说:“哎呀,我这只是个小庙,有机会能在这里见到惜花阁的主事,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也只是替人跑腿的无名小卒,鄙人姓蒋,你叫我蒋宁就好。诸位先坐,喝茶,喝茶。”说罢,让人给他们解开捆着的绳索。这三个人也没客气,椿乔还故意挣脱了一下,甩甩手表示不乐意,又给太叔幻香揉肩膀。
三人坐下,蒋宁让茶,太叔幻香也不喝,她有些不耐烦地问:“你说吧,做这一切,为了什么?”蒋宁收起笑容,说:“其实,是想请您帮个忙,这个忙很重要,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怕您不同意,所以只有这种方法,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计较。是这样的,我家主人,练功出了偏差,这身体,时好时坏,如今经年累月,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忧,所以想借用您的独门秘法心诀,或许可有回转。”
“惜花阁独门的心诀,只传血亲直系三代,不是谁都能学到。这个是家规。我做不到。”太叔幻香一口回绝。“知道您很难做到,这不才请您过来嘛!咱们可以商量,还可以想办法。”这个蒋宁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想做什么?”太叔幻香问。“我这里有个方法,您在这里踏实小住一段日子,我们派人去跟您家里借。您完全不用出面,也不会被家里人怪罪,这样多好。”“呵呵,你这是要拿我胁迫惜花阁?”太叔幻香冷笑。“别说那么刻薄,我们还是很尊敬您的,要不然,我们完全跟您什么都不说,您就在地牢里住着,我们直接去惜花阁讨要。”这个蒋宁就是个笑面虎。
“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我同不同意,都得按照你们划的道来?”太叔幻香冷冷地说。“你看,我的诚意在这了,你非要这么生分,我也没办法。那只能委屈你了。”蒋宁脸色一变,过来几个人,又给这三位捆上了,推搡着出了亭子,就听见蒋宁在亭子里面喊:“你再好好想想,明天咱们再聊聊,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你今晚想好了,更好。”太叔幻香没有搭话,三个人又被送回地牢。
进来地牢,看见之前那两个守卫不见了。之前守卫瘫坐的地方两大滩血迹,有两个人正在打扫,这吃饭的桌子,也挪了地方。看样子,那两个守卫被自己人干掉了。不知道,这重新换来的守卫是什么样子的作风。他们被重新推进牢房里,锁链锁着。整个牢房里,灯光昏暗。整个地牢有七八间大牢房,却只有四五盏蜡烛,其中还有三盏都聚集在饭桌那。
这时进来两个人,坐在桌子边,看着像是新来的守卫。等其他人都走了,这两人,坐在这里,这才聊起来。一个跟另一个说:“你说,这老大,怎么这么狠,自己人,说杀就杀,搞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他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另一个也说:“是啊,这大家都不明白。而且,这新来的孙四,你看看那德行,说是老大的远房亲戚,你看那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们这些人在这坛口,做了十多年了,这三年来,跟做梦一样,跟以前完全大变样,你说,咱们这老人,还能有几个?”“几个?哼,一只手能说清吧。都不知道这些后来的,都是哪里来的玩意儿,人情不讲,狗屁不通。”这两人在这里,你一言,他一语,牢里这三个听了,心里明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