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拓归这一趟,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对方的要求,算是达成了默契,如此看来,他要动永昌伯爵府,只要不伤及皇后,野牧群,桂瑰就当没看见,也不会通风报信,或者做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一回去,他就交代随行的贴身侍卫,让他带着人,日夜监视桂瑰还有他那周围的那几户亲近人家,“盯着他们,不允许眨一下眼,不可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是,最大限度的不让他们知晓你们的存在,带信儿给千音阁,他们做成暗线,你们做成明线。凡是发现桂瑰一干人等,跟永昌伯爵府有任何往来,就地格杀不用来报。”野拓归安排好了,这才让人安排自己沐浴更衣,他要好好休息。
屋子里面雾气腾腾,温度要比外面屋子里明显暖和很多。野拓归穿着睡袍走了进去,刚刚脱掉外面的袍子,猛然看见浴桶里,突然一个人站起来!野拓归从一个箭步扣着浴桶边,居然掏出来一把匕首,他快速夹住水里出来的那人的头,匕首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那人双手死死地扒着野拓归的手腕,因为他力气过大,对方不停地挣扎。
仔细一看,居然是钱铃儿!
他松开手,钱铃儿站在浴桶里,双手捂着脖子,使劲儿咳嗽。“你怎么在这里?”野拓归明显着语气里带着不高兴。
钱铃儿忍住了咳嗽,委屈地说:“臣妾,臣妾几日不见陛下,很是想念,等待陛下回来以后,就想要来觐见,刚到这里,就见到侧门开着,宫人们再打热水,臣妾就想着给陛下一个惊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钱铃儿又开始咳嗽起来。
野拓归见状,把钱铃儿从浴桶里半拎出来,“别胡闹,来人,带玥妃去紫萝堂沐浴更衣!”钱铃儿浑身湿透,又受了这么一惊吓,她也看出来,自己的举动惊到圣驾了,于是也没敢挣扎,就被太监宫女送回去了。
野拓归被这么一弄,又披上了睡袍,让人重新换水,他自己坐在前殿看书,后面太监宫女们忙活着给给他准备洗澡水,他叫来当值的太监,问:“玥妃是谁放进来的?她进去后殿,都有谁看到了?”当值太监赶紧去查问,过了一会儿,带来两个小太监,说:“启禀陛下,这两个小厮看见了玥妃进后殿。”
“你们看见了,就没有跟当值总管禀报吗?”野拓归不露声色,问到。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很是惊恐,面对皇帝的问话。其中一个小太监低声说:“小的刚才一直跟大家轮换着往浴桶里倒热水,我倒完水出去,走到院子里面,见到了玥妃,我行了礼,但是她看着殿里,没有理我,小的就走了。”
野拓归点点头,又问另一个小太监。“你呢?”
“启禀陛下,小的当时正要出后殿门口,小的也是在往浴桶里倒热水,碰到玥妃,她问小的是不是陛下要沐浴,小的回答是的,她就让小的走了,自己走进了后殿。”那个小太监大气不敢出,“那你有没有跟当值总管说这件事情?”野拓归继续问。“回陛下,小的,小的没有。”
“玥妃进入后殿以后,后殿里还有没有别人?”野拓归看着那个小太监,“没,没有了。陛下。”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
“很好,朕要沐浴,殿里进了人,还钻进了浴桶,如今,一个小太监都敢欺君罔上了。来人,你们两人,一个杖责二十,一个杖毙!”
野拓归指着这两人,已经发落了。两个小太监连忙磕头求饶。
“索性让你们都更明白。杖责的,是因为在院子看见了不属于这个院子里的人,却没有及时禀报。这是哪里?是朕的御书房,这个院子,是朕常待着的地方。御书房的后殿,就是朕的寝宫,这点不知道吗?至于杖毙的,玥妃询问,你如实回答,你是谁的奴才?你是朕院子里的,朕的信息岂是你一介奴才可以说的?还有知情不报,为何不再第一时间跟当值总管说明?沐浴之时,突然出现人,这是玥妃,如果要是刺客?朕岂不是要性命不保?还有,为何你之后就没有其他人再进入?为何朕在里面,没有见到玥妃的外衫衣物鞋袜?我刚才留意了一下,屋内也没有,难道玥妃光着来的?必定是有人跟玥妃通风报信,安排下这样的方式。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既然你敢做,那就是自寻死路!来人,当着内务局所有人的面,给这两人行刑,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受罚的原因。”
当值的太监总管赶紧安排下去,侍卫拖着这两人下去了。
野拓归自己坐在浴缸里,慢慢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温暖。他并不感觉到冷,因为,他知道,这寒冷的温度,永远来自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心,捂不热。
宫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让各色人等都知晓了。钱铃儿也意识到这么做,有些触碰了皇帝的底线,她这才意识到,皇帝对自己,并不是一直体现的那样深情。她有些惶恐不安。但是又不敢再去找皇帝,就这样在自己的宫里走来走去,内心很是烦躁不安。
午饭的时候,野拓归居然让人给玥妃送来了两道菜,还是钱铃儿最爱的。钱铃儿跪拜谢恩以后,见到桌上这两道菜,突然满心欢喜起来,原来皇帝还是跟自己亲近的。晚上,野拓归来了紫萝堂,跟钱铃儿聊了会儿天,钱铃儿也没敢再提浴桶里那件事。两人谁都不提,就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野拓归跟钱铃儿说:“永昌伯爵府来人,说建议把二皇子牧群过继到你这,这样一是抬高你的身份,二是皇后最近太过于乖戾,怕对牧群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件事,你觉得如何?”钱铃儿听了,心想果然就是信上说的那样,果然永昌伯爵府在帮着她上位,于是,她笑意盈盈地说:“永昌伯爵府也是为了陛下还有二皇子考虑,臣妾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要是对陛下好,陛下觉得好的,臣妾都接受。”
野拓归原想着这是个机会,如果钱铃儿反对,那么,他还可以适当保一保她的地位,如今看来,她早就对永昌伯爵府言听计从了,只不过是个新的傀儡,跟着他们一起算计着这个皇帝。他眼里闪过一丝愠怒,还不等钱铃儿感受发现,这一丝怒气一闪而过,野拓归一把抱住钱铃儿,拿出来荒淫的帝王之势,搞得钱铃儿一阵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