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一个事实,一个人如果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被人陷害。
看着她沉默,知道她心里难受,现在也不能一下子说太多椿乔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就哄哄她,让她喝完药,赶紧睡下了。
应该也是因为椿乔回来了,所以,太叔幻香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每天两人都聊会儿天。一如既往,汤药里依旧加了安神药,就怕白日里聊的多了,晚上她睡不着。
还好,眼见着太叔元吉出殡的日子过了,太叔幻香也没有再像一开始那样非要回去不可。但是,她心里依旧拧着一个疙瘩。她知道爷爷做的很多事情,并不合适,甚至说都拿不上台面。但是,一提到家族利益,爷爷说,他活着就是为了整个家族。太叔幻香即便觉得压力很大,但是也没有办法去拒绝做事。
木椿乔劝说太叔幻香,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一起去都城,看望父亲,还有爷爷,然后跟大家告别,就说两人打算隐居,不再过问江湖事情。
太叔幻香问椿乔:“真的可以吗?我现在觉得好累,真想什么都不管,每日过点儿自己想要的日子。”“当然可以,咱们自己的生活,自己能决定啊。”木椿乔终于让太叔幻香看到了一些光亮。
孙孚佑最近忙的不可开交。
太叔元吉的事情,他心里明白,但是,他还是要尽量去应对太叔长光。到现在,太叔长光还将信将疑,以为就是因为有人寻仇。事情查的一塌糊涂。他们怀疑的所月山庄一干人等,那日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还有官府的处理文案。这么大的阵仗,即便就是明摆着事先安排的,太叔长光也拿人家没有任何办法。
出殡那日,阵仗很大,但是,在野拓归事先的敲打之下,跟太叔长光不对付的官员们,自然是不会露面,更不会去拜祭。就连一般跟他们关系也还好,没什么过节的,也都没有露面。只有很少几个死党,不得不露面。
这朝中的大臣们,能在天子脚下为官。自然都是有些本事的。先不说办事能力怎么样,这察言观色,察看时局的事情,各个都圆滑的很。大家看着皇帝没有什么动静,自从太叔长光哭哭啼啼出来以后,皇帝也就象征性的传了口谕,就说要肃静治安,严惩凶手,不可姑息。除此以外,还让宫里的太监代为拜祭。
太叔元吉还没出殡呢,他在朝中的位置,就被重新认命了一位曾经一直跟太叔一家不对付的一个官员的远亲。
大家一下子就嗅到了这里面的信息。
太叔长光心里也明白,他知道,这时,都是在看他的笑话。但是,现在时机还不够好,所以,他得忍。于是,他什么都没做,还因为伤痛难熬,特意请了假,野拓归也很是体谅的准奏了。
转眼,过了月余。
太叔元吉已经开始逐渐被人遗忘,大家又被其他各种消息所吸引。即便是饭后谈资,也没谁再说他了。他的案子,毫无进展。就连凶手到底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
而太叔长光,这段时间,也一直闲着在家。原本以为,过不了很久,野拓归就会呼唤自己回去。以往,类似的事情也有过多次,次次都是没几日,野拓归就得拉他回朝。谁想,这次,一点儿让他回去的消息都没有,征兆也没有,而且,自从他休息那日,他的一些事情,已经陆陆续续被人接手了。而这个,野拓归倒是跟他说了:“爱卿家中如此大不幸,而一直兢兢业业为朕效力,身体也多有不好,倒不如就此先好好歇息几日。爱卿在朝中的事务,朕先找人代为办理。”
太叔长光这回也不好再说什么。原想着能有自己的亲信们出力出头。谁想,谁也没动。他觉得自己现在得坐下来好好筹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还有椿乔在身边的陪伴,太叔幻香整个人不论从身体状况还是精神面貌,都好了很多。两人打算即日启程返都城。
所月山庄这边,如释重负,也在心里彻底解了气!
秋庄主很是感激公孙冉。当日,十七去了以后,办完事情,就连夜赶回了所月山庄。因为她要在这里等着公冶涵。
十七跟大家讲述了当时的情形。
当时的十七,是故意装成二小姐的样子,简单地易容再加上画上了妆容,太叔元吉眼睛里的女人,其实都长得差不多,所以,根本不用很费劲,就顺利进到了他的房间。
进了门,她就说房间里面的味道不好,让他换上一炉熏香,她也知道,太叔元吉虽然荒唐,但是脑子并不傻,跟着一个精明的爹,他自己本身也是精明的。所以,他自己挑了香粉,让假飘飘选择了,自己再点上。
不料,这也是十七的计划。在品香粉的味道时,她挑了一款脂粉味儿浓的。又给太叔元吉倒了杯茶,太叔元吉的注意力都在这杯茶上,所以,就在这个关头,十七将手指甲里藏着的迷药,弹入了香炉。
不一会儿,太叔元吉就浑身瘫软,但是无法动弹。十七拿出一根琵琶弦,在他面前晃了晃,用这种当初他断人家子孙根的东西,了解了他的狗命。
太叔元吉很是惊恐,但是,无力回天。不是报应不到,而是时间不到。如今他就这样走了,倒也便宜了他。
野阅微自从来到军中,便如鱼得水。在这里,他只要遵守军纪军令。生活里不用再战战兢兢,他觉得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生活。他每日很是劳苦,但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反而后悔自己没能早点儿来到军中。
这日,他舅舅,跟他说他的母亲,最近身体很不好,想让他回看望一下。野阅微也惦念自己的母亲,就赶紧出发回去了。
他带着两个随从,骑着快马。来到城门口,看见大门已经关上了。想着自己身穿军服,又是皇子的身份,身上有令牌,他下了马,让守门的军士开大门。
这里的规矩是这样的,一般只有一个偏门有小门,可以供人和车辆在彻底关闭大门之后进入。而其他的城门,都不可通行。野阅微之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跟着他的那两个也都是他府里带出来的。三个人完全没有概念。
守门的人,拒绝开大门,让他们绕行西北小门。
野阅微不爽,因为他出来是领着军令,有时间限制的。此时相当于绕道半个多城到西北小门,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他的时间来不及。
好说歹说,拿出皇子令牌也不好使。
守门的那个也没见过什么皇子,根本不信他的说辞。几个门卫一个劲儿轰他们离开。
这时,一匹快马也来到大门近前。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看门的居然快速把门打开了一个口子,那人催马进城了!
只留下野阅微带着两个人站在这里就这么眼巴巴看着。
“他,他凭什么?”一个随从气愤地说。
“凭什么,凭他是太叔朗星。你个土鳖。白日里的守卫是军中的人,晚上换成了我们,我们是京畿卫,他可是京畿卫里的老大,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触霉头!”那门卫说完,锁好大门,头也不回,几个人回到小楼里的房间,关上了门。
野阅微的脾气上来了。他气的大踏步跟着走过去,一脚踹开小楼的木头门,那哥几个正要坐下喝茶,眼见着野阅微凶神恶煞地进来,“到底开不开门!”那人看着野阅微,想着军中的人,也不敢怎么样,就壮着胆子,扬着脖子,说:“不,不能开,这是命令!”
野阅微毕竟还年轻,气盛,他手起刀落,嘴里骂道:“去你妈的命令!”
跟着的两个随从一看,“完了,闯祸了。”两人赶紧上前拉住他。“殿下,殿下,息怒。”
剩下两个兵士一见到,吓得腿都软了。
野阅微从是尸体身上找到钥匙,让随从开了大门,三人进了城门,扬长而去。
那剩下的兵士,见到他们走远了,其中一个比较有心机的说:“你去跟上面禀报,我跟着看看他们去了何处。”
太叔朗星刚回到自己在京畿卫的处所。他今日又在外面跑了一日,二哥的事情还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但是,他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说是最近桃花殿还有醉羽阁相互之间的联系比较密切。他们最近还在江湖上见了很多跟惜花阁往日里就不平不忿的一些帮派和人家。他想着,白天去父亲那里,把这个情况说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另外,太叔长光还让他私下里做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就是,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抓两个人回来。等到他得手了,这才知道,这两人原来是木椿乔的父母!
木椿乔跟太叔幻香的亲事早就定下了,订亲宴席也吃过了。椿乔也一直在大哥那里帮忙。这,人家父母请来就好,他不明白为何要抓来。他很是为难,又不敢问。所以当椿乔父亲问他为何时,他说他也不明白。但是,他并没有刁难二老。所以,到了都城,送进太叔长光的府上,他也就算是交差了。
太叔朗星,心里各种翻滚。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感觉到不安。
突然有人来报,说有人杀了城门守卫,闯城门,如今奔向皇宫方向。
太叔朗星一听,赶紧上马,赶到皇宫。几乎前后脚,他跟野阅微遇到了。
这两个人之前并没有交集。两人也不认识对方,但是,此时,因为城门那的事情,野阅微知道这人是太叔朗星。
太叔朗星拦住野阅微的路。
“杀人的是你?”太叔朗星冷冷地问。
“不错!你待如何?”野阅微也没怕他。
“那就跟我去京畿卫好了。”太叔朗星一向心高气傲,尤其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时候,他一点脑子也不讲。
野阅微也不会婉转,这位皇子一直被母亲呵护着,因为年小体弱,很少带他去一些场合。所以,很多人都不认识他。
两人话不投机,动起手来,也是野阅微太年轻,阅历也不够,武功也差火候,这没几下就被太叔朗星拿下,他一声招呼,宫门口守卫可都认识他。元于是不由分说就把他塞住嘴巴,捆了个结实,太叔朗星骑着马,把他拖回了京畿卫。
这边两个随从也傻眼了。当时两人也被抓住,但是守卫说这两人没有杀人,于是就把他俩放了。两人一商量,一个赶紧奔向宫里去报告,一个赶紧返回营地去汇报。两人各自办事儿不提。
太叔朗星压根也没把眼前这个小子放在心上。这个小子穿的只是普通校尉的衣衫,看来在军中也是没有什么战功,没有什么地位的。一定也是杀了人,冷静下来,想着能哄骗入宫躲避。只是自己比他更快一招,还没到宫门口,就把他拿下了。
来到京畿卫,他直接让人把这小子扔进了大牢,安排第二日书吏负责审讯,该怎么定罪就怎么来。
太叔朗星觉得自己够累了,也没回家,他也没成亲,索性吃住都在京畿卫来的更方便。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了,换下衣衫,倒头便睡!
他根本也没想,这京畿卫的大牢。所有人进去,只要是进去了,就是一顿暴揍。野阅微就在这里,被人堵着嘴,一顿胖揍,打得他人事不省。
昭妃听说这个消息,整个人一下子傻了。她脑子里就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最近因为受了风寒,身体不适,发烧烧了几日,心里愈发想儿子。所以,这身边的人,才极力劝说让小殿下回来看看。洛玉明觉得孩子大了,做父母的还是少拴在自己身边,所以,规定了往返时间的限制,这也是为何野阅微会因为被迫要绕道耽误时间而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