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嘉宝的门前,我敲了两下门。
她看了猫眼确认是我,门刚打开就急忙将我拉入房间。
“老实交代,刚刚什么情况,那个男人是谁。”
此时她红肿着眼睛,双手抱胸一副审视的样子看着我。
“你能不能让我先进去坐会,我这一通忙活一口水都还没喝。”说着我绕开她走到沙发那坐下,自顾自的拿起杯子,拎起面前的保温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啊!爽!刚刚亲的口干舌燥的。
她坐到我旁边盘着腿问:“不会是你那个老师吧,我靠,你刚刚在哪里?他在你家?”
还好我现在口中没有水,不然真的会呛到。
她居然连程劲川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不过也难怪,电话里的声音稍微会有些区别,而且她也确实没听程劲川说过多少话。
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隐瞒她。
“是程劲川。”
果然我从她脸上看到了风云变幻。
“程劲川?他在你家?你们怎么又勾搭上了,喂,你不是说不吃回头草吗?”
我苦笑着说:“唉,嘉宝,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控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现在坐在这里冷静的思考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将今天晚上公司聚餐看到程劲川,回来的时候季特助又将他送过来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嘉宝。
嘉宝支着头一副军师的模样,最后听完总结道:“我就说,你对他余情未了,明明有很多次拒绝的机会你都没拒绝。而且他一直都没忘记你,没想到林姝居然有喜欢的人,上次看热搜以为是她被甩抹不开面子,自己先提出的分手然后临时找的演员呢。这俩人瞒的挺好啊,什么都不说,还在同学聚会上演戏,故意气你的吧。”
我托着下巴对她说:“应该吧,我也不知道,不瞒你说,林姝的男朋友我还见过,就是上次我培训的时候去学校看到的。”
她拍了拍手,一副大势所趋的样子:“好好好,祝你们全部都终成眷属啊,独留我一人暗自神伤吧!”
说着她又伤感起来。
唉,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臂膀:“节哀顺变,现在换我开始历劫了,不过你的那位副总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不要也罢,左右他都是离过婚的,咱再重新挑个便是。”
嘉宝听了没说话。
好像我们单身的时候纠结,被拒绝的时候纠结,确认关系的时候也在纠结......
感情的事情真的是让人六神无主、徒增烦恼啊。
两人又聊了会天,我看时间真的不早了,再不睡明天一早到班上怕是要精神不济。
于是和嘉宝商量能不能今晚睡她这里。
嘉宝一副鄙夷的模样看着我:“我靠,你们都和好了,还整这出?滚回你自己房间去,不要再来玩你们的小情调,我不是你们两口子play的一环。”
“啧啧啧,瞧你这话说的,什么两口子,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喝醉酒在这里说胡话,我还是得留点余地,等明日一早他醒了,看看他什么反应,你说是不是。”我将心中的顾虑说给她听。
她听了也仔细琢磨了下,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是不是太不相信他了,这人都跑你家里了还有假?他怎么不跑别人家?你可别这个时候矫情哈。”
“真不是矫情,唉,我就是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得给我时间缓缓是不是,有些话还是得清醒的时候说。”
“行吧,随你,不过有言在先,他醒来发现你不在,别最后波及到我这哈,我可是无辜的。”
“放心,跟你八竿子打不着。”
唉,我是真怕夜里他突然醒了意图不轨,可能我心里还是没有准备好吧。
晚上我就睡在了嘉宝的沙发上,说实话我不喜欢和别人睡一起,睡不着,所以睡沙发最舒服了。
可这一夜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有事,脑子里一直在放电影。
最后好不容易熬到快6点,七月的天色这个点已然亮起来,我看嘉宝还没醒,便没有叫她,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回了楼上。
到了家,我小心翼翼的向屋里探去,借着玄关的灯光可以看见沙发上的人还在,我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侥幸心理,是怕被发现我整晚没在这里睡吗?
这眼下也6点了,平时我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就起了,将昨晚收拾的东西又都从包里拿出来,简单洗漱了下,便听到屋里有了动静。
我化好了淡妆,走出卫生间看过去,程劲川这是真醒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发蒙。
见我在,眨巴着眼睛问:“我怎么睡觉了?”
我憋着笑,抱着手臂站在立柜旁淡定的说:“可能你最近太累了吧,昨晚又喝了些酒。”
我没好意思在这个时候问他昨晚说过什么话是否记得,只等他自己反应。
他缓了会冲我招招手:“过来。”
我故作不知:“过去干嘛,你昨晚喝醉了在我这留宿罢了,现在天亮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他捻下眉头问:“真的?没别的什么事吗?
我木着脸冲他摇摇头:“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季特助将你送来,说你头疼,然后我给你按摩了头,你就睡着了。”
他偏头看了我好一会,我被他看的发毛。
只听他冷淡的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拿掉身上的毯子,穿上鞋站了起来,然后从我身边经过。
我以为他要走了,突然心中又开始失落起来,难道他真的对昨晚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我一面庆幸自己昨晚睡在嘉宝家的决定,一面又暗自神伤昨晚果然是一场梦,不怪自己那么顾虑。
可我还是期期艾艾的问了句:“你要走了吗?”
他没回答我,而是问我有没有牙刷。
我反应过来,给他找了新牙刷和毛巾递给他。
他此时正在打电话给季特助,然后示意我将东西放到卫生间。
两个人之间犹如上下级的同事,机械的做着手头的事情,没有半分感情可言。
仿佛隔了一道冰川,与昨天的亲密无间判若两人。
我心里突然有些委屈,他这算什么,发一通神经跑来我家,第二天说忘就忘了?
虽然我是存了捉弄他的心思,可这宿醉也太厉害了吧,居然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他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难不成真以为是做梦啊。
看着他冷漠的洗漱,我调整呼吸,镇定的问:“要吃早饭吗?”
他瓮声瓮气的说了声:“恩。”
“吃面条吗?”
“随便。”似是带着不耐。
接着便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我愣怔的站在原地。
这是嫌我烦了?
哈,我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