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公司过了一阵顺心的日子,老天爷便又开始搞事情了,它总是不想让我过得太轻松,折磨我的创意层出不穷,这边唱罢那方登场,只要不让我好过就行。
大约入职一年后,后知后觉的我还在为了自己这份工作勤勤恳恳努力上进的时候,上面已经风云突变。
两个院长之间的派系之争,竟然悄悄的演变成势同水火,我的领导直接在一个导火索事件后,发了一个邮件提出辞职。
她是一个替罪羊,得罪的是对方的大领导,砍掉她相当于砍掉我们这边老大的一个臂膀,而她的学历经验能力也令她无所畏惧,离开这里,她有大把的去处。不像我们这类人,有一份好工作恨不得干到退休。
很快,她便要离开,我压根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已成了定局。匆忙离开,她没有作过多道别,她和杨子关系不错,让他先行忍耐,实在忍耐不下去,待她的那个平台起来,给他调过去。
她也只能来得及安排好杨子,而我,来的短交情没有那么深,只能爹不疼娘不爱的做好份内的事,不知道未来的结局又如何。
其他人陆续从院里关系转入了所在的电子信息和人工智能平台,一时间,曾经熙熙攘攘的九人团队分崩离析,只剩下了我和杨子守着一个偌大的空旷的办公室。
工作依旧,物是人非。我惶惶不可终日,曾经在cN-toUch的局面再次出现,未来又一片迷茫。杨子还有退路,我连退路都没有,事业单位竟然也会这样朝不保夕的吗?
我仍旧管理着平台的工作,还能和杨子偶尔聊几句,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他说,他也很快就得离开了,他是亲信,以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不会饶了他,他再低调也没用。让我做好最坏打算,他已经是附属拖油瓶,够呛能再带一个拖油瓶,我只能看运气了,希望他们不要赶尽杀绝,不过知识分子的小心眼有时候更为严重,我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即使自己从未做过选择,但从我来的那一天开始已经被迫占了队。
我招谁惹谁了这是!马上又要到年底,还让不让人过个好年了!
没过多久,院里组织召开年终大会,每个人都要做ppt年终总结,我不怕总结,这一年我干了很多工作,洋洋洒洒的做了十多页汇报,绝对比那些学历高却没啥能力不干实事的强。
领导走的时候和另一个项目部王副院长打了招呼,帮忙照顾下我和杨子。可惜同样自身难保的他,也强不哪去,下面部门被重新改名,人员重组,被抽调好几个与对方新安插的自己人组建了新部门,把这边差点架空。
一天,我这屋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两个像是领导的人过来找我,让我领着去几个平台看一下,说是新来的副院长。
我只好领着转了一圈,回来赶紧和我们剩下的那个项目部副院长汇报,我猜,这和我曾经在第一家公司接触的那个该死的“钦差大臣”一样,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实果真如我所料,年终奖汇报的时候,我汇报的工作引发了全场的掌声,我的功劳显而易见,杨子也夸我做得好!会上他没有被刁难,倒是我,被那天那个我带着参观的新副院长,带头问了好几个问题,被我一一驳回去了,这种隐秘的工作不该在那个场合问出来,估计他会以为我故意不回答,而我却是考虑的大局。
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杨子也要离开了,院里找了他谈话,他不要赔偿,答应离开院里调去电子信息平台了,还在楼里办公,我们却是不同公司了。
终于,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等待最后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