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娴熟的为苏小布扎了针,同时问起了苏小布的身体情况。
“你身体状态怎么样?因为现在只有你合适,可能需要抽比较多的血。”
“没问题,只要抽不死,你看着抽吧。”
苏小布肃然的应道。
“好!”
随着血液一滴滴落入血包中,维娜的生命再次看见曙光。
可祸事总不会单独来临,苏小布那血袋中刚刚开始蓄积希望时,走廊中的灯却突然熄灭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电了?”
苏小布坐不住了,他很清楚此刻停电意味着什么。
“哎!又来了......这医院的供电系统一直有问题,这两天一直间断性的出现电力故障,一停就是好几个小时。”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面显沮丧。
“没有电,这手术怕是......无法再继续进行,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供电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草!”
苏小布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座椅上,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看着苏小布满心的怨念,佩德罗立刻昂着头站了出来。
“苏,别担心,医院都是配有备用发动机的,只是这里的蠢货不知道如何使用罢了。”
“医生,你安排人带我去你们的配电室,我能重启备用供电设备!”
医生闻言一喜:“真的吗?如果是那样,就有救了!”
“当然!相信我,我可是高级电气工程师。”
佩德罗很是傲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医生立刻找来了一直监视苏小布二人的两名守备,一番交涉后,其中一人迅速带着佩德罗赶去了医院配电室。
看着远去的佩德罗,苏小布坐在长椅上焦急等待。
他的血袋很快就满了,那医生立刻就摘了去,换上另一个空袋继续抽,就这样接连抽了三袋,苏小布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掏空。
他逐渐开始粗喘着气,身体亦感觉疲乏,就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差不多了,再抽对你的身体有损伤。”
“没关系,你抽吧,我感觉还行。”
苏小布用力眨了眨眼睛,而后又坐直了身体,表示自己状态还可以。
然那医生却直接抽走了他手臂上的针头。
“够了,你在这休息一下,我进去给那姑娘输血,如果电能来,我会全力救治。”
“谢谢你,医生!”
“客气什么,都是国人,都是兄弟!”
医生突然用十分标准的Z文说道。
听到医生这话,苏小布浑身鸡皮疙瘩倏然冒起,本来眯着眼的当即就瞪圆了。
“你......你是Z国人?”
“是的!是的!”
那医生深深的点了点头。
两人不自觉的就激动的握住了彼此的双手,也就在这一刻,走廊的灯突然再次亮起。
看到来电了,那医生突然紧握双拳,兴奋的振臂高呼了起来。
“太好了,你的朋友太给力了,说来电就来电!”
“你放心,有我在,那姑娘死不了,我一定把她救过来,你就在这休息,咱们待会再聊!”
“好,好,您先去救人!”
看着再次进入急救室的医生,苏小布情绪激动不已,不仅因为维娜有了生的希望,也因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期盼久已的同胞。
没一会,佩德罗也迈着轻快的步伐赶了回来了。
“老罗,你太给力,真来电了!”
“这算什么!都是些小问题。”
佩德罗整整衣裳,一脸的傲娇。
二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而后继续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着。
时间这就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手术室里依然没有人出来。
“你那同胞没有问题吧,是专业外科医生吗?”
“我也不知道,没有来得及了解更多,看他的样子,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刚才他也很有信心的说可以救过来。”
“好吧,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又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只见那医生戴着口罩,略显乏疲的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上,还有些许溅射的血迹,苏小布与佩德罗不由都紧张的迎了上去。
“你们放心吧,手术很顺利,她很幸运,子弹没有伤及重要脏器,残留在体内的子弹也取了出来。”
“伤口已经止血缝合好了,不过现在她还在昏迷之中,身子非常虚弱,需要在床上躺些日子静养,待伤口完全愈合后才可下床。”
“真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苏小布听到这个好消息,可真是高兴坏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又继续说道:“别客气,都是同胞兄弟,只是她现在失血过多,休养期间要尽量补充营养,否则会留下很多后遗症。”
“但这也是当下最困难的事,因为现在城里食物匮乏,吃饱都很困难,就更不要说寻找营养品了,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这时两名医护人员推着维娜从手术室中出来了,将她推入了监护病房。
维娜花容惨白,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看着令人不忍。
随后,那医生单独将苏小布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二人细聊了很久。
苏小布向医生介绍了自己,还有灵魂混乱后经历的一些事情。
那医生也简述了自己的情况,苏小布这会才明晓他名字叫赵笙益,是燕京同仁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今年已经60岁了,从医有38年,是资深的外科医学专家。
苏小布一把就握住了医生的手,激动溢于言表。
“我一直在寻找我们的同胞,可混乱后的这几天下来,没能遇到一个同胞,可真是把我急坏了。现在能遇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小伙子,我也很开心能遇到你,刚才听到你说的那句‘国粹’,真的是让我全身汗毛的立起来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被困在这医院,也和别的同胞也失去了联系,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赵医生亦紧紧的握住了苏小布的手,二人的彼此对视,眼眸中皆一点点亮起了希冀的光芒。
他们谈起了混乱前后发生的一些事,然聊至此处,赵医生的脸却突然沉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道:“哎,混乱前我正好在做一台生死攸关的外科手术,是个孩子,突然车祸,严重体内大出血,送来医院时已经非常危险了。”
“好在我和几名同仁一起努力,最终将那孩子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可怎料手术即将完成最后伤口缝合的步骤时,却发生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说到这,赵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