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试图将她那套跨越“阶级”的方式教授于她,希望她将来爬上一张更华丽更贵的床。
但相比于爬床,拉弥亚对上位更感兴趣。
她见多了母亲在父亲面前奴颜婢膝的样子,根本无法将自己代入对方的角色,她的目光总是落在她父亲身上。
那是一个永远处于视觉中心的上位者,目光总是居高临下。
当时处于儿童时期,经常需要抬头看人的拉弥亚就在想那个角度看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将自己代入进父亲的角色,越过金钱,觊觎权力。
猛然发现那种滋味有多爽。
在步入发育期时,她拒绝了母亲要求的丰乳肥臀身材,因为她清楚,要想从男人手上抢走权力,必须得有不输于他们的手段和力气。
后来她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历练的同时也在试图通过组织资源为自己获寻可利用资源。
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现在的男友——季萨。
想起那个男人,拉弥亚的眉眼有一瞬柔和。
真正的爱是授你以渔,托举前行,而不是一句干瘪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养你’。
可尽管如今拉弥亚权力爱情都到手,她还是想告诫姜十屿一句话。
“爱情从来就不是女人追求的第一位,金钱和权力才是。”
姜十屿沉默片刻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很认同你的话。”
火光下,她的眼神专注炙热,像一个虔诚的拥护者。
拉弥亚移开视线,眨了眨眼,恍然间意识到她刚才和这位手下聊得有点多了。
她扫了眼姜十屿肿起充血的脚踝,“疼吗?”
姜十屿疼得脸色惨白,她将脚伸到火堆旁烤火,让自己好受一点。
“没你肩膀伤得重,你坐过来一点,我看看你伤口。”
她不忘当手下的职责,对老板表示关心,伸手查看拉弥亚伤势,结果被对方拍开手。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解决。”
拉弥亚拉开衣服,从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支小型注射针。
姜十屿看着注射针里的液体问:“这是什么?”
“马非。”
拉弥亚说完给自己打了一针,随后她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姜十屿面前,“要不要来一针,可以消除疼痛。”
姜十屿迟疑,“这不是违禁品吗?”
“这是经过提纯改良的,现代医学中常用的麻醉性镇痛药,没有飘的感觉,只打一针不存在致瘾性。”
拉弥亚眉眼微挑,眸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姜十屿,“怎么?你怕碰毒?”
“准确来说是怕有瘾。”
见不会致瘾,姜十屿放下心拿起一支小型注射针,边注射边说:“我在会所见过那些人毒瘾发作时跪在地上祈求爬行只为求一口毒时的样子,毫无尊严。”
拉弥亚问:“你怎么看待那些人?”
姜十屿脱口而出,“可怜,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拉弥亚意外挑眉,“那你怎么看待贩毒的人?”
在药效的作用下,姜十屿缓缓躺在地上舒缓地闭上眼,神色放空道:“你这是在问我对你的看法吗?”
“是。”
“很厉害。”
拉弥亚轻笑,“这算什么看法?”
姜十屿微微掀眼,视线凝向拉弥亚,“在认识你以前,我以为毒枭都是男人,你打破了我对这一行的刻板印象,让湎北这片土地不再是男人的统治区。”
她顿了顿,“也让我稍微活得像个人。”
拉弥亚静默地看着她,眸光微敛似是在分析她刚才那番话的真假。
姜十屿闭上眼侧起身子,不让自己眼底的厌恶流露出来。
如果说假话会被雷劈,那么现在她应该在渡天劫。
她自然地岔开话题,“你的身上又是有打火机,又是有止疼马非的,怎么就没有一个定位器方便你的手下找来。”
她抱臂搓了搓肩膀,打了个喷嚏,“好冷……”
拉弥亚掰了块枯木扔进火堆里,“我带了,只不过定位器进水了,没关系,他们可以顺着火光找来。”
“万一先找来的是扎克的人呢?”
拉弥亚不屑冷笑, “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实力。炎老死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快速接管对方的组织,稳定军心,这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姜十屿闭眼没一会儿,声音便染上倦意,“那我先浅浅睡一会,有事你叫我。”
拉弥亚扫了眼蜷缩在地上犯困的姜十屿,伸手偷偷地按了一下腕表。
通知她的手下可以找过来了。
“睡吧,她们应该很快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