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果然。”周元先是尴尬地搓了搓鼻子,随后内心释然。
猎马干的,关我周元什么事......
“就只是念了这个口诀吗?没其他什么动作?”周元忍不住问起相关情况。
“他当时只是念了这个口诀,这点桑博可以作证。”希儿说道。
一边的桑博连连点头:
“对的,卢卡小兄弟刚念完没几秒,就倒下去了,整个人变得颓丧的不行。”
“我早就知道这猎马有问题,仅仅是一句口诀就让卢卡变成这样...我早晚把他揪出来揍一顿!!”希儿冷哼一声。
闻言,一旁知晓周元身份的桑博只能尽力拉长人中,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这样啊...”周元遮住嘴唇思考起来。
我现实里骂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啊...黑暗空间内更是骂的多,为什么我没出事,偏偏卢卡出事了?
他和我有什么不同?
思来想去,周元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要不现场骂一次?周元迟疑了两秒,目光看向桑博。
如果自己骂阿哈导致实力下降的话,接下来的剧情就会变得难以把控,这显然是个坏事。
其他人尝试则也可能有类似的风险,如此看来,现场最适合实验口诀的人只剩下桑博了。
“你要不来念一遍?”周元问道。
“啊?”桑博挤出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你要杀了我吗?朋友。”
他不愿周元也不好强求,就在事情僵持之时,娜塔莎已经说出了个坏消息。
“不好,他的心跳在减弱。”娜塔莎面色凝重,使用听诊器反复确定着,“卢卡!卢卡你清醒一点!!”
希儿上前拍着卢卡的脸颊,才让他散开的眼神聚焦一点。
“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卢卡的眼睛无光,似乎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这是心气尽了......”娜塔莎意识到这点,无助地放下助听器。
“心气尽了?”周元不解皱眉。
“他失去了搏击赛冠军,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必要活下去了,所以身体自发地选择死去...”娜塔莎解释道,“虽然这很不合理,但我确实见过类似的案例。”
“这...怎么可能?”周元失声道。
这个解释在周元的认知里名为道心破碎,但打拳刚结束那会,卢卡分明再正常不过了,哪有半点不想活的倾向?问题分明就出在那口诀之上!
想到这,周元就忍不住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干嘛非得嘴贱!星神的名字哪是寻常人能随便喊的!
“那...有什么挽救办法吗?”周元问道。
“很难,”娜塔莎叹气道,“这种时候,他往往需要一种强大的正向情绪,来抵消负面情绪,支撑他活下去。”
“如果他有孩子或许可以用亲情代替,可惜......现在他已经很难再听别人说话了。”
希儿使劲近乎扇脸地拍打着卢卡,嘴里不住嚷嚷:
“喂,卢卡,你还没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呢,你怎么这样?”
“你不能睡觉啊。”
然而,卢卡只是眼神呆滞,那个昔日活跃的大男孩没有丝毫回应。
闻讯赶来的奥列格红着眼,握住卢卡的手,低声默念:
“卢卡,你...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了啊......”
我要做些什么,我能做什么?周元看不得这种场景,只能闭着眼,在脑海中不停求解,希望找出个办法将卢卡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告诉他我就是猎马?那有什么用?他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再打一场我输了也骗不了他。
周元想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情绪光锥!”
“对啊,情绪光锥能承载负面情绪,为什么不能承载正面?”
周元睁开双眼,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不可抵挡的力道将其余人推开:
“我来试试吧。”
说着,他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着适合的情绪。
该用什么?快乐,无忧,还是平静?
都不是!
周元感觉脑海中记忆片段不断浮现,缓缓定格到一节车厢。
那是周元毅然辞职,奔向梦想的列车!
周元要给予卢卡的情绪是自由!
冠军是荣誉,也是束缚,太高的风景反而会束缚人的眼睛,让人固步自封,山腰的风景才更会激发人的奋斗欲望!
落败的事实无法改变,但眼前的山已经落成,只待攀登!
这样想着,周元不禁心潮澎湃,他的右手在脑后捏合,一张泛着浓郁青色的卡片被他凝聚出来。
随着周元扬手,浓厚地仿佛产生清风的卡片飞过,径直没入卢卡的身体消失不见。
“就是这个玩意儿。”见状,桑博眼睛猛地亮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娜塔莎低声问道。
“那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周元说着,感到一股力量自虚空产生,灌进自己体内,自己的力量开始节节攀升,几秒钟内便提升到了极限。
光锥进入卢卡体内,倒在地上的卢卡立刻感受到其中的情绪,并且与之相匹配的记忆开始不断自脑海涌现。
他记起自己用拳头打通封堵的矿脉的画面,他记起自己第一次站上冠军领奖台的画面......
卢卡眼中精光一闪,他的火焰再次猛烈燃烧起来。
他从地上翻身而起,将希儿和奥列格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让大家为我担心了。”卢卡嘴角挂着笑,似乎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卢卡你...没事了?”希儿诧异问道。
“嗯,”卢卡看向周元,“多亏了这位大哥,不然我死定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虽然不理人,但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周元的所作所为。
“周元。”周元答道。
“周元大哥,”卢卡感慨万分,“要不是周元大哥的手段,我恐怕真就这么死了。”
“对,多亏了周元兄弟啊。”
奥列格点头道:“地火欠了你个大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是的,全凭你的神奇手段,”娜塔莎说道,“谢谢你给卢卡做的一切。”
“你确实厉害,”饶是傲娇如希儿,也不得不承认周元的实力。“能够与史瓦罗大佬平起平坐,还会这种神仙一般的手段...简直无敌了。”
“别这么夸我。”周元哭笑不得,究其根本,这麻烦还是他搞出来的,他实在不好意思受此褒奖。
“说起来,我刚才真傻,”卢卡踌躇满志道,“一场小小的失败,我竟然会产生那种寻死的心理,真是糊涂了!不就是个冠军吗?早晚有一天,我要拿回来,将那猎马打趴下去!”
“好!”周元和众人齐齐鼓舞喝彩。
告别了挽留的众人,周元走在前往矿区的路上,忍不住思考起刚才自身力量的变化。
“我制造光锥不是会损失力量吗?为什么现在又增长了力量?还增长这么多?”
依照周元估计,现在的自己随手一击都能有几百吨的力量,当然,相比其他令使,这点力量不值一提。
“这次情况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卢卡念了口诀,出现这种状况,是阿哈干的吗?那我这种行为不是相当于阻止了祂吗?为何要赐予我力量?”
周元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获得阿哈赐福时的场景,自己可是对着阿哈骂了很久。
莫非给祂骂爽了?
祂......是个m?
抛开这个错误的答案,周元想到游戏中的一个隶属欢愉命途的组织——悲悼伶人。
他们信奉禁欲和苦修,理念与欢愉命途背道而驰,但阿哈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所以也给予了他们赐福,任由他们在寰宇宣传反欢愉。
“我被当成悲悼伶人了??”周元有了个猜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从假面愚者手里拿了个面具。”
思索片刻,周元掏出手机,给桑博发去消息,表现出鲜明的政治立场:
“你的面具很好,但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