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从外向里推开,钱元一身绿色官服披着辰星迈了进来,踏进来第一步似想到什么,动作立马轻柔起来。
容修挂在屋顶横梁上,双眼紧盯着他。
随着钱元进门,关门,容修眼尖地看到门后地上的黑色瓷瓶。
是药!
钱元也看到了,他将药捡了起来,“药瓶怎么掉地上了?”
钱元随口问了句将药瓶放在案桌上,容修死死盯着药瓶,他在想该如何拿到药后全身而退。
钱元穿着官服走到屏风处摘下帽子放在桌上,又脱下官服挂在木架上。
床榻上的纱幔被容修放了下来,他刚才翻乱了,来不及整理。
钱元穿着中衣,呵呵走向床榻:“小若,你睡了吗?”
钱元伸手抓着纱幔缓缓掀开,容修想象中的错愕没发生,钱元将纱幔放下,“睡得可真香!”
容修正疑惑,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逼来。
容修身体后倾,手抓着房梁,翻身落下单膝跪地。
抬头,钱元手握长剑站在面前三米处。
钱元冷哼:“好大的胆子,敢夜闯本官的府邸,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话落下,钱元发起攻势,十几个回合,容修只防不攻,看准时机从案桌上翻滚将药瓶不动声色塞入怀里。
药瓶拿到,容修不再保留,抽出长剑,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挥剑斩去。
“噌”
双剑相交,剑声嗡鸣。
钱元暗暗心惊:这黑衣人武功不弱。
屋里的打斗声引来院外的侍卫,很快众多侍卫涌来。
侍卫们一看到容修,立马高声喝道:
“有刺客,保护大人!”
敌众我寡,没有优势。
擒贼先擒王。
容修运转赤炎心经,准备劫持钱元,奈何钱元是武将出身,躲避开一掌拍向容修。
容修抬掌对上,钱元被震得后退两步,容修被击飞撞在屏风上。
“噗”
这一掌明着高下立判,但钱元藏在身后的手却被灼伤颤抖不已。
钱元心中错愕不已:这是什么武功?
容修望向窗口,钱元大喝:“别让他跑了!”
侍卫提刀涌上,容修剑气凌厉,身形宛如游龙,一时侍卫们近不得身,容修看准时机从窗口跃出,侍卫紧追不舍,钱元也随后赶到。
一对多,容修已近力竭,胸口堵得厉害,随着动作速度逐渐减慢,身上多了很多伤口。
“咳”
容修撑着剑在包围圈里喘息着。
钱元走上前,厉声问:“说吧!你闯进来所欲何为?是冲本官来的还是冲他来的?”
容修戴着面罩别人认不出他,但若说话,今日若侥幸逃脱,日后肯定皆是祸端。
容修握着剑站起身,剑指钱元。
钱元气笑了:“好!有韧性!我许久不动武了,今儿松松筋骨!”
侍卫们都后退,院中钱元和容修相对。
两人又打了十来个回合,钱元飞剑刺来,容修堪堪抬剑挡住。
钱元剑身一错,对着他脖颈滑过,容修侧身躲过,钱元一脚踹来,容修以剑击在钱元剑上,临空一字马避开,两剑发出“嗡”的一声。
钱元挽了个剑花,直刺容修面门,容修足踢钱元剑身,一个临空翻落地。
容修握剑的手一翻,身形极快地向钱元刺去,两人你来我往,顿时只听得到兵器的碰撞声。
长时间对战,容修力竭。
钱元长剑一挑,容修早已颤抖的手一松,剑脱手而出,紧接着钱元提剑刺入他肩膀,容修握着剑身随着钱元的进攻不住的后退,直到撞在院墙上。
“噗”
容修吐出一口血,大口喘息着。
我不能死!他需要我!
钱元收剑准备拔出,容修握住剑身,往前撞去,剑身穿透容修右肩胛,趁钱元错愕时抬掌击向他胸口。
钱元中掌连连后退。
“大人?”侍卫见钱元吃了亏忙上前。
钱元抬手制止,面上丝毫没有露出不适感。
容修忍痛拔出剑,斜插入地,足尖借剑身的力量跃墙而出。
“人跑了,追!”侍卫大喝。
钱元皱眉,为什么是主院?难道……
钱元匆匆回到房中,将屋里翻了个遍。
一无所获。
胸口疼的厉害,脱下衣服,胸口处有一块明显灼烧,看上去并不严重,但却痛苦不堪,钱元疼得冷汗直流。
钱元心下大骇:难道是为了名册?
这时有侍卫来报:“禀告大人,有同伙将人救走了!”
钱元脸如浓墨:“夫人呢?”
“二少夫人请夫人过府用晚膳。”
张嫣儿?
钱元沉吟片刻:“备马车,去张府。”
“是”
*
“侍郎大人,吏部尚书府中进了刺客!”
钱文瀚正在处理事务,手下人匆匆跑来回禀。
刺客?
“容若有没有受伤?”
钱文瀚紧张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容公子不在府里,说是被少夫人请去了。”
听到手下人的称呼,钱文瀚非常满意,他又坐回了原位。
自家大人什么心思,下人心里门清。
过了好一会,钱文瀚慢吞吞问道:“抓到人了吗?”
“刺客跑了,尚书大人似乎受了伤,不过现在正在赶往张府,非常匆忙,看上去好像……”
钱文瀚捕捉到了信息:“好像什么?”
“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去确认似的。”
钱文瀚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眼底的讥讽愈盛。
“走,我们也去看看!”
“是”
*
老徐头扶着受伤虚弱不堪的容修往药庐方向而去。
容修额头冷汗淋漓:“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徐头翻了个白眼:“哼!今儿要不是我,你非得栽在那钱元手里!”
容修沉默。
老徐头瞧他这副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嘿!容小子,几日不见你倒是能耐了,连尚书府都敢孤身夜闯了,怎么你那会做饭的心尖小公子又出啥事儿?”
容修一顿,皱眉,“你怎么知道?”
老徐头要不是得扶着他,就差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尖大骂:“我老徐认识你这么久,你说你对啥感兴趣过?除了对那小公子的事,我一提他你就炸毛,但凡沾点边都紧张的不行,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有半分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