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姑奶奶您最想去古墓里看奇门遁甲,您一定不会让我们就此折返吧。”
小光头那张原本就贼眉鼠眼的脸,此刻更是挤眉弄眼,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极力地讨好着温意棠。
【靠,还把我架起来了。】
【靠,我成老大了。】
温意棠心中暗骂,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溪姑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是自然,老朽仗着年岁略长,便做回主。”
温意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说道。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说道:“老板已死,我们当务之急是查明凶手。既然各位将客栈翻了个底朝天还没找到地图,那多半是被凶手拿走了,如今只有找到凶手,我们才能继续下墓。”
就在这时,客栈紧闭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明明外面的风雪肆虐,天寒地冻,却有客造访,实在离奇。
屋外的风雪,伴着凛冽刺骨的寒风,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席卷了一楼大厅。
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长身玉立,傲然挺立在这风雪之中,仿佛一株迎风傲雪的寒梅,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裴湛。
看到裴湛的那一刻,温意棠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思念、委屈、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连忙抽了抽鼻子,强迫自己收敛起情绪,装回溪姑的人设,假装不认识裴湛。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身份暴露的担忧。
【裴湛!】
【现在还不能跟他相认。】
门口的那人却不想再继续演这场无聊的戏码,他扬起一个久别重逢的灿烂微笑,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意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说的那些及时行乐的鬼话,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温意棠生怕他继续说下去会露馅,连忙迎了上去,泪眼婆娑地说道。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纠缠我?我都说了,我是溪姑,我们俩之间不过是你情我愿,露水情缘罢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好,何必如此执着?”
“我不要!”裴湛一把抓住温意棠的手,语气坚定且执着,“意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也更值得你爱!”
两人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裴湛不仅反应极快,戏接得也十分到位,简直把一个痴情苦恋、苦苦哀求的深闺怨夫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众人那一张张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脸。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八卦......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温意棠又与他一番“撕扯推拒”,这才终于端起了长辈的架子,用一种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说道:“小裴啊,放手。”
“诸位见笑了,这位是我的一位......蓝颜知己。惭愧,惭愧。”温意棠转过身,向众人歉意地笑了笑。
“哇,姑奶奶,本来听他们说您多情又薄情,我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位公子生得这般风采,这风雪交加的,不如就让他留下来给您暖床吧。”
小光头极有眼力见地凑上前来,一脸谄媚地说道。
【小光头是真会说话。】
【这么会给我找台阶下呢。】
“小裴,既然如此,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吧。”
温意棠自然顺着小光头给的台阶下,将裴湛名正言顺地留在了身边。
“都听你的,意棠。”裴湛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装还是世子爷能装。】
“这样,我先带小裴去取取暖,扫扫雪,等下午,我再来主持大局,如何?”
温意棠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她便拉着裴湛的手,在众人或惊讶、或玩味的目光中,准备施施然地上了二楼。”
“慢着!”刀疤李拦住两人的去路,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裴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刀疤李,你这是何意?”温意棠柳眉倒竖,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婆婆,您别误会,我并非有意冒犯。”刀疤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犀利。
“只是,这位公子来得实在太过蹊跷,我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和动机。”
“哦?那你说说看,他有何可疑之处?”温意棠冷哼一声,反问道。
“婆婆,您想想看,外面风雪肆虐,天寒地冻,山路崎岖难行,他是如何在这个时候来到山庄的?而且,他一来就直奔您而来,这难道不奇怪吗?”
刀疤李步步紧逼,言辞凿凿,仿佛已经认定了裴湛就是凶手。
【这刀疤李,还真是不依不饶啊。】
【你怀疑他可以理解,可我更担心他走了一夜山路,身披风雪,浑身都湿透了。】
裴湛听到温意棠的担心,轻轻勾起嘴角,这丫头这么心疼自己的么!
“听你这么一说,不如直接怀疑我,是我指使小裴杀害老板了?”温意棠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同时紧紧握着裴湛的手,不是怕旁人欺负裴湛,主要是怕裴湛把其他人都撕了。
【我都是为了你们好,真把裴湛惹怒了,大开杀戒,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刀疤李见温意棠动怒,连忙后退一步,拱手道:“晚辈自然不敢质疑婆婆,但是我怀疑这个年轻人一直潜藏在山庄之中,外面雪下了一整夜,他难道走了一夜的山路么?”
“是啊,听刀疤李这么一说,万一这年轻人真是杀害老板的凶手,忽然发现姑奶奶您在这,便利用了您,想要脱罪呢。”小光头附和道,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也是对裴湛充满了怀疑。
“之前求见老板未果,说是老板在会见贵客,可贵客不见了,老板死了,又忽然出现了这位年轻人,很难不去怀疑他,请婆婆恕罪。”
女刀客也站了出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湛身上,有怀疑,有警惕,有敌意。
“交出地图,饶你不死。”
【终于说出目的了!】
【这些人,是想把脏水都泼到裴湛身上啊。】
【可惜,你们撞到铁板了。】
温意棠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裴湛轻轻紧了紧温意棠的手,将两人的双手分开,同时将温意棠护到身后,摇了摇头。
“你们若是找杀害老板的凶手,拿我去顶罪倒是可以,可若是为了你们所谓的地图,那确实不能如诸位的意,我没有那东西,自然不能变出来给各位。”
他一贯慵懒恣意,说起话来戏谑更多。
此刻,他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和不屑,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
众人却觉得裴湛赤裸裸的挑衅,纷纷按住自己的兵器,准备将其拿下。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可又忌惮虔溪婆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溪姑的名声在外,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却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神秘莫测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