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甯纳闷地看着陆乘渊。
杨彩莲挥手,“别站在这里说,进屋一边吃饭一边说好吗?饭菜都准备好了”。
陆新军也跟着说:“对,进屋说吧”。
杨彩莲跟李香菊手挽着手走在前面,牛立群扶着陆新军,陆乘渊牵着洛甯,一起进屋。
走进屋里,洛甯还以为自己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陆乘渊边走边向她介绍:
“那边是客厅,餐厅在这边,刘管家和佣人住在一楼,爷爷和奶奶住在二楼,我们的房间也在二楼,奶奶已经让人装修好了”。
“以后休息的时候,或者是逢年过节时,咱们可以回来过夜,将来有了孩子,你要是想搬回来跟爷爷奶奶住,咱们也可以搬回来”。
洛甯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疑惑还没有解开。
为什么她奶奶好像对陆乘渊的爷爷奶奶和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走进餐厅,洛甯看到了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景,一张十米长的大长桌。
上面摆了各色佳肴,令她震惊不已。
杨彩莲招呼大家集中在一头坐下,“先吃饭,你们都饿了吧?”
陆乘渊拉着洛甯坐下。
有佣人想过来服侍他们,被陆乘渊阻止。
他亲自拿起公筷为洛甯夹菜。
杨彩莲则帮忙招呼李香菊。
洛甯忙了一下午,的确是饿了,这会看到这么多菜,便放开了吃。
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进食这件事。
人类活着就是为了吃。
吃饱了才能活下去。
所以洛甯觉得,吃饭才应该是人类最重要的事情。
因为大家都没有喝酒,这顿饭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杨彩莲招呼大家移步茶室喝茶。
洛甯以为茶室就是客厅,没想到真是喝茶的房间。
茶已经备好了,还有各种茶点和水果。
洛甯是吃不下了,准备喝茶就好。
在茶室坐了十分钟左右,陆新军转头对陆乘渊说:“差不多了,你告诉甯甯吧”。
陆乘渊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面对洛甯。
洛甯也转身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她的心里隐约觉得,陆乘渊要说的事情跟她有关系,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陆乘渊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徐徐地说道:
“我先向你真诚地道个歉,我们隐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跟你经常做的噩梦有关,也跟我父亲还有你父亲的死有关”。
洛甯的眼睛睁大,一脸的错愕。
她从未想过,她父亲的死会跟陆乘渊父亲的死扯上关系。
她转头看向奶奶李香菊。
李香菊的鼻子红了,朝她点了点头,说:“你先听乘渊说完”。
洛甯回头看向陆乘渊,“继续”。
陆乘渊握住她的手,继续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那是发生在二十三年前的事情,那一年我们两个都是五岁,那是夏天放暑假的时候,很平常的一天”。
“那天我爸开车带我去郊游,就我们两个,之前他经常自己开车带我出去,我们在山里遇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维修的车,”
“车主拦了我们的车求助,我爸是个热心肠,他停下车来,没想到是绑匪,他们绑架了我爸和我,带到了山里的一个山洞藏起来”。
洛甯震目瞪口呆。
陆乘渊长话短说,“我以为我和我爸都死定了,因为我们听到绑匪说要杀了我们,他们并不是打算勒索我们,不是为了钱”。
“后来呢?”洛甯忍不住问道。
陆乘渊捏了捏她的手,“后来,在绑匪离开不知道去办什么事的时候,有一对父女闯进了山洞里,那位父亲带着一个五岁的漂亮女孩”。
陆乘渊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洛甯。
洛甯的心跳越来越快,五岁的女孩……
陆乘渊刚才的开场白说那一年,我们两个都是五岁。
洛甯屏住呼吸听着。
陆乘渊:“我们向那对父女求助,他们帮我们解开了绳子,带着我们一起跑出了山洞,可是我们跑了一段路就有人追上来了,”
“那位父亲只好让我们两个小孩藏进灌木丛里,用树枝盖住了我们,他和我爸准备跟那两个绑匪搏斗,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两个绑匪的对手,”
“因为那两个绑匪人高马大,而且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他们一人拿着一把锤子,活活地把我爸和那位救我们的叔叔砸死了,就在我和那个女孩的面前”。
“他们打死了人后就去找我,我和女孩在灌木丛里躲到晚上,天黑了才敢下山找人报警,女孩被吓到,在医院里反复发烧一个月”。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好了,可是却失忆了,她唯独忘了那件事,她的奶奶为了不再刺激她,只好编了一段谎话,说她爸爸在下班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洛甯听到这里已经都明白了,她就是那个五岁的女孩。
她的爸爸就是救了陆乘渊父子的那个叔叔。
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中滑落。
陆乘渊的眼睛里也早已充满了泪水,屋里其他人亦是如此。
陆乘渊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警察调查了好几年,都找不到绑架我们的绑匪,我不甘心,我一定要为我爸和那个叔叔报仇,所以我考了警校,去当了警察,”
“终于,老天爷开了眼,让我找到了那两个绑匪,他们是两兄弟,一个叫高大海,一个叫高洪林,是一个赌博集团的头目,”
听到高洪林这三个字,洛甯再度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陆乘渊。
陆乘渊:“为了将他们两个抓捕归案,我申请去当卧底,花了三年终于将他们抓捕归案,可没想到他们会在狱中自杀,”
“高大海死了,高洪林成为了植物人,教唆他们自杀的人就是绑架我们的幕后指使者,他是我爸的好朋友,名叫刘文彬”。
洛甯震惊不已,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样麻了。
陆乘渊:“不错,他就是我妈现在的男朋友,就是威胁威廉教授的人,昨晚我已经逮捕他了,但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他的同伙我还没办法逮捕”。
“他的同伙?”洛甯呢喃道。
陆乘渊:“是的,他的同伙,就是我的母亲夏秋月”。
洛甯看着陆乘渊赤红的双眼,那里面是翻涌的仇恨和怒火,还有满脸的愧疚。
陆乘渊低下头,“对不起,你爸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还有那个折磨你的噩梦,其实是因为我们两个亲眼目睹他们死在高大海兄弟俩的手中造成的”。
洛甯从陆乘渊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你别说了,先安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