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客厅,可丝毫无法照亮他灰暗的心。
冷念寻走进屋内,他正在客厅等她,两人面面相觑。
看到桌上摆放的三个空酒瓶,没有一支烟。
他憔悴的脸色看样子又在等她。
尽管如此,她没有忽视他手中握住的一把刀。
他站起身,一脸平静,眼底是坠入黑暗的绝望,“念念,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和你做一件事。”
她隐约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拿着刀走出来。
“拿出真本事,我们来比一场。”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刀,转向他。
“来吧念念,使出你的全力。”
“如你如愿。”
话音一落,她直接冲上前,握刀对准他的脖颈。
看准她出刀的路线,他往后一躲。
不曾想她预判了他的动作,踢向他的腿,直接被迫翻滚在地。
“蔺屿辞,你不认真就会死在我刀下。”
他握紧手中的刀,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
两人眼神交汇,双方都认真起来,宛若蓄势待发的猛兽,一眨眼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速度不断提升,拳脚相加,每一招都能激起层层浪花,甚至波及周围的物品。
不停地打斗躲闪,物品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他被她压制身下,手中的刀对准他的眼睛。
“念念,你到底是谁?”
“屿辞,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次,今天我可以告诉你我心中真实的答案。”
直视她释放出来的狠意,听着她一字一句道出心里的话。
“记住,我是你未来的主人。”
他费力抵抗,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念念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和你一样,得到权力,再毁掉它。”
“不过,谁要是妨碍我,我就杀了谁,没有仁慈,没有良心,什么都没有!”
两人费力喘着气,目光直直看着对方。
如坠入地狱般的瞳孔,冲涌着嗜血的杀意。
这一刻他宛若看到了最真实的她,一直以来被压制的灵魂。
“念念全部都告诉我好不好?!”
“知道越多就越危险,甚至会送命。”
“念念是说会杀了我吗?”
她没有再回应他的话,仅是冲上去,用自己冷血果断的行动告诉他,她不会手软。
不知过了多久,她压在他身上,夺走了他的刀。
自己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你输了。”
“是,我输了,念念很强。”
他没有一丝难过,甚至觉得自己的情绪格外复杂,想要了解她,想要了解更多的她。
似乎她最真实的一面,不会让他死心,只会让他更疯狂的沉迷。
看着他拿的刀,察觉其中的端倪,“没有开刃?”
“恩。”
“为什么?”
“担心伤到念念。”
令人费解,“不怕我杀了你?”
他大手抚上她的腰肢,“不怕,念念舍不得我死,我对念念有帮助。”
这个赌局相当危险,因为没有他还会有云赫。
她抿了抿唇,收回刀想要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抱住。
“屿辞,松手。”
听到她的话,他抱得更紧了。
“念念我很想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心里莫名触动,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危险,目的不纯,为什么还要缠着她?
“今天你看到了多少?”
“看到念念很厉害,在调查一个叫黑桃的黑帮。”埋在她怀里,毫无保留说出自己心中的话。
“还有…”后面的话,他迟迟没有说出来。
“还有什么?”她追问。
“念念亲邢轶了,我看见了,为什么要亲他,为什么,念念明明答应我了…”
“是,可是哥哥帮我赢了比赛,是奖励。”她记得他答应不要没有理由吻他人,这不是有理由吗?
“气死我了!他凭什么能得到念念的吻,我要去杀了他…把他砍成几段…”
“是我吻的他,不应该恨我吗?”
“恨…怎么恨得起来…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现在来后悔挽留,我有什么资格恨念念…”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帮念念赢得比赛…”
“念念告诉我,我帮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别离开我好吗?”
听着他句句坦言的心声,她无法分辨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父亲可能是她的仇人。
如果知道她是任念之,是否会杀掉她?
不管是什么,两人未来的路已经注定,刀刃相见。
许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委屈又着急呼喊她的名字。
“念念…怎么不理我…是不是我惹念念生气了?”
听着他愈发缱绻迷糊的话音,低头一看,雾蒙蒙的眼眸可怜地望着她。
摸了摸他的脸颊,热得发烫,心跳频率也十分迅速。
这是在她回来前,猛灌了一瓶吗?
“喝那么多酒还找我比试?”
“我酒量很好…不会伤着念念…”
“睡不着想去找念念…只能这样了…”
她想要起身,至少先把他扶起来,他却死死抱住她,生怕她走了。
“听话,我们去沙发上。”
“念念别走,我就听话。”
“好。”
终于说服他,将他扶起来,直到他坐在沙发上。
她起身想要离开,他惊慌地抱住她。
“念念骗我!念念要走!”
“我…我只是去倒水。”
“我也要去。”
她叹了口气,他就这么牵住她的手,跟在她身后。
将温水递过去,他接过听话喝了。
随后又待他回到沙发上,留意他越发模糊的神志,只能劝说他躺下。
“念念不准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
“屿辞你是无赖吗?故意喝那么多酒?”
“念念不喜欢,我没有抽烟了,一根也没有。”
“念念…”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一遍遍恳求她不要离开。
直到将他哄睡着,拿上他的手机和平板,来到书房。
试着查到蔺庭的踪迹。
可惜,查了半个小时,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一年电话都没打过三个,和母亲也是如此。
查询无望,拿着他的东西回到客厅,发现他已经醒了。
沮丧地坐在那里,光从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悲伤。
“怎么醒了?”
他一愣连忙回头,起身跨步过来抱住她。
“念念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走了。”迷糊中想要抱她,发现早已没了人影。
“我只是在书房处理些事。”
“真的吗?”
“恩,我不走。”
紧抱的双手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屿辞,你和你爸爸妈妈关系不好吗?”
面对她突然的提问,他并没有问理由,仅是回答她的问题。
“不好。”
“除了血液,没有任何关系,就像念念所说,冰冷的机器。”
“为什么会这样?”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权力所吞噬的人,都是这样,所以我想要毁掉他们向往的东西。”
看来如云赫所说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