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净华圣域的那套东西在这里并不适用,只能被大家当作笑话来看!”
切赛斯快速扫视着周遭这片阿撒兹勒曾提及的“到达不了的位面”。
“又不作表态了是吗,”杜瑞尔獠牙森然外露,“在这方面,你带来的那些圣洁之灵都比你做得像样!”
“这不是说明我还有点用处吗?”切赛斯不禁反唇相讥。
“滚出去吧!和你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砰!
石门闭合的声响震耳欲聋,似洪钟大吕,引发阵阵冲击脑际的余波震荡。
切赛斯双手捂住脑袋,不禁发出哀怨声。
不,此刻我应该正在诊室里接受心理治疗才对。
啊!
这是什么味道。
要不要好好尝尝阿撒兹勒的记忆。
这个记忆闻上去有腐朽、灰尘的气息。
“是,就算我日渐虚弱,”阿苏克鲁低垂的头又抬了起来,“但你一贯偏激的处理方式只会招致灾厄横生、祸端四起!”他的嗓音像是压抑着的低沉怒吼,沉闷而有力。
伊比利斯倏地闪现在阿苏克鲁的身前,“但是我亲爱的兄长啊,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这次就没办法赢得这场战争了。”
“只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伊比利斯,你就没办法替我做出这个决定!”
阿苏克鲁牙关紧咬,瞬间撑开的洁白羽翼挥洒出熠熠光尘——他那稀疏的羽毛层次不齐,羽梢微微蜷曲,翅骨的轮廓透出一种纤细感。
“软弱至极!”
唰!
伊比利斯瞬间舒展的洁白羽翼刚健雄浑、丰满有力。
“你不再适合做圣洁之灵的王了。”他语调低沉,双眸之中满是黯淡阴霾之色。
利刃自阿苏克鲁腹部缓缓抽出,尖锐之嘶鸣声被绝望死死扼住咽喉,几不可闻,破碎之气息如同凛冽寒风,划过他颓然垂落之羽翼……
不!!!
切赛斯听见一声沙哑凄厉的喊叫。
转头望去,恰似阿撒兹勒年轻之时的样子,他朝着阿苏克鲁所在方向狂奔而去,却被旁侧的伊比利斯紧紧拥于怀中,后者不停地为他擦拭着潸然而下的泪水。
阿苏克鲁俯身拾起跌落于地的王冠,轻柔地抚着阿撒兹勒的额头,“他不愿意教你的那些,我来教会你。”
苦涩凛冽,辛辣刺鼻。
切赛斯的喉咙深处瞬间被一股浓烈的热意侵袭,他接连呛咳不止,急切地捧起池水送至嘴边,那水已从指缝间潺潺流走大半——正如那缥缈难捉的记忆一般,转瞬即逝,空余怅惘。
他目睹水面由澄澈转为浑浊不堪,瞧见那杀害圣洁之灵之王的凶手在训练场上反复锤炼着阿撒兹勒。
“我想他。”
切赛斯抬头,又一幅截然不同之景豁然浮现。
“我每天都在想他。”这句话被荆棘缠绕着,在阿撒兹勒低沉的嗓音中冲破涩意,绘制忧伤。
“软弱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阿撒兹勒,”头冠在阿苏克鲁的头顶闪耀着赫赫威严之光,“而且过往的一切都已经证明了这个道理。”
冷冽而摄人的光芒在此刻没有压住无数荣耀与威严交织的回响。
那是伊比利斯的声音:“我们和野蛮人不一样,儿子。”
阿撒兹勒猛地张开黑色的羽翼,愤然而去。
“走吧!这里本就不欢迎有缺陷的圣洁之灵,离开了我你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