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跟哪啊?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老爷你在说什么?
婆子虽然没读过书,但还是知道好赖的。
她已经隐隐感觉出来,老爷似乎并不想给老太太救治。
可这是老爷的亲娘啊,一直对老爷那么好,老爷怎么能不管老太太死活了?
婆子壮着胆子哀求:“老爷您就给老太太请个太医吧,大小姐和老太太现在关系还可以,不会阻拦不让太医来救老太太的。”
“再说大小姐也要名声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想给我娘请个太医,故意在这拿唐芊穗说事吗?”
唐启山暴怒,还反客为主了。
他上去就给了老婆子一脚:“狗奴才,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当奴才的来教训我了?”
“你们有我了解唐芊穗吗?那就是个小畜生,完全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你信不信,这是她还不知道老太太中风,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会幸灾乐祸,而且绝对不会管老太太的。”
“你们想让我丢人现眼?想得美。”
婆子被踹的气血翻涌,又不敢反抗,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的年纪比老太太还年长几岁,是看着老爷出生长大的,在家里是很有脸面的。
没想到老爷竟然一点脸面不给她。
婆子不敢在言语,生怕老太太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能保住她。
老太太中风的消息,就这样被唐启山隐瞒了下来。
唐芊穗这几天没有回唐家,主要是老太太不找她,她绝不会自己主动回去。
和殷霆宴腻歪了好几天,殷霆宴忽然道:“案子已经查明,明天就将宋玉林砍了。”
殷霆宴说这话的时候,琉璃似得眼珠静静地看着唐芊穗的脸。
生怕错过她脸上最真实的表情。
唐芊穗懒洋洋的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反正他是咎由自取,贪心不足蛇吞象,把自己坑死了吧,该。”
殷霆宴满意了,搂着她摇晃起来:“嗯,他活该。”
“那你明天要去现场看行刑吗?”
唐芊穗点头:“当然要去了,他对我不仁不义,我却不能对他冷血无情啊,我得让人都看看,知道知道我唐芊穗有多重情重义。”
她笑眯眯的咬了一口苹果,咔哧咔哧的嚼的香。
殷霆宴撑着手臂看她吃东西:“你要怎么表现你的重情重义?在他断头台前哭一场?”
唐芊穗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不不不,那么血腥恶心的场景我可不看。”
“我只要让别人知道我对他情深义重就好,用不着让宋玉林知道什么。反正你就等着看明天我的表演吧。”
殷霆宴轻笑,目光宠爱:“宋家其他人倒是罪不至死,毕竟宋玉林是偷来的那个东西,他也没敢让宋家人知道。”
唐芊穗等待下文,但殷霆宴故意不说了。
她气的将苹果怼在殷霆宴嘴巴上:“你烦不烦啊,干嘛总试探我?”
“宋家的人和我没关系,你想啥就杀。”
殷霆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苹果,问:“把你前准公公杀了,你也没意见?”
唐芊穗一时间没吭声。
宋大人和宋家所有人都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宋大人对唐芊穗真的不错,能主动在家族陷入危机的时候,把她给退婚了,这就是要保唐芊穗全身而退。
宋大人人品还不错,一直记得萧云倾对他的恩,所有投桃报李对唐芊穗真的好。
就是这么多年来,宋大人一直和唐芊穗没有什么交流,搞得都不知道彼此的遭遇和想法。
唐芊穗不想让宋大人死,但又知道宋玉林毕竟是他亲儿子,亲儿子死了,谁知道当爹的会怎么样?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殷霆宴就知道她会纠结。
宋大人这个人,在官场上一向风评不错,这几天已经有人联名给宋大人求情了。
不管是面子情也好,还是正直的官员,就觉得这事情宋大人罪不至死也罢。
总之宋大人坐牢,就是有人求情。
要知道唐启山坐牢的时候,可没有一个搭理唐启山的。
“今晚本王还要再审问一次他们,你要不要去听?今晚主要是让他们画押了。”
唐芊穗蹙眉:“我去好吗?”
万一宋大人开口求情,她不帮忙心里过意不去,帮忙又觉得会让殷霆宴难做。
而且最主要的,她不想让自己为难。
宋大人已经让她有了纠结,见面肯定更纠结。
“怎么不好?去看看吧,看看宋玉林是怎么狡辩的。”
殷霆宴冷笑:“宋玉林不愧是伪君子,这么多天,那么多长审问,他是真死鸭子嘴硬。”
唐芊穗瞪圆了眼睛:“你不是说明天砍头吗?他都没承认,你怎么砍头?”
殷霆宴摸摸她脑瓜:“他不开口也不要紧,事实胜于雄辩,何况他还没有雄辩。”
「总要让穗穗去听听那个混账东西,是怎么看她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穗穗对宋玉林彻底死心。」
「从今以后,穗穗对宋玉林才只能都是恨,而没有任何念想了。」
唐芊穗:“……”
好家伙,这个醋精,竟然是因为这个想让她去的。
唐芊穗不知道的是,殷霆宴这么多天对宋玉林的审问,笔录多的惊人,而里面最多的就是宋玉林辱骂怪罪埋怨唐芊穗的。
归结起来就是,他能偷走试君心,完全是唐芊穗的错。
如果他该死,那唐芊穗也一样该死。
殷霆宴真不明白,唐芊穗以前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一点男人该有的担当和人品都没有。
出事就怪罪别人,还是怪罪一心一意对他的未婚妻。
要不是为了搜集更多的口供,就宋玉林骂唐芊穗的那些话,殷霆宴早就将他脑袋拽下来当球踢了。
晚饭过后,殷霆宴就牵着唐芊穗的手来到了牢房。
牢房里永远是阴暗潮湿,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殷霆宴将唐芊穗安置在审讯室的隔壁,上面有个小窗口给打开了,她坐在那边,能轻易听见这边的声音。
而且那个小房间,干净干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