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看到刘志山站在一个书架前,弯着腰正在看着书架上的书。
在刘志山身边,站着一个扎辫子女孩,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低头看着。
徐波走到刘志山身后,笑着打招呼:“刘主任,这么巧你也来买书啊?”
刘志山直起腰,转过身看着徐波,指了指身边女孩,对徐波说:“我陪女儿挑几本课外书。”
随后刘志山对旁边女孩说:“小韵,这是爸爸同事,快叫徐叔。”
女孩转头看向徐波,眼神闪过一抹明亮,微微弯腰,咧嘴一笑说:“徐叔好。”
“哎哎,你好你好。”徐波赶忙回应。
女孩年纪看上去十八九岁,不算漂亮,却有着她这个年纪的清纯。
徐波有些纳闷,记得上次去刘志山家里,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么?咋突然冒出一个女儿?
女孩跟徐波打完招呼,便转回身继续看书。
刘志山拉着徐波来到另一侧的书架,说:“徐波,我猜,你是来买管理方面的书吧?”
徐波立即点头道:“我路过这,看到这个书店,就进来看看。”
刘志山呵呵笑了下对徐波说:“别花冤枉钱,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管理方面的书我家里有,明天给你带几本。”
徐波紧忙道谢,随后抬手指了指另一侧那个女孩,小声问:“哎刘主任,你咋还有个女儿?”
刘志山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说:“我和前妻的。”
他这么一说,徐波心里更疑惑了,不过,徐波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便不再问。
随后刘志山又说:“徐波啊,你光看书,用处不大,你得多跟人交往,咱厂长周娜娜不是挺看好你么?这是一个挺不错的锻炼机会。”
说完这段话,他抬手拍了拍徐波肩膀,继续说:“作为男人嘛,你要能屈能伸,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还有手段。”
徐波听着他有点深奥的话,点着头说:“刘主任,谢谢你。”
此时,刘志山女儿跑过来,拿着几本书,另只手挽住刘志山胳膊,笑着说:“爸,咱回家吧。”
刘志山嗯了一声,随即对徐波说:“徐波,我和女儿先回家了哈。”
说着,刘志山和他女儿去柜台付了款,便离开了。
徐波也走出了书店门口,此时刘志山骑着摩托车已经拐上了街道,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徐波站在书店门口,刚要抬脚走,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说话声:“哎小伙子。”
徐波立即扭头看过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波浪发型,鹅蛋脸,肉感十足的身材将她的衣服撑的挺紧。
此时书店里只有一对小情侣还在看书,徐波便猜测,这个丰腴女子是书店老板。
徐波疑惑问:“咋了?”
妇女呵呵笑着到了徐波近前,说:“小伙子,我猜你是来找碟的吧?来,我店里有刺激的。”
说着,她抓住徐波手腕就往里走。
徐波将她推开,说:“我是想来买书的,不买碟。”
妇女撇撇嘴,又说:“哎,还装啥装,你们这些进城干活的农民工,会来书店买书?骗小孩呢。”
随后她又神秘一笑,说:“小伙子,我看你身子挺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家店,里面的妹子个个都水晶。”
徐波见她越说越离谱,便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到路边,等计程车。
那个妇女见徐波走了,哼了一声,走进了书店。
在等车的徐波回味着妇女的话,然后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打扮,自言自语道:自己一看就是农民工?
随后徐波又想起了刘志山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街边昏黄的路灯,心情有了一些变化。
就在此时,一辆计程车缓缓驶过来,司机伸着脖子朝着徐波喊了一嗓子:“哎,坐车不?”
“坐,我坐车!”徐波回过神,赶紧回道。
坐进后车座,徐波跟司机说了地址,计程车便轰轰的往租房子的方向驶去。
到了出租房的巷子口,计程车停了下来,徐波付了车钱下车,往巷子里走。
这条巷子里面没灯,黑乎乎的,假如没有月亮,路面都看不清。
不过,在这样的夜晚,黑暗的巷子里,时常会有小偷和恋爱中的小情侣,潜伏在里头。
他们干的事,都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
徐波走到自己出租房的那个小路口时,在另一侧的墙根,就传出来一阵声音。
一听这样的声音,顿时心里就明白是一对小情侣发出来的动静,抓人心肝。
徐波加快脚步走到出租房大门口,抬手推门时,隐约听到院子里有哗啦啦的水声。
推开门走进去,徐波就看到杂物间里亮着灯,不用猜就是晓霞在里头洗澡。
徐波关好了院门,一边往杂物间走,同时心里一阵的无语,这个晓霞,在家里洗澡也不知道把门锁上,万一进了贼,那不就要吃大亏?
徐波走进杂物间,晓霞此时恰巧从浴盆里站起来,抓起了旁边的毛巾。
晓霞扭头看着徐波,刚要说话,徐波此时先开了口:“晓霞,你咋不锁门啊?万一进来小偷咋办?”
听到徐波的话,晓霞一边用毛巾擦着身子一边说:“你还说我呢,咱俩一块从酒店那儿往回走,我骑自行车,你坐计程车,你咋才回来?”
说完这句话,晓霞把毛巾丢给徐波,说:“还不快过来帮忙,傻愣着,跟木头似的。”
徐波拿着毛巾走过去,一边帮忙,一边说:“我路过一家书店,想进去看看书,恰巧遇到刘志山,哎晓霞,你说刘志山他年纪不大,咋有个十八九岁的闺女呢?”
听到徐波的话,晓霞立即来了兴趣,说:“啥?他还有个女儿?”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人一块走出杂物间,徐波端着浴盆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后走进了堂屋。
堂屋茶几上放着一些从酒店打包回来的菜,于晓霞指着这些菜,叹着气说:“哎,你说咱要是有个冰箱就好了,把菜放冰箱里,放好几天都坏不了。”
徐波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住她腰,说:“等我挣了钱,冰箱彩电啥的,都都买上。”
于晓霞扭头看着徐波,说:“哎徐哥,以后你得把精力分散一些,别把精力都用在那个事上,多想想咋挣钱。”
听到她的话,徐波哈哈笑起来,随后说:“这跟挣钱有啥关系啊。”
晓霞盯着徐波,说:“徐哥,跟你说正经事,别嘻嘻哈哈的,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我看你老打哈欠,那还不是因为晚上耕了太多的地呀。”
徐波见她说的这么认真,便说:“晓霞放心,别担心我,我这么年轻,有使不完的劲。”
又说了会话,俩人便进屋休息。
临近初秋的深夜,空气中有了一些冰凉,
院子里,墙根的虫儿断断续续唧唧的鸣叫着,而屋子里,也飘散出来细密的声响,绵软悠长。
第二天早晨,徐波和晓霞骑车去厂上班,徐波在更衣室里换工作服时,听到一个工友说:“哎你们听说没,下料工位那个班长赵喜年,昨晚被人打断骨头,住院了都。”
他话刚说完,另一个工友哼笑了一声说:“他挨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在一个饭馆吃铁锅炖大鹅,他调戏人家一个女的,就被打肿了脑袋。”
话音刚落,更衣室里就响起一阵的哄笑声。
徐波一阵的疑惑,赵喜年昨天傍晚被自己打断胳膊,这么快就被车间工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