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应穆面露惊骇,再次忍不住开口!
不过,他还是没停了下来,毕竟,如今在他面前的,少说也是一位半步神境。
而他只不过是大成归元境中期,距离归元境后期还差不少,更遑论如此高手。
在他的感知中,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可能不会亚于白龙会会长,可是会长却已踏入半步神境接近十年,由此,可见一斑。
“呵呵,我什么?若是白龙那老家伙亲自过来,或许,还有资格说这个话。
至于你?不入流的废物罢了,唯一出彩的地方,也只是自己的姓氏而已,还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赵踏雪冷冷一笑。
这一刻的他,白衣胜雪,但却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让皇应穆不寒而栗。
“你……你究竟是谁?还有,你和皇族到底有什么恩怨?”似乎是想起了刚刚年轻人所说的话,皇应穆终于提问道。
“呵呵,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至于恩怨……你只需要告诉皇惊天那个老东西,二十六年前的账,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让他提前给自己备好棺材吧!”
赵踏雪拂袖一挥,在说话的同时,便将皇应穆与松本等人的尸体扫出了张家。
“呼……”
良久后,赵踏雪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闭上双眼,不到几秒钟便又迅速张开。
“这么久了……还是做不到嘛……
也是,这种事,无论换谁来,或许都会这样吧?我可能已经算做得好的了?”
他回忆着多年前,在山崖底下,望着母亲心碎的那一幕幕,以及母亲对北方皇族的痛斥与愤恨,内心不由得一阵感慨。
“算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赵踏雪双眸深邃,抬头望向天空。
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张欣然走了出来。
“赵府主,你还好吧?”她望着有着点滴血迹的地面,神色中带着一抹忧虑。
“无妨。”赵踏雪淡淡的回应道。
“只不过张家主,计划可能有变了!
幕后之人已经找到了这儿,你再待在这里必然会十分危险,就算是我现在安排其他人进入此地,恐怕都未必护得住你。
因此,张家主,你现在应该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去苏府,要么,我让人把你送往金陵,与萧从容他们待在一起。”
但下一刻,赵踏雪便直接开口道。
这一次,他的语气相当严肃,全然没有刚刚那般轻松快意,甚至都有些淡漠。
“这……”张欣然一时难以抉择。
去苏府,毕竟和苏少卿等人不熟,而且也算是给人添麻烦,还容易被发现,幕后之人可能会对整个中海进行大排查,一旦查到了苏府,恐怕又免不了一番争斗。
可若是去金陵,她却又没有底气。她对于萧从容到底算是个什么呢?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而且自己还偷偷怀了孕。
“当然,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几分钟后,似乎意识到对方的难处,赵踏雪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神情柔和的说道。
“什么?”张欣然有些惊讶的问道。
“去苏杭,那里是奇士府的大本营!
我一般不在那儿待,但在苏杭,没人比得了奇士府,都是我妻子在帮我打理。
你去了那儿,也不用担心其他事!”
沉吟片刻后,赵踏雪才淡淡开口。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而苏杭正是奇士府的根基所在!
在整个神州,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会超过十个,这就是独一无二的隐蔽性。
这么多年来,有无数势力,想要探究出奇士府的总部,可最终都是无用之功。
一方面,赵踏雪用人极为谨慎,奇士府成立至今,都还没有几人叛变过,而另一方面,也归功于他那极致的推演命术。
以命术遮掩天机,单以此招来论,赵踏雪敢说第二,恐怕没几个人敢说第一。
除了他的娘亲,还有传说中的那位昆仑天机外,在命理一道上,他自问,还真没几人能与他比肩,而这同样也是奇士府能够迅速崛起的关键因素,以命术推演来提前结交甚至直接动手培养未来的俊杰。
天下人才,尽入彀中矣!
而且由于他命格的特殊,在绝大部分命术推演中,都不用付出多少代价,这也是赵踏雪能领先其他命术者的一大优势。
总之,单以命术论,只要再给赵踏雪十年时间,或许他就能成为神州第一人。
而到了那时,他恐怕也已步入神境!
可惜,即便如此,单靠他一人,他依旧没有把握独自面对那庞大的北方皇族。
更遑论,那皇族又不止皇惊天一人!
因此,他才盯上了萧从容。而且这么多年来,萧从容也是他唯一一个,看不透命格的人,要知道,即便是他的母亲,早在五六年前,他都已经能将其命格看破。
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自己却看不透,这也让赵踏雪十分警觉。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这么多年来,他等的那个机会,终于要到了,这一次,他决心要孤注一掷,毕竟,他已经二十六了!
而皇惊天那个老东西,也已经快到七十岁了,他怕,怕那个老东西死的太快。
日暮途远,故倒行而逆施!
他等不及了,也不想等了!
“好……那,就去苏杭吧。”就当赵踏雪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时,张欣然终于同意了下来,但她眉宇间依旧有着愁色。
“呵呵,张家主,不必担心,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赵踏雪回过神,又是轻轻的开口。一想到张欣然与萧从容的关系,他就又想到了自己和如今的妻子曾经发生过的事儿。
那也算是一段孽缘,但终究,他还是扛了下来,孽缘又如何?他喜欢就够了。
最后他们两人,还不是走到了一起?
不过就是有些没脸见老娘罢了!
又有什么!
爱情,哪儿有那么多畏首畏尾!
只是,这些话,并不适合他去说,还是自家妻子去说算了,赵踏雪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