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中,徐天款款落座,敖荣端坐主座龙椅,脸上的阴沉不复存在。
徐天进了这大殿,就好似龙困于深潭之中,敖荣有一万种方式制伏徐天,自然心中不再担忧。
敖荣挥起大手,对着一众虾兵蟹将呼来喝去,不多时,一桌佳肴美酒便摆在了徐天的面前。
“徐天道友,请。”
敖荣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
对于敖荣这番模样,徐天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过在徐天一侧的敖工倒是皱了皱眉头,就在不多时前,二人尚且在大殿之外,这敖荣还一副恨不得将徐天扒皮抽筋的模样,怎么短短盏茶时间,就大变了个人一般?
相比较敖荣,敖工这个新上任的龙王可没有那么多的底蕴去给自己的大殿附着阵法,毕竟每个龙王的龙宫占地都足有数十里远,比方说敖工的南海龙宫,足足占地方圆七十里,而北海龙王身为四个龙王之中修为实力底蕴都是最为深厚的,其北海龙宫更是扩建到了足足一百五十多里,相当于南海龙宫的两倍之大。
如此大的龙宫,怎么铺筑阵法?
铺筑阵法的消耗,都是敖工所不敢想象的。
当然,这一点对于财大气粗的敖荣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北海龙宫背靠龙王宫,财宝无数,自然是不用去愁这些东西。
两个龙王,虽然职位一般,不过其真正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敖工端起桌前酒杯,缓缓说道:“徐天小弟,可得小心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徐天淡笑摇头:“无妨,既然北海龙王以待客之道对待你我,我等自然是以礼待之。”
二人的对话毫无遮拦,全被敖荣听到了耳中,敖荣却也不恼,依旧是笑脸相迎:“正是,正是,徐天道友,我那二弟三弟,不多时便赶过来,且稍作片刻,看看我这龙宫之中的龙女舞姿,你我欣赏一番,如何?”
徐天从这敖荣的话之中,已然感受到了些许不对,自己可不是奔着什么观赏舞姿来的,而是为了登龙台和龙陵果,可偏偏这敖荣对这二者只字不提,更是提到了他那二弟和三弟,也就是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稍后便到。
“哼哼,这老家伙,看来还是贼心不改,想给我点颜色瞧瞧啊。”
徐天心底暗道,脸上面不改色。
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徐天深谙此道。既然这敖荣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徐天就依着他来,徐天倒是想看看,这敖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又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在这龙宫之中,舞女都换了几茬,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才堪堪赶了过来。
徐天早就从敖工的口中得知,在四个龙宫之中,彼此都连接有传送阵,以应变紧急情况。
按理来说,身为他们大哥的北海龙王若是一声令下,这二人直接从传送阵过来,根本用不上多少时间。
可就算是这样,也足足过了半个时辰。
徐天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我给你敖荣面子,你却拿我开涮?
“二弟三弟,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徐天道友前来我龙王宫,你们二人还不快来拜见?”
敖荣看到自己这两个兄弟前来,连声说道。
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遥遥对着徐天一拱手:“徐天道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我们二人的龙宫之中有些许事情正好需要处理,来的路上耽搁了些许时间,还请见谅。”
徐天坐在远处,心底已经升起冷意,脸上却浮现出一个笑意来:“无妨,既然来了,那就说说正事。”
话音刚刚落下,敖荣便轻咳一声:“徐天道友,你来我龙宫,我等好吃好喝的给你供着,游玩些许时日离去便是,何来正事?”
一侧,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也是急忙附和道:“是啊,到了海里,玩玩乐乐就是,放松放松,可别太约束自己了。”
这三人一唱一和,倒是将徐天的来意说成了吃喝玩乐,徐天嗤笑一声,身侧,敖工啪的一声扔掉手中的筷子,吐掉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双臂环抱胸前,狠狠啐了一口:“真他妈晦气!”
敖工既然选择了和徐天前来,便是想要找回自己丢的面子的。
即便是他敖工,都知道徐天为何前来,可面前的这三个老家伙却硬是只字不提,这是何意?
徐天心知,原本的四海龙王都是一母同胞,四人可是亲兄弟,但敖工和他们的关系可算不得亲近,面前三人同仇敌忾,将敖工晒在一侧,敖工心中怎能好受?
徐天面色不改,手指轻叩桌子,半晌,缓缓开口道:“看来我家师所说,三位龙王是忘了?”
闻言,三个老龙王面色一僵,他们哪里是忘了,明摆着就是想赖账罢了。
毕竟登龙台开启一次,所消耗的都是他们龙族的底蕴,更何况其消耗不少,至于龙陵果,那就更别提了,让一个外人到自家老祖宗的陵园只中摘取传承之果,这种事传出去,恐怕要让世人笑掉大牙。
三个老龙王硬着头皮开口:“徐天道友,当日之过,我龙王宫该给你赔偿的法宝,一样不少,你来我龙王宫,我们也好吃好喝的给你招待着,至于那登龙台和龙陵果,不如就一笔勾销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难不成你还真想和我龙王宫结下仇怨?恐怕无根生上仙也是不想的吧?”
北海龙王说着,在其身后,东海龙王也是点头开口:“正是,我等资历辈分,大你不知几轮,称你一声道友,也是给足了你面子。登龙台和龙陵果,我龙王宫是不可能拿出来拱手于人的,不如这样,你随我到宝库之中,我再给你寻一件天阶法宝,如何?”
闻言,徐天哑然失笑。
“哈哈哈,你们啊你们,还真是人老为精。”
话音落下,徐天缓缓起身,目光刹那之间变得狠厉:“我尊你们一分,喊你们一声龙王,如若不然,你们在我面前,同那地里爬动的泥鳅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