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斌听得都绝望了,这帮家伙,这是把他当经验怪给刷了。
“知足吧,没抢你碗里的鸡腿就够对你好的了,大家多辛苦,你得犒劳。”县长说着赶紧会办公室,有人来找他了。
覃文斌对这帮人完全没办法。
他有不舍得花公家的钱卖茶叶招待群众,俩老头儿的退休工资就每月买一些茶叶让他拿来招待群众和基层干部。
俩老头现在是一门心思看着覃文斌的前途,但凡他们能节省点就能帮到的就绝不让覃文斌用银行卡。
另外他们的老战友老部下送的茶叶之类他们都给孙女婿拿过来了。
对了,毛燕芸最倒霉,她的工资覃文斌拿了不少买茶叶又给二位老人送回去。
他们喝不惯别的茶叶,就那一两种,还不舍得喝好的。
覃文斌托人专门从茶园买了点好茶叶,每个月给二老送回去一点。
连带着老丈人都沾了光能喝上好茶叶了。
“也多亏我们家不都是没钱的人,要不然真养活不起这帮家伙。”覃文斌跟老干部们通报。
吴大山建议:“也不能这么供应。”
“也是没办法,都是一帮穷鬼。县长要攒钱给他们家二老交社保,给孩子打生活费,两口子那点工资也很难,他也没别的爱好,我们这些同事总得帮他不让有些商人干部的好茶叶馋坏了。”
“刘副书记是个清贫的干部,孩子在外地工作,大城市工资高花销也高,做父母的哪能不帮,他也是个烟酒不沾就喝点好茶地好干部,我能想办法弄来电,他们拿去喝了,说句自私的话,我这个***也轻松,不怕自己的同志在这方面出问题。”
“至于县委办县府办的茶叶,我们要是占这个便宜,就没办法支持县委办主任搞公务开支节减了。”
覃文斌这么一拉家常,老干部们听着都高兴。
好啊,好的很啊,现在的年轻干部彼此照顾而不是互相拆台,他们能把工作搞好,能把全县带动的发展起来。
于是吃饭的时候老干部们要自己结账。
覃文斌同意了,但仅此一次。
“你们诸位是老前辈,是清贫乐道一辈子的老同志,正好今天我有件事要求你们。”覃文斌询问,“大家能一周隔三差五来几次县委吗?就这个食堂,浪费的情况非常严重,要下大力气去解决吧,县委办主任被人家背后骂家里开养猪场的就想着给自己高好处。”
“行,这没问题,老了老了我们发挥点价值。”吴大山大喜,“但是你这样会让人说现在的县委县政府拉着一帮老东西欺负人啊。”
“为了给公家节省点经费,这个骂名我们来担当。”覃文斌鼓励,“你老同志不能拖后腿,我算了又算你还能为党和人民再干二十年。”
吴大山放声大笑:“好好活着谁不想啊,我还想看年轻的科学家把咱们的广寒宫建立在月球上,但人生老病死那是自然规律不能更改,顺其自然就好了。”
高高兴兴吃过饭,各县直部门的负责人都到了。
覃文斌就在小会议室召开这个会议,会议的主题就一个,这个南水北调支线枢纽工程到底应该省里市里和县里共管还是县里单方面管理。
覃文斌先说自己的意见:“我的考虑是,我们是直接管理的单位,但省里和市里同时垂直管理比较好。”
大家的意见都比较集中,我们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工程为什么要让上面派人来管?
刘副书记的意见能代表相当一批党员干部和群众的想法,他说:“建设的时候我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省里市里也给过一定的支持,可全国哪个县没有得到过上级党委和政府部门的支持?我们自己探索出一条建设的道路才是我们的特色。”
“所以现在上级伸手就想要控制权,我们虽然也知道无法抵抗,但我们不服。”水利局的局长是个女干部说话非常直白,“这不就等于直接下手抢了么。”
当地的群众党员代表也非常不满。
“展开我们的手看一看,从县委书记到村两委的干部,从我们群众到领导干部,哪一个手里没出过血,哪一个没有在工地上流血流汗?现在上面一张口就要控制我们建设出来的工程,人心难服。”城关镇的几个群众愤慨说。
覃文斌再询问老干部们的意见。
老干部们当然知道什么叫服从大局,可群众和基层党员意见这么大也必须考虑。
吴大山道:“这项工作县委不好直接跟省委市委顶牛,我来想办法跟上面汇报一下吧。”
“不能让老同志被有些人批评,老一辈辛苦了一辈子了不能再把自己的尊严搭进去。”覃文斌摆手询问县长,“你老兄也是这个意思?”
“我肯定不服啊,我们建设出来的,我毫不亏心的说我是在上面流了血汗的工程肯定不想给别人。但我们估计挡不住,市里要讲点道理,省里不会给我们想清楚的时间和机会。”县长道。
大家就看着覃文斌,他同意开这个会大家也知道他的意思。
何况他已经把态度说的那么明确了,他是赞成让上级掌控这个支线枢纽工程并组建隶属于水利厅的公司的。
他今天是要说服大家尊重上级的决定才开的这个会的。
覃文斌也没直接说没办法或者谁亏了谁赢了。
子这方面他有三个考虑,或者三个顾虑吧。
从安全角度和维修经费的支出单位,他考虑到县里没这个能力。
他先提出一笔维修经费。
“咱们的工程不是美国佬那种工程,不能建设出来了丢在那不管了,这每年光维修费用和监测费用就不是几千万,那是相当于咱们全年财政收入至少百分之五的费用,这笔钱咱们承担不起,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问题,诸位,咱们是建设者,可咱们没有那个技术保证建设出来的工程不会出问题,这是个大事情,咱们全县多少人口在那个乡生活,接下来又有多少人口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那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