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不可能。
错觉……错觉……
嘴上说着错觉,却还是已经渐渐的隐退消沉下去,打算下次再寻到机会时诱导也不错。
现在就负责慢慢给隐欢补魂,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将其占为己算了,这是最快的方法。
不然等自己蛊惑到隐欢时,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加之现在白云书的目标明确得厉害,她得时刻小心着。
浮生终究是怂了,没有再出来,白云书又满意的闭起了眼睛。
背对着她的隐欢缓缓的回了一下头。
奇怪了,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
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但是回过头看,白云书依旧跟刚才的姿态一模一样,睡得香甜。
不过这次浮生居然只在自己耳边念叨了那么一小会儿,真是稀奇。
对比起先前几次来,话真是少了不少,果然还是威胁最有用,她会更老实一些,不会出来瞎蹦哒。
隐欢一直以为是自己刚刚那个滚字的功劳,殊不知身后人已经用意念盯着她许久。
待到药熬好之后,隐欢倒出来,用扇子扇着加速凉好,后缓缓的走到了白云书的床边,轻轻摇晃她。
“师尊,醒醒,药已经温热,可以喝了。”
她说着,白云书睫毛颤了颤,睡眼惺忪的“嗯”了一声。
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察觉到了浮生的气息。
她知道这家伙肯定要出来捣乱,索性把她吓退,不准她在那说三道四,挑拨离间。
后察觉隐欢要回头,她又赶紧装睡起来,直至隐欢喊她喝药。
隐欢扶着她坐了起来,将药端过,用小药勺舀着,送至她的嘴边。
毕竟由于受伤,白云书双手不便,她自然是要竭尽所能。
药勺同瓷碗碰撞发出悦耳的“叮铃”声,待到白云书清醒的时候,已然到了唇下。
白云书看着她这熟稔的动作,张嘴把那苦涩的药汁喝下。
她喝下的第一口就发出了疑惑。
“奇怪了。”
隐欢听见她这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什么奇怪了?”
白云书看着那药,思索一番。
“不知道为何,明明之前的药汁苦涩浓稠难以下咽,但徒儿喂的就不一样了……”
她看着隐欢欲言又止,隐欢寻思着自己这次药煎得挺好的呀,该不会自己煮糊了吧?又或者说是火候没掌握好?
“哪里不一样?”
她问着白云书,白云书这才说出了下半句话。
“没有那么苦了,也并非那么难以下咽,看来徒儿的妙用还真是多呀,堪比饴糖。”
她说完张嘴,微微湿润的朱唇都在提醒着隐欢赶紧喂,她还要喝。
隐欢被她这句话逗得脸红。
白云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正经了?
堪比饴糖?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徒俩在调情呢。
“哪有,师尊真是说笑了。”
隐欢一时无话可说,赶忙又舀了一勺送至她唇边。
白云书看着她脸红,看着她手足无措,满脑子都是徒儿真不禁逗。
她喝下后,还是一本正经道:“为师没有说笑,你看我又喝了一口,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足以证明。”
她花言巧语,还朝着隐欢挑了挑眉。
隐欢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此番真的没有把药熬好,或者是方法用错了,出现问题了。
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喂完她就好了。
她不曾说话,只一个劲的把药送到她的嘴边,白云书全部都照收不误。
见底后,隐欢又拿出帕子,给白云书擦了擦唇角。
白云书垂眸看着在自己唇角边游走的手,夸赞起隐欢。
“小徒儿还真是贴心。”
隐欢被夸,不值钱的笑了笑。
她以前不怎么能被白云书夸,白云书现在居然会主动夸人,难得难得,导致她干活都更卖力了,还出去给自己以前栽种的果树浇了浇水,松了松土。
在浇水时,隐欢仰头看着果树上的痕迹恍惚了一下。
以前的自己有那么高吗?怎么现在还不长个呢?
她将手高高举起,甚至要踮着脚才能抚摸那痕迹。
想起来了,初来宗门的时候需要仰头看白云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需得低着头才行。
“时光不等人,或许并非是我变矮了,而是这些树长高了……”
毕竟五百年不见,总不可能这些树一点没长。
她在院子里忙忙碌碌,还挖到了白云书埋的两坛酒,然后得了白云书的准许,将其占为己有了。
没记错的话,是叫什么不可忆?
还记得以前才对酒感兴趣的时候,她问白云书。
“师尊你说,为何这酒叫做‘不可忆’?”
白云书给她斟了一杯酒道:“往事不可追忆,酒能消愁,亦能忘却那些不好记忆,所以了‘不可忆’。”
她只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着以后便能更明了。
白云书坐在窗边,看着她将酒带走,忽然间生出了一种欣慰之感。
这些酒本来就是为你埋的,每年都要带着它们去祭奠你,往后都不用了,都是你的。
沐生峰很大,不着急的,连同往事中的喜欢,埋藏了很多,慢慢找。
待到临近傍晚,白云书将隐欢今日的药放在了她手中,嘱咐她吃下去。
隐欢乖乖吃药,感受着丹田逐渐明朗温热。
吃完后南乐知居然还来串门了。
她来就来了,身后弟子还拎着一堆东西送至她屋子里。
“诺。”
南乐知话少,这些都是之前白云书提到过喜欢的人界糕点。
其实她知道不是白云书喜欢,而是她那徒弟喜欢。
白云书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反倒还客套起来。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南乐知想了想。
“那好吧,下次不带了。”
白云书:“我就跟你客套客套,你怎么还当真了?小徒儿,你要不要尝一尝?”
隐欢看着那一堆的糕点,略带别扭的把头偏开。
“不吃。”
嘴上说着不吃,但是目光还是定格。
这糕点的包装怪眼熟的。
第一次遇白云书时,她送给自己的糕点也是这家。
白云书忽然感慨。
“说来,那间店的老板已经换了很多很多任了,味道也变了,唯一没变的,也只剩招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