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重新开席的盛大奢华的宴会之中,
众人的目光不时地被各方权贵所吸引。
- 大辕战神之称的墨王墨少白,
本来是最先进场,他身姿挺拔如松,
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
他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锐利,
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刚入场时;
他那强大的气场便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凝结,众人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只见他戴着面具稳步走到上方座位,衣袂轻拂,
坐下后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未发一言;
仿佛这喧闹的宴会与他无关。
不多久,他便缓缓起身,
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衣袂飘飘,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离场而去,只留下众人在背后轻声议论。
- 大辕礼部尚书神情庄重,
举止间透着官场的沉稳与练达,
赵茹萍则除了乖巧地跟在身旁。
还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丝帕。
她轻声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你看,裴将军今日也是如此气宇轩昂,
不知他可曾注意到我?”
丫鬟抿嘴一笑,
悄声道:
“小姐,您就别瞧了,
这宴会上人多眼杂,
小心被人发现您的心思。”
赵茹萍嗔怪地瞪了丫鬟一眼,
微微咬着下唇,
又偷偷看向裴轶渊,
嘴里嘟囔着:“我就只是想多看他几眼,又有何妨。”
- 南疆圣女的到来,
为宴会增添了一抹神秘而独特的色彩。
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袍,
上面绣着奇异而精美的金色纹路,
头戴面纱,
只露出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
眼神中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和淡淡的疏离感。
她莲步轻移,
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盯着裴轶渊,
在靠近裴轶渊几步后,轻声开口,声音宛如山间清泉般悦耳:
“久闻裴将军大名,
在这南越之地,将军的威名也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将军可否赏脸与小女子聊聊这南越的风土人情?”
裴轶渊微微皱眉,
神色冷淡地拱手行礼:
“圣女过奖,
在下不过是尽臣子本分,
这南越的风土人情,本将军亦是宴客,圣女若想了解,
问他人或许更为合适。”
南疆圣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似乎对这位南越的权贵有着别样的兴趣;
那目光中似有探究,又似有倾慕,
让人捉摸不透。
她又接着说道:
“将军过谦了,
小女子听闻将军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
心中钦佩不已,还望将军能多与我讲讲。”
裴轶渊面色未改,
只是淡淡地说:
“战场上的事,太过血腥,
恐污了圣女的耳,还请勿扰。”
- 大真来的王子,
身着华丽的锦袍,
上面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他的面容英俊,
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和傲慢。
从踏入宴会的那一刻起,
他的目光便被姜珝嫤所吸引,
径直朝着姜珝嫤走去,
在她面前站定后,
嘴角上扬,
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用略带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姜珝嫤,
开口道:
“美丽的姑娘,
你就如同这宴会上最璀璨的明珠,本王子甚是着迷。
本王子来自大真,
那里有着广袤的草原和壮丽的山河,
不知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领略那番美景?”
姜珝嫤面色平静如水,
眼神却冷若冰霜,对大着的恨,早入骨髓。
何况面前这个还是熟人!
微微侧身,不卑不亢地回答:
“王子殿下谬赞了,
民女不过是平凡之辈,且生于此长大辕,
未曾有远游之念。”
大真王子碰了个软钉子,
笑容微微一僵,
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继续说道:
“姑娘莫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本王子诚心相邀,定会让姑娘享尽荣华富贵。”
姜珝嫤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语气依旧冷淡:
“王子殿下,
民女志不在此,还望殿下自重。”
- 裴轶渊虽表面上神色冷峻、
镇定自若地应对着周围的一切、
但他的心思实则全在姜珝嫤身上。
他看似不经意地扫视着宴会全场、
目光却总是精准地捕捉到姜珝嫤的身影、
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 每当姜珝嫤与他人交谈时、
他的眼神中都会隐隐流露出一丝紧张与关切、
尽管他极力掩饰、
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被敏锐的人捕捉到了些许端倪。
尤其是当看到姜珝嫤与其他男子相谈甚欢时、
他心底便会泛起一阵酸意、
那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醋意。
- 当大真王子走近姜珝嫤、
带着明显的意图搭话时、
裴轶渊的拳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
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犀利、
如同一头被挑衅的猎豹、
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姜珝嫤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看似只是随意地踱步、
实则是在表明自己的存在、
给大真王子一种无形的压力。
此时的他、
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
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烧得他心烦意乱、
却又不得不强压下来。
- 而当看到姜珝嫤巧妙地拒绝了大真王子的邀请、
裴轶渊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欣慰。
那股醋意也随之稍稍淡去、
但仍在心底留下了一丝痕迹。
-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沉稳淡漠的神情、
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与旁人寒暄、
可那微微放松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波动。
- 在与他人交谈的间隙、
裴轶渊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姜珝嫤、
他暗自观察着周围人的动向、
生怕再有其他人对姜珝嫤不利或者纠缠不休。
- 他深知这场宴会暗流涌动、
姜珝嫤的身份特殊、
随时可能陷入危险或者困境之中、
所以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准备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
哪怕要与整个宴会的势力为敌、
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在他心中、
姜珝嫤的安危早已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 何静诗和高梦琪站在宴会的一角,
正笑语盈盈地交谈着。
何静诗身着淡蓝色的长裙,
气质温婉淡雅,
高梦琪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
活泼俏皮。
一位南越亲王的儿子走上前,
眼神中满是讨好,
笑着说道:
“何小姐、高小姐,听闻近日宫中的御花园花开得极美,尤其是那池中的睡莲、
娇艳欲滴,好似二位小姐一般动人。
不知二位可有兴致一同去观赏?”
高梦琪微微低头,
脸上浮现一抹淡雅,
轻声道:
“多谢公子美意,
只是这宴会尚未结束,此时离去,怕是不妥。”
话未完成,另一位亲王儿子急忙接话:
“宴会虽好,但哪有与二位小姐一同赏景来得惬意。
这御花园中的美景,配上二位小姐的如花笑靥,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
何静诗眨了眨眼睛,
调皮地说:“你们这些公子哥,
就会拿这些话来哄我们,
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这般说?”
众人听了,纷纷笑起来,一位公子连忙摆手解释:
“何小姐说笑了,
在下只是见两位姐姐,一见倾心,绝无虚言。”
一时间,她们周围充满了欢声笑语,成为了宴会中的一道别样风景。
见两位庶出弟弟都来跟她们说话,:康王世子温文轩- 睿王世子温承翰也走了过来。
康王世子温文轩,
一袭月白色锦袍,
手持一把折扇,
扇面上绘着精致的墨竹,
更衬得他风度翩翩。
他身姿修长,
气质儒雅,
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自宴会开始,
他的目光便被角落里笑语盈盈的何静诗和高梦琪所吸引。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
穿过人群,
朝着她们走去。
“何小姐、高小姐,
今日这宴会因二位的存在,
倒是更添了几分光彩。”
温文轩微笑着说道,手中的折扇轻轻开合;
扇起一阵微风,带着淡淡的墨香。
高梦琪,目光沉稳,泛起一抹新奇,
温声应道:
“世子过奖了,民女不敢当。”
何静诗则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调皮地回应:
“世子这嘴跟抹了蜜似的,
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这般甜言蜜语?”
温文轩微微一怔,
随即笑道:
“在下方才所言,皆是肺腑,绝无半点虚言。
这满场的女子,又有谁能比得上二位小姐的才情与美貌。”
他说此话,目光不曾游移,只站着便显书生意气风度翩翩。
但他知道,他只喜高梦琪。
睿亲王嫡长子温承翰,
身着一袭玄色劲装,
身姿挺拔如松,
剑眉星目,
神色间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果敢。
他平日里专注于军事,甚少参与这等宴会之事、
但今日却不知为何,也被何静诗和高梦琪吸引了目光。
当然,他更喜何静诗。
他大步走来,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温某听闻二位小姐在诗词上颇有造诣,
不知可否与在下探讨一二?”
温承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眼神紧紧地盯着何静诗和高梦琪,
带着一丝期待。
高梦琪气质冷沉美艳,
温声说道:
“世子谬赞了,
民女只是略懂皮毛,
怎敢在世子面前班门弄斧。”
何静诗却是不以为然,
她双手叉腰,说道:
“探讨就探讨,谁怕谁!
不过世子可得手下留情。”
就这样,温文轩和温承翰都围在何静诗和高梦琪身边,
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寻找话题与她们交谈,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让何静诗和高梦琪有些应接不暇,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何静诗和高梦琪经此一次,才知道,原来,南越男子,说话这般大胆豪放,且…
也真的才识过人。
尤其是,睿王世子温承翰:康王世子温文轩这两位,跟她们简直就是棋逢对手、
不过,他们都是高手,样样精通,倒让她们来劲了!
今日不比出个高低,她们怕是也不能说服自己回去!
大辕墨王墨少白,虽然早已离场,但是何静诗在宴会上的表现,他一直都有关注!
应该说,自上次听闻她出事后,他的对她的关注就没有离开过半步、
现在听闻心腹来话,她居然在跟南越睿王世子温承翰,聊得不亦乐乎……
简直气翻了天灵盖、、、!
- 墨王墨少白虽已经离场、
但他的心却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在那宴会之中、
尤其是何静诗的一举一动、
都紧紧揪着他的心。
- 他在自己府邸那略显阴暗的房间里、
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
指节泛白、
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低气压。
- “王爷、
听闻何姑娘在宴会上与那南越的睿王世子相谈甚欢、
似乎极为投缘。”
心腹小心翼翼地说道、
声音微弱且带着一丝颤抖、
不敢抬头直视墨少白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
- 墨少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犹如寒夜中闪烁的利箭、
仿佛能穿透一切。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如同从地狱深渊传来的闷雷、
让人心惊胆战。
- “属下不敢隐瞒、
那何姑娘和睿王世子温承翰从诗词歌赋谈到兵法谋略、
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才学所折服、
何姑娘笑语盈盈、
看起来兴致颇高。”
心腹低着头、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 墨少白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怒。
“好一个何静诗、
本王如此在意她、
她却在宴会上与他人这般亲昵!”
他咬着牙、
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心腹葛亮,忍不住腹诽:王爷,这不是您自找的吗?!
当初人家拼命找您,您就往外推……
小安公公:痴男怨女……
- 此时的宴会上、
何静诗并未察觉到墨少白的怒火。
她身着淡蓝色长裙、
眼神灵动、
双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 她时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尽显活泼之态。
“睿王世子、
您这见解太独到啦!
就像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原来这兵法还能这么解读!”
她兴奋地说道、
那清脆的声音在宴会上格外引人注意。
- 温承翰一袭玄色劲装、
身姿挺拔、
剑眉星目间满是自信与从容。
他看着何静诗、
眼中带着欣赏与笑意、
“何小姐聪慧过人、
一点就通、
与你交谈真是畅快!”
说罢、
他微微向前倾身、
眼神专注地看着何静诗、
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 一旁的温文轩见此情景、
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扇面上的墨竹仿佛也随着他的作品摇曳生姿。
他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何小姐、
睿王世子、
你们这般才学过人、
倒是让我这做兄长的有些自愧不如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优雅、
试图缓解自己内心的那一丝酸涩。
- 高梦琪站在何静诗身旁、
身着鹅黄色衣衫、
身姿优雅、
举止沉稳大方。
她面容沉静、
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聪慧与淡定。
- 见何静诗如此兴奋、
她轻轻拉了拉何静诗的衣袖、
轻声说道:
“静诗妹妹、
莫要太过激动、
小心失了仪态。”
声音温柔而坚定、
既有关切、
又有一丝淡淡的提醒。
- 何静诗转过头、
对着高梦琪吐了吐舌头、
笑着说:
“哎呀、
梦琪姐姐、
我这不是太开心了嘛!”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因她而起的风暴即将来临。
- 而墨少白在府邸中越想越气、
他猛地双手推动轮椅、
致使轮椅发出“嘎吱”的声响、
对着心腹吼道:“把本王有兔子面具之事,公布出去!”
“还有,备车!
明日,本王要去会会这位睿王世子!”
说罢、
他眼神中透着决然、
坐着轮椅快速向府外而去、
那转动的车轮仿佛也在宣泄着他的愤怒。
葛亮正打算去做……
但,墨少白,思虑到他自己的身份、和周围那般多魔爪!
他便又折了回来!
命令道:“回来!把此事暂时隐瞒!本王的身份还不宜公开!”
但是,不和她相认,已经不可能!
大不了换一个身份!
不让她知道有兔子面具之人,是墨王,而他是墨少白!
- 墨王墨少白的命令让整个府邸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之中。
心腹不敢有丝毫懈怠,
立刻着手去办。
- 而年初的南越街上,
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何静诗受了睿王世子温承翰的约,与丫鬟一同出来游玩,
她不知道有面具那个人是墨少白,
也丝毫不知一场因她而起的风暴即将来临。
那兔子面具,
是她多年前送出的心意,
承载着她年少时最纯真的爱恋与期待。
此后那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让她苦苦寻觅多年却毫无结果,
久而久之,
这段感情便被她深埋在了心底。
- 此时,
墨少白坐着轮椅,
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也出现在这条街上。
他戴着那兔子面具,
面具下的眼神透着冷峻与坚定,
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让何静诗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当他的轮椅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纷纷投来好奇与敬畏的目光。
- 何静诗正与丫鬟在街边的摊位前挑选小物件,
不经意间抬起头,
看到那戴着兔子面具的墨少白,
心中猛地一颤,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她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面具,
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相遇场景。
- 丫鬟察觉到了何静诗的异样,
轻声问道:
“小姐,
您怎么了?”
何静诗却仿若未闻,
只是一步步朝着墨少白走去,
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探究。
- 墨少白看到何静诗走来,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轮椅扶手,
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期待着何静诗能认出自己,
又有些恼怒她昨日与温承翰的亲近。
- “你这面具……”
何静诗终于走到了墨少白面前,
轻声开口说道,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 墨少白冷哼一声,
说道:“怎么,
何姑娘觉得这面具有何特别之处?”
他的声音故意压低,
不想让旁人听出自己的情绪。
- 何静诗微微皱眉,
仔细端详着面具,
心中的那种熟悉感愈发强烈,
但又不敢确定。
“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她回答道,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 墨少白心中一阵酸涩,
他以为何静诗早已忘记了这面具的意义,
“或许只是何姑娘见过类似的罢了。”
听他这话,何静诗眼泪差点都要流出来……
哪里是类似的?
这顶面具,内里外扣的兔子繁花纹都是她花了九十九日,才刺绣出来的!
和她手上那个刚好是一对!
他冷冷地说道,转动轮椅想要离开、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此时表露自己的情感、
他想看看何静诗是否真的对他毫无留恋。
“是吧,也许就是巧合……”
见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何静诗声音哽咽,嘴角苦涩,看着墨少白离去的背影,
心中空落落的,像在对过去做告别。
但下一秒,何静诗的目光触及墨少白所坐的轮椅时,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
她疾步走到他身前,眼中满是惊惶与疼惜,急切地问道:“你的腿究竟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因担忧而微微颤抖、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伸向前,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墨少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微微侧身,刻意与何静诗拉开距离,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
“姑娘,这是我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莫要在此惹人非议。”
他的面容紧绷,眉头轻皱,仿佛眼前的何静诗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他那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何静诗像是被他的话狠狠刺痛,身体微微一晃,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少白,抽噎着说:
“在你眼中,我就这般让你厌烦?连关心一下你的腿伤,你都要如此羞辱我。”
她的双肩颤抖着,满心的委屈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那曾经的爱意与如今所受的冷遇相互交织,让她痛彻心扉。
墨少白紧抿双唇,避开何静诗那满含泪水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姑娘自重,我你我并不相识,不想与你有过多纠缠。”
尽管他的语气强硬,但内心却如乱麻般纠结。
他何尝不想将自己的脆弱与痛苦展现给眼前的女子、
但,初次见面,并不合时宜!
于是选择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将何静诗越推越远。
何静诗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得太过失态,她直直地盯着墨少白,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
“你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我偏不相信,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尽管心中满是伤痛,却依然怀揣着一丝希望、
期待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能够放下心防,哪怕只是片刻。
“姑娘莫要这般,见人就套近乎,我真的不认识你!”
然后他就推着轮椅走了!
何静诗,怔怔站在原地,哭得不知所措。
他的半张脸,还是那般让她内心悸动。
也让她抽痛到窒息!
原本,墨少白是想和她相认,但是看到自己断的腿,他发现,他居然失去了勇气!
但他,有暗暗发誓,要让游神医给他治腿!
一定要让何静诗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让她明白自己这些年的心意从未改变,
哪怕要与这世上的所有人为敌,
他也在所不惜。
- 何静诗眼眶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原来她苦等的十年在他眼中,她其实是那般不值一提么?
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晕染开来。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
裙角绣着的精美花纹此刻也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而轻轻摆动。
今日她本就受了睿王世子温承翰相邀、
前往酒楼相聚。
那兔子面具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回忆与伤痛、
那些曾经的寻觅、等待与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让她一时难以自持。
- 睿王世子温承翰一袭玄色锦袍、
领口与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
腰束玉带、
身姿挺拔如松、
剑眉星目间满是担忧。
他见何静诗迟迟未到、
心中焦急万分、
竟亲自前往街上寻她。
远远地、
便看到了站在街边神情哀伤的何静诗、
他急忙快步走上前去、
神色紧张地问道:
“何小姐、
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难过?”
- 何静诗听到温承翰的声音、
慌乱地抬手用丝帕擦去脸上的泪水、
那丝帕上绣着的淡雅兰花也被泪水浸湿。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轻声说道:
“多谢世子挂怀、
只是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碍事的。”
- 温承翰看着何静诗明显红肿的双眼、
心中知晓她定是遭遇了极不寻常之事、
但见她不愿多说、
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他微微侧身、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墨少白离去的方向、
眉头微微皱起、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觉、
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 “何小姐、
若是有什么烦恼、
不妨与我说说、
或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二。”
温承翰走上前一步、
双手微微握拳、
声音温柔且诚恳地说道。
- 何静诗轻轻摇头、
手中的丝帕紧紧绞在一起、
说道:
“世子的好意静诗心领了、
只是这是静诗的私事、
不便劳烦世子。”
- 此时、
墨少白虽然已经离开、
但他的心却好似仍停留在何静诗身边。
他坐在那雕饰精美的轮椅上、
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
袍角处用银线勾勒出的竹叶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虽双腿不便、
却丝毫不减那与生俱来的霸气。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拳、
指节泛白、
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之色、
可那深邃的双眸中仍透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言语和举动可能深深地伤害了何静诗、
他只是被嫉妒和自尊冲昏了头脑、
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 “王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心腹身着一袭灰扑扑的布衫、
小心翼翼地问道、
弓着身子、
头也不敢抬、
生怕触怒了墨少白。
- 墨少白沉默片刻、
深吸一口气、
双手缓缓松开、
那一瞬间、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散发开来。
他微微仰头、
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说道:
“去查清楚何静诗与那温承翰的关系、
还有、把这栋酒楼买下来、
本王看中的人、
岂会轻易放手!”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墨少白一边暗中关注着何静诗的一举一动、
一边精心筹备着如何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向她表明心意、
弥补自己的过错。
而何静诗也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试图将过去的情感再次深埋心底、
可那颗心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
尤其是当她面对温承翰的温柔关怀和墨少白若有若无的身影、
她的内心更加矛盾挣扎、
不知该如何抉择。
- 何静诗崩溃了,将自己整日锁在房内、
门窗紧闭、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
映照着她憔悴的面容。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与姜珝嫤、
高梦琪的约定:
若他一年之内未曾现身、
自己便不再苦等。
那时的她、
眼中虽有落寞、
却仍怀着一丝期待、
而如今、
除夕刚过、
他竟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可为何却又如此陌生?
-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
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泪水无声地滑落、
打湿了手中紧握着的丝帕。
那丝帕上绣着的并蒂莲、
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深情错付。
- 姜珝嫤和高梦琪久未见何静诗出门、
心中担忧不已。
她们来到何静诗房门前、
轻轻敲门、
无人应答、
只听到隐隐的啜泣声。
两人对视一眼、
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 “静诗、你在里面吗?
你开开门、
好吗?”
姜珝嫤柔声说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手轻轻放在门上、
试图感受里面的动静。
“静诗,你向来是个开朗的人、
若不是遇到了极难过的事、
绝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里。
你这样、
我们怎能放心?”
- 高梦琪也附和道:
“静诗、
你若有什么烦心事、
不妨与我们说说、
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们是好姐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不能把我们当外人啊。”
- 何静诗听到她们的声音、
慌乱地抬手擦拭泪水、
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起身缓缓走向房门。
- 门开了、
何静诗站在门口、
面色苍白、
双眼红肿、
往日灵动的气息消失殆尽。
姜珝嫤和高梦琪看到她这副模样、
心中猛地一痛。
- “静诗、
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高梦琪上前一步、
握住何静诗的手、
目光中满是心疼。
“你瞧瞧你、
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快告诉我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何静诗微微摇头、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声音沙哑地说道:
“没什么、
只是有些累了。”
- 姜珝嫤却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她轻轻拉着何静诗走到床边坐下、
轻声说道:
“静诗、
我们是姐妹、
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你若不说、
我们会更担心的。
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他?是他出现了?还是你在想着那个他?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得不说高梦琪真相了!
- 何静诗望着她们关切的眼神、
心中的防线终于崩塌、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哽咽着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出。
姜珝嫤和高梦琪听后、
心中既为她感到不值、
又对那负心之人充满了愤怒、
但她们知道、
此刻何静诗最需要的是安慰与陪伴。
- 姜珝嫤轻轻拍着何静诗的后背、
说道:
“静诗、
莫要再为他伤心了、
这世间男子千千万、
定会有一个真心待你之人。
你如此优秀、
值得更好的爱情。
他不懂得珍惜、
是他没有福气。”
- 高梦琪也在一旁点头、
说道:
“是啊、
你看你、温柔善良、
才情出众、
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
他居然还这般、
是他的损失。
以后你就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我们一起寻欢作乐、
把这些烦恼都抛掉。”
- 在姐妹俩的陪伴与安慰下、
何静诗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但她还是连着好几日没出门!
而墨少白对此一无所知、
仍在精心筹备着如何挽回何静诗的心、
却不知自己的出现、
已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直到,又过了五日……
- 姜珝嫤和高梦琪两人急得不行……
随着何静诗进了房间、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气息、
姜珝嫤环顾四周、
只见桌椅摆放整齐、
只是桌上的书籍和笔墨略显凌乱、
想来何静诗这些日子没少在这房中暗自神伤、
- 她轻轻叹了口气、
拉着何静诗的手、
让她在床边坐下、
自己则坐在旁边、
眼神中满是疼惜、
- 高梦琪也跟着坐在另一边、
她的目光落在何静诗红肿的双眼上、
眼眶不禁也红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握住何静诗的另一只手、
说道:
“静诗、
你莫要再这般折磨自己了、
你这样、
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她的声音轻柔、
带着一丝哽咽、
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 姜珝嫤微微皱眉、
神色凝重地说:
“静诗、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或许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
她的眼神坚定地看着何静诗、
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 何静诗咬了咬嘴唇、
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她深吸一口气、
缓缓开口讲述着这些日子的委屈与痛苦、
从最初的期待、
到后来的失望、
再到如今的绝望、
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如刀割、
- 姜珝嫤静静地听着、
时而轻轻点头、
时而眉头紧皱、
等高静诗讲完、
她轻轻拍了拍何静诗的手、
安慰道:
“静诗、
这世间的事本就难料、
但你不能因此就一蹶不振、
你要相信、
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试图让何静诗从痛苦中振作起来、
- 高梦琪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
妹妹、
你看这窗外、
阳光依旧明媚、
生活还是美好的、
他既然不懂得珍惜你、
你就更要好好爱自己、”
说着、
她起身走到窗前、
将窗户打开、
让新鲜的空气和阳光透进来、
- 姜珝嫤接着说:
“而且、静诗、
你可还记得那睿王世子温承翰?
我听闻他对你颇为情谊、还让绿枝查了他,后院干净,听闻他颇有将才本色;
这些日子他也时常向人打听你的情况、
你不妨试着与他多走近看看,或许能开启新的缘分、”
姜珝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
她真心希望何静诗能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
寻得新的幸福、况且,爱情这事根本没谱!睿王世子温承翰、
是她堂哥,到时候何静诗要是受了委屈,姜珝嫤还能帮帮她!
谅他也不敢!
- 高梦琪也走回床边、
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
轻轻为何静诗擦拭着泪水、
说道:
“是啊、静诗、那温世子仪表堂堂、
又颇具有大将风范,温文尔雅、
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你若是实在不高兴,不妨试试。
要是觉着再不合适,大不了就甩了!
再加上,珝嫤还是南越公主,你怕他不认账?”
她的动作轻柔、
手帕上绣着的淡雅花朵仿佛也在传递着一份宁静与安慰、
- 何静诗听着她们的话、
心中微微一动、睿王世子温承翰,确实挺不错的的!
但南宫昇崎之前的偷袭仍让她还心有余悸、
她微微低下头、
轻声说道:
“我…算了!我觉得我……我怕我伤了他、”
- 高梦琪握住她的手、
鼓励道:
“静诗、
你不能因噎废食、
温世子我都查探过了,为人正直、”
高梦琪忍不住侃侃而谈了一箩筐……-
在姜珝嫤和高梦琪的陪伴与安慰下、
何静诗的情绪再次稳定,终于答应和两人走出房门。
- 此后、
何静诗听了两人的劝、
开始尝试与睿王世子温承翰大大方方地交往。
- 他们时常在书房中、
一同探讨兵法谋略。
温承翰熟读兵书、
对各种战术和策略都有着深刻的见解、
每一次讲解都头头是道、
何静诗听得专注认真、
眼中满是倾慕之色。
她也会结合自己的思考提出一些疑问和想法、
温承翰总是耐心解答、
然后面带微笑地肯定她、
说道:
“静诗聪慧敏锐、
你的见解常能给我新的启发、
与你研讨兵法、
实乃一大快事。”
- 而这一切、
都被墨少白派去的眼线看在眼里、
回报给墨少白时、
他气得双手握拳、
指节泛白、
脸上阴云密布。
- “她怎能如此轻易地就放下、
转而与他人如此亲密地研习兵法!”
他怒吼道、
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摔得粉碎。
- 心腹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
“王爷、
何姑娘或许只是想开始新的生活。
您之前那般冷落她、
如今她有所转变、
也是人之常情。”
- 墨少白狠狠地瞪了心腹一眼、
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
“本王绝不允许!
她是本王的、
谁也别想抢走!”
- 另一边、
何静诗与温承翰的感情逐渐升温。
- 一次、
温承翰带着何静诗骑马出游、
他们在广阔的草原上驰骋、
何静诗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
笑声在空中回荡。
- 温承翰紧紧护着她、
眼神中满是宠溺、
“静诗、
只要你愿意、
我会一直陪着你、
给你幸福。”
- 何静诗望着他、
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微微点头、
脸颊泛起红晕。
- 但,在夜深人静时、
还是会想起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他
- 但每当这时、片刻后都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他救她一命,他还安好不就可了么?
说到底,他看不上自己,还是自己挟恩以报了。
何静诗嘴角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