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后,玄垠横抱着芢煌,岚和扛着天奴回到慕府,一迈进大院,冷冰心就急忙来到玄垠面前,想要将今天的事告知给他,但冷冰心在看到岚和肩上的天奴后,松了口气对着玄垠道:“看来你已经解决了”。
“雪霜神女”。岚和向冷冰心点头问候。
冷冰心微微点头,随后把目光落到玄垠怀中的芢煌身上:“她又昏迷了?” 冷冰心当即施法检查起芢煌身体,但愿她的元神没有变得更糟:“奇怪”。冷冰心检查后面露不解。
“她又恶化了” 。玄垠担忧。
“不是,是个好消息,她的元神在渐渐好转”。
“真的?”
“没错,你们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那些白光?” 玄垠猜测。
“什么白光?”
“冰心,你去叫上俊言,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好”。
玄垠将芢煌抱进自己的卧房床榻放下,在芢煌周围施下一层保护罩,隔绝了芢煌对保护罩之外的声音。玄垠走出屏风,俊言和冷冰心也赶了过来,玄垠朝岚和看了一眼,岚和大手一挥,屋子外围,一层屏障骤然升起。
玄垠拿出鹅蛋大小的白色光球:“穷奇内丹就在里面”。
“什么!” 众人不可置信。
冷冰心问道:“这白色光晕是什么?”
“你们看的到这个?” 玄垠道。
“什么意思!” 俊言双手环抱:“我们还没瞎呢!怎么就不能看到”。
“那皇宫外围的白光现在你们可能看见?”
“皇宫外围有白光吗?”俊言道。
“不曾看到”。岚和道。
冷冰心也摇摇头,玄垠盯着手中的白色光球,感觉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在打什么哑迷”。俊言没好气打断玄垠深思:“这内丹你在哪儿找到的?”
玄垠将皇宫内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冷冰心猜疑:“当初芢煌一开始找我和俊言时,就直言让我们去皇宫,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内丹其实是她藏的?”
“管那么多干嘛”。俊言伸了个懒腰:“这内丹已经找回,天神宝宝也已找到,我们也是时候回天界了”。
“确实,一切还是将内丹安然送回天界为好”。冷冰心看向玄垠:“我这就去问紫妍,看她是想与我们一起回天界,还是要继续游历”。
“等等”。玄垠叫住冷冰心:“万一芢煌还是不想回天界呢?”
众人视线转向屏风内侧,冷冰心道:“以她的状况,必须跟我们回去,若你不忍心,我来”。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玄垠沉下眼眸。
三人相视一眼,岚和撤下外围屏障,纷纷走出玄垠卧房。
步行中,冷冰心问岚和:“你和玄垠早有联系?”
“是的,三个月前,殿下就找到我,与我说明天奴可能藏身的地方,要我一直盯着”。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压根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什么都瞒着我们”。俊言带着怒气。
“怎么不见你缠着芢煌了”。冷冰心留意到俊言的改变,直接言明。
“什么叫我缠着她,我那是喜欢她”。
“现在呢?” 冷冰心明知故问,感概颇深:“没想到那天我劝玄垠的话被你这个听墙角的给听去了”。
“什么叫听墙角,我那是顺道路过”。
“顺道路过,你其实是去关心玄垠伤势的吧”。
“胡说,怎么可能!”
“你还是在意玄垠这个兄长的”。
“闭嘴”。俊言恼羞成怒,故意转移话题:“我现在还是认为我和天神宝宝最般配,待回到天界,谁能讨天神宝宝欢心还不一定呢,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俊言快步离去,独剩下冷冰心和岚和。
冷冰心把玄垠交给自己的内丹递给岚和:“以防万一,你先带着内丹和天奴回天界,以免夜长梦多”。
岚和接过内丹,郑重言道:“定不辱使命”。话落,便化作一缕烟,飞向回九重天的路上。
翌日,住在慕府的杨状生一早出门赶往刑部,王善赢坐在公堂,替杨家村讨回了公道,二皇子的罪名再加一等。
审案结束,杨状生叫住王善赢:“老奸巨猾的奸臣”。
王善赢屏退左右,一脸肃穆来到杨状生面前:“若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一脑热的向不明事理的皇权贵胄要公道,那我宁愿做这个老奸巨猾的奸臣,你说呢,不懂变通的蠢货”。
杨状生搂住王善赢肩膀:“所以你一直在二皇子那蛰伏,你一早就知道杨家村的惨案并非意外”。
“拿开你的手”。王善赢嘴上嫌弃,但并未有所行动:“春闱在即,人帝说过,此次选拔,要干净,所以若是你德才不配位,再一次落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一次,我可准备充分”。
“但愿如此”。
杨状生和王善赢边聊边走,去到一家食肆,像他们同窗的曾经一般,大快朵颐了一顿。
皇宫,大牢,小侯爷对着狱卒大喊:“喂,你把我夫人关哪儿了,我要和我夫人关在一起”。
人帝站在牢房外,冷静地问狱卒:“他一直这样吗?”
“是的陛下,自从造反失败,小侯爷在被擒的瞬间,就疯了”。
“疯了?那老二呢?”
“二殿下倒没异常,只是一直未说话”。
“带我去看看他”。
“是”。
狱卒将人帝带到二皇子所在的牢房,二皇子见到人帝,跪地求饶:“父皇我错了,父皇你饶了我吧,都是他,都是安国小侯爷,他想救刺杀过父皇的女刺客,是他怂恿我,是他想让我称帝以后放了叶馨,我也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恳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再也不敢了”。
“不敢”。人帝一甩衣袖:“逼良为娼,草菅人命,豢养兵马,逼宫弑父,你说说这哪一件不够要了你的命,怎么,你就这么盼着朕死,你就这么想登上这帝位”。
二皇子磕着头瑟瑟发抖,人帝痛心看了一眼二皇子,眼底的落寞一扫而过,径直走出大牢。
第二日早朝,人帝颁布了一道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旨意:从今以后,人族帝位贤能者居之,不再血脉继承,人族的未来是人族百姓的未来,人族的兴盛是人族百姓的兴盛,若有皇权贵胄假公济私、滥用权力,人族百姓应当群起而攻之,这是人族百姓本身就有的权力。
谁也不知人帝为何突然颁布此项旨意,大臣民间众说纷纭,多数人都认为:人帝是被二皇子给刺激到了。
但只有王善赢知道,人帝并非意气用事,这个决定他早在称帝前就问过自己的意见了。多年未曾公之于众,只是因为人帝以为:这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百姓朝臣能够信服的契机。
不过经此一事,让人帝提前明白:有些事,不是要等你完完全全准备好才能开始施行的,世事无常,事在变,人亦在变,有些事就是在不充分的前提下走向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