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菩萨,咱别这样了行不行?笑一笑十年少,咱们没事出去逛逛街,置办置办些嫁妆,不比在这里伤春悲秋来得强吗?”
乔云儿一番话,果真又是惹得杨氏一阵嫌弃。
“你这个心肠硬的,你姐姐还能在家待几天啊?我就是觉得伤心,你还不许不成?”
乔云儿撇着嘴角,无奈道:
“哪里就不许你伤心了,天地良心,我只是盼着你们开心,哪里就成我心肠硬了?
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何苦来哉?”
乔云儿没心没肺的说,惹得杨氏越发的恼怒。
“你这丫头咋就越说越离谱?呸呸呸,瞎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
杨氏一边说着,一边合起双手,口中念念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乔绿儿和杏儿在一旁看着杨氏这模样,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云儿无法,只能无奈道:
“行了娘,你要是觉得实在愧对我二姐,不如我给我二姐一个独家秘方,等将来她嫁去武家了,再自己用秘方去做经营,又或者交给婆家经营都行。
总之,没有作坊生意没有关系,但是一个秘方的价值也是不低的,不过能不能经营得好,就全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路给他们了,总得要他们自己去走,总不能真的要送佛送到西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什么方子?”
“这万万不可。”
杨氏和乔灵儿的话同时说了出来,杨氏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乔灵儿后,率先开了口道:
“你又琢磨出什么新的方子出来了?”
乔云儿闻言,眼睛只是转了转便想到了说辞道:
“前些时日,咱们不是去了胭脂铺子吗?我发现哪里的口脂实在是太粗糙了,味道也不够好,我正琢磨着自己做一款好的口脂出来呢。”
这么说,方子还没有研究出来的?
杨氏有些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她说做就能做得出来的?
看到杨氏那一副不信她的模样,乔云儿忙道:
“你别不信我,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只要三天的时间就能把这东西给做出来。
只不过咱们现在住在客栈里不方便做,等我回去,我立即就去把它给做出来,你们可别不信我。”
乔云儿十分自信的说,乔绿儿却是莫名的对她有信心。
回过头去看,乔家一路走到现如今,乔云儿说是能做的东西,又有哪次没有做出来过?
“云儿,你可要想好了。”乔绿儿有些郑重的说道:
“你能研究出方子,这些方子你自己留着将来用作自己的嫁妆也是相当好看的……”
不是她不想给灵儿更多的,只是这整个乔家都是乔云儿拉起来的,她怕轮到乔云儿出嫁时,把什么都留给兄弟姐妹了,自己最后却是什么都落不得。
可乔云儿却是无所谓的,她脑子中的东西,多的是,只要她想,能做出的东西,点子数都数不过来,不过是一个口脂的配方而已,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她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就当是我给二姐的一份心意呗,我也是希望她好,至于我的将来嘛,早的很。”
要是能像乔绿儿一样招个上门女婿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杨氏和乔绿儿领着乔灵儿四处去挑选嫁妆,乔云儿则是陪着乔耀文一起去找铺子。
日子一晃而过,待到七月初一的,杨庆山来了县里送货,乔家人便收拾好行李,随着杨庆山一起返回上河村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出来避个麻烦,回去的时候,倒是把自家的姑娘都避成别人家的人了。
而此次杨庆山来,也是在落脚的时候就把上河村的情况跟他们提前说了一遍。
乔耀文的婚礼是定在六月二十八的,六月二十七日那天早上,乔家望便带着王氏娘家的几个兄弟来了上河村。
先是进了乔家院子,不知乔家望是怎么说的,不过片刻的功夫,竟是骂骂咧咧的就从院子里冲来。
从前还顾着几分脸面的乔家望,这会子竟是半点体面都不顾的就一路咒骂着乔老太往养猪场走去。
本来,杨庆山就是受过乔云儿嘱托的,自乔家望一进村子,杨庆山便是一直注意着乔家望的动向。
见乔家望领着人往养猪场去,他心中便知道不好,忙喊着杨庆年和刚到乔家来的宋明跟着一起去养猪场。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乔家望的几个舅子便已经和乔忠的儿子乔家福推嚷了起来。
乔家望不敢上前,只是让自己的几个舅子上前和乔家福推嚷,自己则是躲在身后叫骂道:
“乔家福,你就是一条看门的狗,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事,这猪是我二弟家的猪,我就算把这里的猪都抓了,又能有你什么事?”
乔家望的话,气得乔家福眼睛发红,他瞪着乔家望,手中拎着棍子就恨不得往他的头上敲去。
是,他是乔家二房请来看守养猪场的没有错。可是他一没有卖身为奴,二没有死乞白赖的吃白饭白拿钱。
他所拿的每一文钱都是靠自己付出的劳动和时间得来的,他问心无愧!
可是,乔家望身为本家兄长,还是个读过书的,竟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侮辱人,他凭什么?
就因为他和乔家成是兄弟?
岂不知,乔家成临走时,还特意嘱咐过他,乔家望要是敢来这里,直接把他撵走就行。
乔家望说他是看门狗,那他乔家望就是条赖皮狗!
都是本家兄弟,他本想着给大家都留点面子的,谁能想到,一个读过书的人,竟是如此的不要脸。
今日他就是要揍他了,就算最后乔家成顾念兄弟情义责怪于他,大不了他不干了,也绝对不受这份窝囊气。
抄起的棍子,在几人的推嚷之下就要敲在乔家望的头上,却被及时赶来的杨庆山等人拦了下来。
“家福兄弟,为了这么个烂人,不值当。他不想好好过日子,咱们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是不是。”
杨庆山将他手中的棍子拿了下来,乔家望等人看到杨庆山等人来了,有些心虚,却还是强装淡定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云水村杨家的人,真是稀奇,我道我二弟那么大的摊子支起来,竟是给侄子办酒席的钱都拿不出来。
只怕是都被些吃里扒外的人全拿去补贴娘家去了,真是不要脸。”
读书人的嘴皮子,是够利索的,也是知道怎么说最能戳痛人。
杨庆山自觉为乔家忙里忙外,就算是乔云儿刻意照顾,但是他们拿的也都是血汗钱,怎么到了乔家望的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
他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乔家望半点天说不出话来。
乔家望得意的笑了笑,对着杨庆山又道:
“庆山老弟,按道理来说,大家都是亲戚,都想着要互相帮衬着过日子。
总不能只想着让你家把便宜都占了,就不许我这个当亲哥哥的占吧?反正,占的又不是你的,何必多管这个闲事。
要我说,你们就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事儿就当做不知道,我和我兄弟之间的事,就不劳烦各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