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瑾,你必须要帮我!”
听着耳机那边的声音,谢时瑾神色自若地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翻看着面前负责人所讲的方案书。
那边顾映夏声嘶力竭地喊着:“谢时瑾!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完了,你也会跟着玩完!我会把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告诉伯父伯母,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依靠我得来的,我同样可以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谢时瑾略微一蹙眉头,抬手摁了摁耳机。
前方演讲的负责人始终注意着谢时瑾的态度,见状,声音不由一紧,语速也失了平时的从容。
顾映夏迟迟等不到谢时瑾的回应,又是一阵怒骂侮辱,听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谢时瑾烦躁地摁断了。
抬手示意:“继续讲。”
另一边。
顾映夏气得将手机猛地砸向了墙壁。
“混蛋!!混蛋!早知道我就不会去帮他!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会——我就不会——不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母在一旁见到顾映夏已经压抓狂的模样,赶紧快走上前,一把把人拥住,“好了好了,映夏……”
顾映夏死死地抓着顾母的衣服。
……
容音出院后,又快速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而顾烨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闲散,到处溜达,看来顾正是真的有准备扶持顾烨了,毕竟顾映夏……应该是废了。
接到顾正的电话时,容音刚开完会,脑子还一炸一炸的。
“容音,现在有时间吗?”
顾正那边很安静,像是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
容音揉了揉眉头,抬手组织了助理的汇报声,声音冷淡:“顾总是有什么事吗?”
顾正道:“顾烨不是代表锦程投资了贵公司的一个项目么?我想着就这个项目和你再聊聊。”
容音轻笑,讥嘲道:“但这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让顾总本人来和我谈,您也说了,是顾烨顾少代表,那么有什么问题,直接让顾少和我说就好。”
顾正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那我实话实说了,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聊什么?”
“聊对你的赔偿,还有你的母亲。”
这次换容音沉默了。
半晌过后。
顾正直接给了一个地址过来,径直挂断了电话,仿佛已经笃定了容音一定会去。
容音盯着黑掉的屏幕,眯了眯眼。
办公桌前的米莉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容总,是项目出了问题吗?”
容音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与这个无关。”
她看着顾正发过来的地址,沉吟片刻,从鼻腔里吐出一声轻笑。
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不住气。
……
谢时瑾来到顾家的时候,顾映夏已经对着房间发了一天的火。
身后跟着上来的佣人面露难色,“柏少爷,现在小姐确实是不方便见客……您要不……”
“我没事。”
谢时瑾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的疏离冷淡,“你先下去吧。”
“可……”
佣人纠结地看看门,又扭过头看看谢时瑾。
谢时瑾声音淡淡:“怎么,是怕我会对你们小姐做什么吗?”
佣人连忙摇头否认,便不再多话,匆匆下了楼准备晚饭。
而谢时瑾静静地站在房间的门口,随后,眼睛微微向上扬,看向了挂在上面的监控器,听到耳机里传来沈卿野的声音后,他才收回了视线。
而后,步伐转向了另一边。
里面的顾映夏声音够大,完全掩盖住了他的脚步声。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间紧闭的房门前。
现在他只是把手放在了上面,就通过了验证,他顺利地打开了门,进去。
里面摆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谢时瑾的瞳孔微缩。
……
“啊——”
顾映夏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让她只能像只虫子一样,艰难地在地板上蠕动。
顾母看着,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转身来到窗前,给人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你们为什么要给她吃那种东西!为什么!!”
里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母气得胸口直起伏,“找他算账?!他人现在已经在局里面蹲着了,你让我怎么去找他?!”
“滚蛋——”
“你跟他说!映夏是他女儿!!他害了他自己的女儿!!你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去吧!”
扔下这一句话。
顾母愤愤然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粗重地喘息了两下,又给另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过去,“喂……是我,我让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后天会出来的结果,在后天之前,你一定得要给我一个结果。”
“放心,事成少不了你的钱。”
得到了保证之后,顾母才放下了心,回来把顾映夏抱在了怀来,心疼地抚摸着顾映夏的后背,说:“映夏,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安排得妥妥当当,至于顾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我不会让他们抢了你应得的一切,还有那个容音……”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顾母的话。
顾母立刻收声,谨慎地出声:“谁?”
“是我,伯母。”
“柏溪?”顾母拧眉,“进来。”
门被扭开。
谢时瑾慢慢地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时,脸上露出讶然,“伯母,映夏这是……”
顾母冷笑:“你别装了。”
她抱紧因为瘾犯了而失去理智的顾映夏,抬起眼看向谢时瑾,“你就是五年前那个死了的谢家大公子,谢时瑾吧。”
顾母笃定道。
谢时瑾脸上的神色微微敛下,看向顾母,神色平静:“看来顾小姐已经什么事都和你说了。”
顾母嗤:“她是我的女儿,她在想什么,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说到这里,顾母话锋倏地一转,“谢时瑾,我不像映夏那样心慈手软,既然你已经和映夏达成了合作,那么至死你们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如果这次你不帮映夏,那么,接下来的后果,恐怕你也会受不住。”
谢时瑾闻言,仅是挑了挑眉。
“伯母,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顾母:“我只是在好心提醒——”
“伯母啊,”谢时瑾勾起了一抹笑来,“您看来也和您的女儿一样,看不清形势。”
顾母瞳孔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谢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