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个正在恸哭、不断诘问苍天的咒灵身上。
只见那咒灵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而她则是被遗留在废墟之中独自承受痛苦的可怜人。
天内理子眉头微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问道:“你和夏目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似乎是听到了“夏目”这个名字,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咒灵突然抬起头来。她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面前的几个人,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咒灵春日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颤抖而凄凉:“我……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完,她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紧盯着众人,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天内理子先是转头看向身旁的五条悟,只见五条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得到肯定后,天内理子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咒灵春日说道:“没问题,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咒灵春日咬了咬嘴唇,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讲述起那段令人心碎的往事:“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十年前,夏目遭遇了一场可怕的车祸。那场事故让他不仅全身瘫痪,而且伤势极其严重。
就连医生看到他的状况时,都断言他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可是我怎么甘心就这样失去他呢!我不愿意相信命运如此残酷,所以我四处奔走,想尽办法想要挽救他的生命。
无论是现代医学还是神秘的玄学领域,我都去寻求帮助。”
说到这里,咒灵春日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无助。
接着,她继续说道:“就在我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家伙。他告诉我,如果我们之间真的足够相爱,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也就是说,的确有一种可能性摆在眼前,或许能够让夏目重新回归到健康的状态之中。
而这种可能便是将其转化成为咒灵——一种超乎自然、神秘莫测且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特殊生命形态。
紧接着,这个人还向我详细阐述了三个至关重要的转化条件。
第一个条件乃是需要一则拥有足够广泛传唱度的怪谈传说。
也正因如此,长久以来,我都默默地潜伏在这附近,不动声色地四处散播着有关妖怪夏目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
第二个条件则是爱,而且必须是两个人之间那种深沉炽热、生死相依般的爱恋。
至于第三个条件,则是要由我亲自出手将他斩杀,然后获取他的心头之血来举行那个神秘而又庄重的仪式。”
当说到此处的时候,咒灵春日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情绪瞬间崩溃,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哭得不能自已。
“实际上,我心里非常清楚,夏目他早就已经难以支撑下去了。然而,一直都是我固执己见地苦苦坚持着,不断给予他希望,一心想要让他获得重生的机会。
就在昨日,当我终于狠下心来对他痛下杀手之时,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显得无比开心。他告诉我,这其实就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结局。
无论这次转化究竟能否取得成功,至少对于我而言,都意味着一种解脱,从此可以开启全新的人生篇章。”
“然而,他却浑然不知,其实我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随他一同离去。
于是乎,我毅然决然地服下了远超正常剂量的药物。
因为在我的心中存有一丝希冀,如果他能够获得重生,那么凭借他的力量必然可以拯救我于生死边缘;但倘若事与愿违,他无法重获新生,那我也甘愿追随他去往另一个世界。”
当这四个人听到这番话后,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充满了惊愕和感动。
而在这群人中,唯独五条悟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实际上,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那个人真的成功转化成了咒灵,想要及时赶来挽救眼前这个女子的生命也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毕竟,那个所谓的转化仪式压根儿就没有成功,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孕育出完整的咒胎来。
换句话说,即便是运气好到爆棚,真的有咒灵侥幸诞生了,那也仅仅是以咒胎的形态存在罢了,根本不具备拯救他人性命的能力。
就在这时,原本还沉浸在回忆中的咒灵春日突然间发出了一阵凄厉至极的笑声:“真是造化弄人啊!我一心盼望着他能够以咒灵之身重新回到世间,可到头来,竟然是我自己内心深处的不甘驱使着我化身成为了咒灵,哈哈哈......”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仿佛带着无尽的悲哀与绝望,让人闻之心酸不已。
天内理子突然开口:“也许就是因为死前他很开心,所以才不会化为咒灵吧!”
“无所谓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希望你们答应我,将我消灭后,和他的身体葬在一起,这就是我最后的条件。”
咒灵春日苦涩一笑:“成为咒灵,我的生死自己都无法掌控了,咒灵的本能不让我自杀,你们能看见我,应该就是专门处理这类问题的特殊人群吧,我相信你们能够办到。”
五条悟心中感叹,爱不愧是老哥都摸不透的情感,可能是最伟大的正向情感,也可能是最扭曲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