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天门处。
花溪刚刚来到这里,便见到面前一阵人仰马翻,她凑过去一看,这才见云彻领着东辰,西越以及北狄,还有林朗和韩越。一行五人正脸色苍白地从天门经过,由于他们身上都带着隐隐的伤口,所以引来了守卫们的惊讶。
纷纷上前关心道:“帝君,神君,你 你们这世间怎么弄的?”
花溪凝了凝眸,也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摇摇晃晃,即将要倒地的林朗。神色凝重地道:“师兄,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戒玉捂着自己的半边身子,嘴角溢出了丝丝点点的血迹,闻言,扭过头来,看到一脸震惊的花溪。眸光里也闪过一丝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看样子,也是风尘仆仆的,不知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
花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试探着道:“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
戒玉闻言看了看身旁的韩越,只见韩越正用诧异的目光望向两人。闻言,竟然是倏然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苍白无力。
他有些怪异地道:“林朗,你的头真大,师妹第一眼总是能发现你受伤。”
听到韩越的话,花溪也抬头看向了他。韩越言语里的拈酸吃醋就差溢出来扑到人脸上了。
此刻的韩越脸色也不是很好,只见他的半条手臂都在淌着血,顺着他洁白的手腕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到洁白的玉阶上。
偏生他还是一个比较倔强的人,即使流血不止,嘴角却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半点的痛苦,给人一种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花溪嘴角微微抽了抽,也上前拉住他的那种完好的胳膊。道:“哪里,你们两个都是师兄,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刚才我没有看到你而已!”
韩越听了,脸上一僵,道:“原来我竟然如此不明显!”
好了,这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花溪咽了咽口水,低下了脑袋。这让她说什么好。
而那边,云彻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花溪,听着她与戒玉和虔心的交谈,眉心一拧,然后莞尔道:“两位神君还是赶紧先回殿吧!在这里争吵也无济于事,对伤口来说更加不利。”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两人的伤处。
戒玉和虔心两人都面上一凝,然后低了头道:“那好吧!”
花溪看着云彻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身上似乎没有伤,但不知为何,她却从那抹身影中看出了一丝落寞。
她挠挠头,跟着神兵们将两位师兄送回了神殿。就在踏入神殿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止住了步伐。戒玉回头凝她一眼,道:“怎么了?不进来坐坐?”
花溪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请师父下界的。毕竟以小九的身份,出现在天界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不世机它,它竟然不愿意上天来。
这就让她感到头疼了 。无奈 ,她只好来请浮尘下界去。
花溪拒绝道:“不了,师兄,你好好养伤,我有点别的事,改天再来看你。”
戒玉神情一凝,然后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周无人,这才道:“你的事,关于素玉?”
花溪面上一惊,却是笑了一下道:“不是,是关于师父。”
戒玉眉心一皱,道:“师父他,……”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他顿了半天然后道:“你都知道了?”
花溪点点头道:“嗯。”
戒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捂着胸口,气若游丝地道:“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是……”
花溪打断他道:“我在朱家庄碰到了一个大师 ,他有办法。”
听到这里,戒玉眉毛一挑,惊讶道:“一个凡人,能有办法救治上天神尊?”
花溪抿了抿唇道:“师兄,你不要以貌取人嘛,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或许它……它就是那样的呢?”
花溪摊了摊手。
戒玉敛了敛神光,然后吸了吸鼻子道:“那好吧,我也希望师父能快点好起来。”
和戒玉告别后,花溪顺着大街走向浮尘的宫殿。奇怪的是,平日里来来往往颇多的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连仙娥们也是少得可怜。
花溪一边低头走着,一边在心里深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走着走着,突然她感到前面突然停下了一个人。身形高大,将她的眼前遮挡下一片阴影。
花溪心中一紧,但旋即想起这是在天京,便是有妖魔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来这里捣乱。她捏着手背,缓缓地抬起脑袋,眼眸里映入了一个人影,他嘴角含着笑容,身上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向她微微一笑,然后道:“来找浮尘帝君?”
正是方才在天门处见到的云彻,他面色有些倦怠。气度和仪容却是不俗。花溪猛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稳定身形后,这才拱手道:“云彻帝君。”
云彻淡淡地应答:“嗯。”
花溪看了看脚下的玉石,须臾才道:“是,我是来师父,有些事想要和他说。”
云彻眯了眯眼睛,看着花溪头发上的那支木簪,眸色越来越深。轻轻咳嗽一声才道:“我方才去过了,帝君并不在。”
花溪转了转眼珠子,向着不远处的红色宫殿看去。五彩的云霞遍布宫殿周围,形成了瑰丽的奇观,也只有这地方才拥有这样的美丽。
她轻声地呢喃道:“那师父会去哪里呢?”
花溪眯了眯眼,在心里盘算着浮尘可能会去的地方。眼前的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
他站在花溪的面前,双手背于身后。许久,才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找?正好我也有要事要和帝君说。”
花溪听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还要去找小九他们,若是带上了云彻。会不会打起来?
不过,她在心里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云彻从前是云国的皇子,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尽管他曾是云国的战神,也没听说过他很残暴的一面。大概也是为了国家而战。
面对花溪的沉默,云彻愣了片刻后,又继续道:“是不方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他正打算走,却被花溪扭头叫住,道:“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