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梨离开,阮冰如收拾打扮一番带着绿影到了聚仙茶楼,等了一个时辰才等来银月。
可进门时,银月后头还有个黑影,阮冰如有些木木的站起来,等两人走进屋子,便规规矩矩的朝萧珩珏施礼。
银月怕阮冰如紧张局促,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解释道:“哥哥去公主府接我,秋梨说你在这里等我,便跟我一同来了。”
阮冰如对着银月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点点头:“长公主可有为难嫂嫂?”
银月笑着道:“有哥哥在,她不敢为难我,只要我帮洛依在哥哥面前多求求情。”
“那便好。”
银月不再提这件事,笑着道:“你要请我喝茶,就快坐下喝茶吧!”
萧珩珏还站在离门的不远处,听银月的话,正要走到桌前坐下。
只听阮冰如道:“嫂嫂,三皇子,真是对不住,我突然想起来,婆母要我给她带杏花糕回去,她近来没什么胃口,想午时不吃饭了,就吃点杏花糕来着,你看我这记性,现下都午时三刻了,再不去买,婆母怕得饿肚子了,我先告辞,改日再请嫂嫂喝茶。”
也不等银月说话,福了福身子,一溜烟的出了门。
萧珩珏听到阮冰如一开口,就知道她在找借口,想要跨出的脚步便顿住了,只感觉身旁一阵风飘过。
银月正转身望着阮冰如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忙转眼去瞧哥哥,安慰道:“以后定然还会有办法的。”
萧珩珏冷笑一声:“没事,顺其自然吧!”
阮冰如匆匆回了陶府,又是一顿晦气,叫了水,又一次沐浴,将全身洗了个遍,头发丝也没放过。
洗干净了,唤人拿了个火盆来,在火盆上跨了两三次,又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入火盆里烧了,挖了个深深的坑,将那些珠钗头面,埋在深坑才安心。
坐在院子里连连叹气,不言不语,也不传饭喝茶,一直坐到天黑,也不让人点灯。
陶菘然一进院,见她瘫软着坐在椅子上,以为生了病,赶紧唤了人来,点上灯。
点灯时来了个小丫头将夫人这日的古怪跟陶菘然说,夫人今日沐浴了三次,烧了两身衣服,埋了副首饰,还跨了火盆。
这些人都有些怕,想夫人该是中邪了。
陶菘然走近问她:“这是怎么了?”
阮冰如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中邪了。”
周遭的下人面面相觑,夫人果然中了邪。
有小丫鬟搬了凳子来,陶菘然坐在他身旁:“你最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怎么会中邪!”
阮冰如有些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侧着头跟他说话:“一年都见不了几次的萧珩珏,我今日竟见了他三次,先不说其他,我好不容易想回个定国公府用个早膳,都能碰到他,你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只是碰巧,不要多想。”
“陶菘然,我觉得我应当找个寺庙,好好拜拜菩萨,定然是菩萨在怪我不拜他。”
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又不信佛,当真要去寺庙吗,不过去也好,全当散心,打算何时去。”
“我想着越快越好。”
“那就去广佛寺吧,母亲也曾在那里进过香,与住持相熟。”
“好。”
“可愿带着芸娘和妹妹一起去,我问问母亲去不去。”
“好”
“那我去安排,明日我送你们去。”
第二日陶府一家去了广佛寺,陶老夫人也去了,只不跟他们一起在寺里住。
只安排了一辆马车,阮冰如跟着陶崧然在前头骑马。
柳芸娘缩在马车一角,陶丽然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些。
陶老夫人见这几日阮冰如也接受了她,便也不再为难她什么,平平淡淡的对她。
在禁卫营的萧珩珏坐在案桌前,听到陶府一家去拜菩萨,还是陶夫人起的头,且听陶府下人说昨日陶夫人中了邪,每次从外面回去一次就沐浴一次,还要烧一身的衣服,最后还埋了一副首饰,最后说自己中邪要拜菩萨。
萧珩珏眸色暗了暗,手撑在桌子上捏着凝着的眉头:“看来是个死结,既然这么不想见我,以后换我绕着你走。”
对一旁墨玄道:“以后陶府的事不必打探了。”
广佛寺在京城郊外,香火鼎盛,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是来广佛寺烧香拜佛。
陶老夫人自丈夫去世后,便开始礼佛,家中也供着佛,特别是陶崧然在外打仗的日子,天天都会在佛前拜上一两个时辰,保佑他能平安。
一行人到了广佛寺,烧了香拜了佛,捐了香火钱,陶老夫人便回去了,阮冰如三人住在后院的厢房中。
阮冰如这次倒是虔诚,日日早上练完武后,跟着寺内和尚一起诵经拜佛。
柳芸娘和陶丽然每日无事,待在院中晒太阳,两人就算待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陶丽然不大想搭理柳芸娘,柳芸娘听了陶菘然的话,如果妹妹为难你,你就不必与她多相处,相安无事便好,她也不去找陶丽然搭话。
山上的日子既安宁又清净,阮冰如觉得心中比以往平静不少,住了三日便回京城了,回去之前还捐赠了一笔香火钱。
在京城待了几日,不管是上街,还是回国公府,不管走到哪里都没有了萧珩珏的身影,不禁感慨菩萨真灵。
平阳郡主在大理寺狱中待了三日才放出来的,阮冰如觉得可惜,没见到她在狱中哭哭啼啼狼狈的样子。
又过了几日,收到长公主府的请帖,公主府设了菊花宴,宴请京城各府公子小姐,还特意给柳芸娘送了一张请帖。
柳芸娘接到请帖时,惶恐不安,拿着请帖便跑到芙蓉苑找阮冰如。
“夫人,长公主这是何意?”
阮冰如拿着请帖冷笑一声:“还能是何意,报复呗。”
柳芸娘一听,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帕子都掉到了地上,赶紧跪了下来:“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芸娘在京城无亲无故,长公主想要报复我,岂不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阮冰如赶紧将芸娘扶起来,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芸娘放心,一切有我,长公主不是冲你,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