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如跟他来大疆,未必真的一点事都不做,她对他恨之入骨,未必会安安分分的嫁给他。
她知道那里藏着兵又如何,去告诉莫鲁,他去过那里?那里的兵本就是他献给莫鲁的。
去向大疆王告发?那是莫鲁的兵,怎么罚也轮不到他身上。
他一年也只去三次,没什么不妥。
“雪会越来越大,以后不要去那边狩猎了,遇到雪崩,人就葬里面出不来了!”
阮冰如举起一杯酒:“多谢罗布将军提醒!”
美人如娇,笑靥如花,罗布第一次见到阮冰如面对他时是松弛的,没有面无表情的面容,没有冰冷的语气,脸上挂着笑容,说出来的话俏皮活泼,脑中浮现另一张脸,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对他的,又是到了何时,变成了冷脸相待。
罗布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他喜欢她对他笑。
阮冰如被他看得不自在,她厌恶他这样看她,朝着一旁的秋梨道:“秋梨把饭菜撤了,罗布将军应当吃饱了!”
小姐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这是下逐客令,秋梨不喜欢罗布,特别是用这种污浊的眼神看小姐,就应该赶他走。
快步上前,利落的将饭菜收走。
罗布嘴角一勾,站起来:“成婚在即,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别去狩猎了!”
说完出了门去。
绿影赶紧上前:“小姐!”
阮冰如朝她摇摇头:“没事!”
“明日等莫鲁进王宫时,你和秋梨去他那边说道说道,说我去了尔木山打猎,马受惊跑到了尔木山的西北边,见到了许多雪墩子!”
第二日绿影和秋梨依言,见莫鲁进宫,从一旁的长廊经过,边走边聊
绿影:昨日小姐狩猎,猎了不少东西回来,要我们给可汗送去。
秋梨:小姐马都受惊了,带着小姐跑出尔木山西北二十多里,幸好人没事,我看还是少去狩猎为好。
绿影: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来这大漠雪山,当然得看看这边的风景,我听小姐说,她见到了一大片雪墩子,还有雪帐篷呢,真是一大奇观,若不去狩猎,又如何能见到,小姐还说下次带我们也去瞧瞧。
秋梨:什么雪墩子,我看是小姐吓昏了眼,看花了,这里除了茫茫无际的草原和沙漠,树木都少,哪有什么雪墩子。
两人走着走着,遇到了从后面追上来的莫鲁,纷纷闭了嘴,朝莫鲁行礼。
莫鲁问道:“你们是朝阳公主身边的侍女?”
两人齐齐行礼:“是!”
“王宫有王宫的规矩,在王宫里不要乱说话。”
“是!”秋梨和绿影又朝他行礼。
莫鲁继续往前走。
莫鲁见了支骨牙出来,便去找了阮冰如。
阮冰如正在屋中跟绿影学剪纸,也不知绿影手为何如此巧,纸在她手上便能变成一只活脱脱的小动物。
夏爽来报:“莫鲁王子求见。”
鱼来了!阮冰如起身出了屋。
莫鲁背身站在廊下。
“莫鲁王子找我可是有事?”阮冰如走到他身旁。
莫鲁侧头看她:“听说你们昨日狩猎去了?”
“是啊!依古丽和尔氽王子也去了!”
“你的马受了惊,见到了许多雪墩子?”
阮冰如点头:“当时我都震惊了,没想到草原有这等景象,令人震撼!”
“尔氽和依古丽也见到了?”
“不知,我安抚马以后,便回去找他们了!”
“尔木山那边到了冬天容易发生雪崩,特别是西北边,朝阳公主还是少去为妙。”
阮冰如笑了:“您跟罗布将军说的话一模一样,看来是真去不得!”
莫鲁震惊,而后又恢复平静。
阮冰如接着道:“昨日若不是罗布将军帮我,我的马也不可能平静都那么快,说不定就冲进那堆雪墩了!”
“罗布在哪里?”莫鲁抑制内心的惊讶和愤恨,尽量使自己语气平淡。
阮冰如随意的点点头。
莫鲁转身就走,想要去找罗布。
这支军队说是献给他的,如今却还来沾染,这是何意,难道只是利用他帮他练兵。
“莫鲁将军想要王位吧!何必要靠他罗布!”
莫鲁停下脚步,听阮冰如的意思,是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了,是罗布告诉她的?
莫鲁转身看着她,阮冰如接着道:“罗布野心勃勃,难道会真心为你做事?”
莫鲁怀疑的打量着阮冰如:“你与罗布即将成婚,你不帮着他,反倒向着我?”
阮冰如不急不慢:“我与罗布有杀父之仇,嫁他并非我愿!”
“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他?”
阮冰如轻轻笑笑:“罗布手握兵权,恐怕莫鲁王子对付不了他!”
莫鲁表面平静,可内心已经怒火中烧,他罗布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他收留他,他哪来今日荣光。
阮冰如将话挑明,定是有事找他帮忙。
收拾了心绪,对阮冰如道:“朝阳公主今日为何跟我讲这番话?”
阮冰如脸上的笑仍然在:“罗布并非真的归顺你,献给你的那支私兵,实际一直掌控在他手里,到了紧要关头,你未必能号召得了他们!”
她怎么知道里面藏着私兵,还知道是罗布献给他的,这支军队未必真的掌控在罗布手里吧!
阮冰如又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回去查查,不过我奉劝你最好私下查,若让罗布发现了,吃亏的是莫鲁王子,毕竟那支军队在莫鲁王子名下,跟他罗布没什么关系。”
莫鲁心中打鼓,阮冰如说得一点没错,若让罗布知道他知道这支军队掌控在罗布手里,罗布定会对他有所作为。
“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想请莫鲁王子跟我一起对付罗布!”
莫鲁冷笑一声:“凭什么我要帮你,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损失!”
“但是你什么都得不到,王位那就与莫鲁王子无缘了,我猜最后坐上王位的应当是罗布。”
莫鲁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凭他罗布,他与可汗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凭什么王位会是他的!朝阳公主在讲梦话吧!”
阮冰如看着他笑,脸上神色不变:“对啊,凭什么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汗却最喜欢他,把军权交到他手上,他打了败仗,没有责罚,反倒听他的与晋国和谈,甚至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