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并没有提前构思的习惯,经常是坐在电脑前面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但凡事总有例外,就比如这篇——关于马良的番外。
写一篇马良番外是我很早之前就列进清单里的计划之一,可却一直拖到了最后才着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写,这个角色出现得太过突然,突然到我迟迟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都说再离谱的作品也有现实生活的锚点,马良最初是按我一个初中同学的形象去设计的,他话痨,爱吹牛,喜欢胡闹,其程度常常让人厌烦。可渐渐的,这个角色变了,他完全没有按照我最初设计的方向发展,像匹脱缰的野马,还是一匹路痴的野马,在我的章节里撞来撞去。他变得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些可爱,甚至还会让我觉得心安。
想象一下,假如没有这样一个角色,那也就没有人会拉着常遇春滔滔不绝地说些无厘头的话,也就没有人会在体育课的时候跨越整个校园,从三百米操场跑到四百米操场只为找常遇春,也就没有人会在常遇春生病的时候在宿舍里陪着他......
假如没有这样一个角色,那在这本书所描述的不少时间里,常遇春都只是孤单的一个人。
常遇春总是一个人,这是他的人设,他并应该就是一个人才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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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时乃至现在的我,其实不光是我,我觉得大部分人也都会这样,在无聊的时候会自己逗着自己,自己陪自己玩耍,自己陪自己说话......
可自己总是太了解自己,就像我在《近来人事依旧2》中所写的那样,和自己玩不了多久就玩腻了,说着说着就没话了。
于是乎,我开始去想象,孩子总是最擅长想象,这是他们与无趣的大人最明显的区别。就像是《凶手是风1》中坐在校车上的的常遇春。
我开始想象一个独立于自己之外的人,他陪我玩耍,陪我说话......
后来长大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顽皮的心性,他便不再陪我玩耍,就只是陪我说话。
我与他之间向来没有猜忌,也没有繁琐的人情世故。
他不必在意我有没有在听,又听进去多少,就只是喋喋地说个不停。
我不必在乎他说的是否在理,有无逻辑可言,就只是安静地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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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哪天的夜里,但可以肯定那时还是暑假,尚未开学,我坐在书桌前为刚写完的一个章节标注好日期,保存再退出。
世界骤然地冷了下来,当然这只是一种修饰,毕竟当时是夏天,我又在屋内,所以纵是夜里也和冷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我打开“蛐蛐”又打开“微笑”,好友列表被轻轻一下就划到了底,再登录游戏,加载的进度条还没过半就又退了出去......我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靠着椅背望向印满了卡通图案的天花板,屋内暖色的灯光为蜉蝣似的飘在空中的尘埃镀上颜色......
他再次出现,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我没来由地有些好奇,自己与他相识十多年了,竟还不知道他的模样。这样想着,我转过头去,目光的近处即是尽处,一扇窗,被黑夜洇染成墨色,墨色里是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
大概也就是从那开始,马良这个角色便脱了轨。
2024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