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这才发现裴宅竟是标准的四进四合院。
大门一进来是倒座房，男仆门房住的地方，甚至还有间男性宾客的客房。
进了二道门便是正院，是用来待客交际的，备有厨房和厕所。
穿过三道门才是主人住所，除了正房书房外，还有东西厢房两个房间，同样的，也有自己的厨房和厕所。
内院外是后罩房，是给未出阁女子和女仆准备的。
顾小芸着重看了下东西厢房，西厢房阳光很好，收拾收拾可住。
“房子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但我觉得一般，嫂嫂你有什么好想法？”
顾小芸连连摆手，她斟酌用词：“这样已经很好了，布局完善，动线清晰，对了，六郎，我瞧着西厢房倒是不错呢，我很喜欢。”
裴卿言哦了一声：“嫂嫂的意思是……要把这里改成药房？”
“啊？”
“我记得在狼牙城，你有间专属于自己的药房，你想怎么规划随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我就直说了，正房什么都有，一看就是为女主人准备的，我不适合住在那儿，或者住在东厢房也行。”
顾小芸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是裴家的女主人啊，我可不住正房，到时候你娶妻了，会很尴尬的。
可是裴卿言却忐忑反问：“房子住得不合心意？”
里面的首饰衣裙甚至家具摆设，都是他按顾小芸的喜好，精心准备的。
他以为她会喜欢。
“没有，没有，很好，就是不太适合。”
“为什么？”
“我说过了呀，那是正房，是未来女主人的住所。”
裴卿言面露疑惑：“你不是我嫂嫂了？”
“我是啊。”
“长嫂为母，你住正房有问题？”
“……”
裴卿言惨淡一笑，他没想到竟要用这层身份说服她。
“你是裴家大夫人，你不住在正房，谁还能住？至于……娶妻，我一心为朝廷，暂无娶妻的打算，嫂嫂，你安心住下便是，否则，我怎与兄长交代？”
“还是说，”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带有一丝期待，“嫂嫂想有别的关系？”
顾小芸躲开他炙热的眼神，轻声开口：“一日为你嫂嫂，终生都是你嫂嫂，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拒，待日后再说吧。”
大不了，自己搬走给他们腾位置，或者给他们买处院子，让他们搬过去住。
“嫂嫂还是这般的大度，真是自叹弗如。”
顾小芸皱眉，大度？这是什么用词？
她不明白。
“自然是夸嫂嫂很好的意思，真是很棒呢。”
他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她，心里堵着慌，闷得难受。
这火气一直到顾月娥来找他，都没消下去。
他心不在意倒茶，结果茶水湿了半个袖子。
顾月娥笑着上前，嘴里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顺势就要替他擦。
可下一秒，裴卿言侧身躲开。
“不用，我自己来。”
顾月娥手停在半空，她以为自己已经和裴卿言关系很近了，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疏远，要怎样才能走近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