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又带项明去医院看了一下，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涂抹了一下碘伏，几天之内是不用再洗头了。
和项明分开之后，路上新伟又给乐凯打电话说了一下处理的结果。
回到办公室，我找了一个借口出来，便又去了高轩店里。
只有高轩一个人在店里，我问：“那两个女生没有上班啊？”
“你是找我，还是她们啊，呵呵。”高轩笑道。
“肯定找你啊，我还得刷卡。”
“你不是刚刷过吗，你是干贷款的，可别最后把自己贷成客户了。”高轩都疑惑了。
“主要也欠别人钱，跑业务这都需要先花钱。”我也很无奈，非常想节省每一分钱，偏偏花钱似流水。
最后又刷了三千多块钱。临走的时候，我从包里掏出来两个定制的指甲刀，给高轩。
高轩看到还问：“你这个小礼品挺好，上面还有激光打印的信息，多少钱一个？”
“基本上划下来是一块七吧。”
“也不太贵啊，你把链接发我一下，我考虑一下我是不是也定做点。”
从高轩那边出来，我路过一个涵洞，在出口的位置，有个乞讨的老头，邋里邋遢，污渍都油光发亮了，一脸黑污。我也很奇怪，庆城一直都在努力创卫生城市，根本就看不到街边有流浪人员，怎么突然有一个。
我也没必要求证是否是真的乞讨人员，我只是被他皱褶的脸，单薄的衣服触动。我想到一句话，当努力没任何回报的时候，不如肮脏的乞讨。
我停下车子，从钱包里掏出来五块钱，放到他面前的小罐里。我看到小罐里都是一角一块的硬币，只有一张一块的纸币。五块钱放进罐里的时候，他的眼睛也直直地看着我，他没有张口说话。我也不希望他突然说谢谢，会让他失去自尊，我的行为只是希望未来的我不会成为他。
我感冒咳嗽还是没有痊愈，一到五六点的时候，白天晚上交替的时间，气温落差大，还总会咳嗽一会。严重影响展业的动力，就想尽快回到家。
晚上还是去诊所拿了点药，又花了六七十块钱，我这辈子是做不了医生了，思谋着未来一定要把儿子培养成医生。人有四个阶段，生老病死，一生每个阶段都是和医生打交道，医生这个职业也太有前途了，是唯一让人不敢有讨价还价的地方。
第二天开早会的时候，冯乐凯问：“大家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聚个餐。”
梅姐那边是孩子晚上过生日，范新伟那边是下午去怀县，晚上可能回来很晚了。最后聚餐时间订到明天晚上了。
郝鹏还笑着说:“这不会是散伙饭吧。”
乐凯笑着骂他：“散你个鬼啊。”
冯乐凯把项明叫到小会客室去了，大概要询问昨天的事。
范新伟对我说：“陈浩，下午一起去怀县吧，你中午多带点名片，下午你可以展业，我先去见客户，最后我们两个去催收。”
“还有催收啊，不会还是上次那个客户吧。”
“你说对了，还是那个客户，真他么烦了，信息都不回复了，这个月提前去见见他。省的最后一天他拿不出来钱。”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去怀县，只能答应。
打了一会电话，我想起来，我上次请李金铭他们四个吃过饭后，最近也没联系过，我还想着能让他们介绍一单客户呢。
我先给李金铭发信息：“李哥，最近怎么样，几天没联系了，有需要贷款的客户，别忘了给兄弟推荐一下。”
李金铭那边也很快回复了说：“没问题，这几天在外地培训，回庆城的话再和你联系。”
同样的信息编辑了一下，分别给翟强他们三个人发了过去。
翟哥回信息说有贷款客户会介绍给我，刘哥没有回信息，刘婷婷那边说有个客户有意向，她再联系一下，谈妥了再推荐给我。
看样子翟哥和刘哥是指望不上了，李金铭和刘婷婷还能继续联系。
我接着给康平保险的张金华、李悦蓉发了同样的信息，只是编辑一下称谓，她们两个回复信息都很及时，话里都很客气，答应会介绍客户。
能感觉他们很敷衍，但是又一想，我自己也是拼死拼活打电话展业，好不容易在石头缝里才能扒出来一个客户，又怎么能苛求别人跨行业帮助自己找客户呢，释怀了就不会这么心急了。
中午回到家，整理好名片，和媳妇说了一下，晚上估计晚回来了，不用等我吃饭。
下午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新伟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我呢。在车上的时候，新伟还和我说道：“估计项明干到月底就不干了。”
我接着他的话说：“我听郝鹏说，项明的业绩可能完不成，要被淘汰了。”
“昨天出个那事，业绩估计到月底也不能完成了，哪有心情继续干下去。上午的时候乐凯叫他去小屋的时候，项明就说今天就不想来了，乐凯劝他干到月底。”
我叹了口气：“唉，工作不好干了，我晚上也是去县城展业，基本都没接到过咨询贷款的电话。”
新伟说：“你要是只插名片发单页，这都是最基础的展业方式，都被做烂了。小贷这个行业都发展好几年了，谁一上来做贷款，都是先从插名片发单页开始。假如你有一辆车，开了好几年了，你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车上插的贷款电话，时间长了， 你看见贷款的名片，有可能你就一肚子火，更别提还打电话咨询贷款了。就是想贷款也不会打插到汽车上名片的电话。”
我才恍然大悟，说的是这个道理，我的展业方式需要改变。
新伟又接着说道：“你们刚来的话，任何资源都没有，插名片发单页是没办法不得不做的，不一定哪天，瞎猫逮到死耗子碰到一个客户了，就是概率不是很大。以后还是要多跑跑渠道，转介绍的客户比较多。”
其实我也知道转介绍来客户比较多，但是相对我的性格，还是不够放得开，非常羡慕那些社交牛逼症的人，朋友多，路子广，简直天生的业务销冠。
到了怀县的一个商业街，新伟对我说：“陈浩，你是自己展业，还是和我一起去见客户，你要是想展业的话，在这街上下车就行。我见过客户再来接你。”
“我在这转转吧，自己展业，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新伟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拍拍我，说道：“你也别着急，找客户这也急不来，得熬过就好了。”
我心里想能熬过去吗，以前的邱郑军，到现在的项明，都是业绩没达标，没熬过去就被淘汰了。我本意来大安就是挣钱来的，我现在还没见到工资，倒是一直往里砸钱了，唉，这事怎能不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