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怎么没有晋王的记载,连野史都没有?”不可能连张知府都有,却没有堂堂的亲王,对吧?
明确记载了,太守张孝纯、总管王禀,其子王荀,咦咦,她咋没见到七世祖的儿子?
相传王荀可是骁勇善战的先锋,不仅身手好,还勇猛无敌,攻无不克的那种。
难道……是战亡了?
王蔤心里咯噔一下。
“咳咳,殿下,我七世祖有没有个儿子,叫王荀?”
“当年我拜师的时候,用的化名就是王荀。”
“那你今年十八岁?”
“虚数已经十九岁了。”
王蔤:“……”
是谁虚报了年龄?
古代人都习惯把年龄报虚数,可这报得也太过分了。
她盯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靖康元年九月十三日,王禀终年五十九岁;王荀时年仅三十五岁。
王禀之孙王沆尚年幼,幸赖王府忠厚老仆从山东青州铜川抚孤乞讨南下,栖居于临安盐官县长平乡,结草为庐苦耕勤读,刻苦自励。
她悄悄试探:“您可真是少年英雄,您这个岁数,已经成婚了吧?是不是有个小儿子叫王沆?”
赵?骑在马上,战袍猎猎,音色骤然转冷。
“本王未婚,没去过勾栏瓦舍,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哪来的儿子?”
他解释的声音,都劈叉了……
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个贪花好色,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
他心里酸楚得厉害:“你七世祖倒是有个小孙子,单名一个沆字,路还走不利索呢!”
“嗨,这都是网上搜来的,我随便问问。”王蔤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反正赶紧哄就是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请你吃小兔崽儿奶糖?”
“小兔崽儿?”确定不是在内涵他?
赵?觉得她还要再多哄自己几句,他勉强才能不生气。
“那就不吃小兔崽儿奶糖了,请你吃白巧克力,老好吃了,以前我过年时才舍得买一块甜甜嘴的。”
说话间,到了城门楼底下。
撑场子的张知府听不到白玉璧里面的声音,但亲眼看着晋王举着白玉璧喘粗气。
他赶忙给使眼色,压着嗓子:“殿下,您别和神明使性子。”
神明一生气把殿下给采阳补阴了,怎么办?
他都已经搜罗好三千战俘了,通通是年轻健硕的小伙子,自家殿下可别往上冲啊!
赵?:“……”合着他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张知府见他不搭理自己,给他急得用手扒拉对方。
赵?:“……”你个酸儒还动爪子,僭越了!
“殿下,我有很亮的大灯,比火把好用多了,给您传过去哈~”
王蔤见他气哼哼的俊朗模样,反而觉得鲜活真实,以前他情绪太内敛,太少年老成了。
把以废品价收来的手提式防爆探照灯,传过去四台。
“太阳能的,我白天都充好电了,你直接用就行,白天记得晒太阳哦~”
赵?也在端详着她。
宛若顶级白瓷似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双大又圆的杏眸,瞧着灵动又俏皮,唇不点而朱,模样娇憨可爱,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算了,她都已经哄他了,又送糖果,又送灯具的,以她节俭的性子换做旁人,必然是连口水都舍不得施舍。
他给自己一通心理梳理,那口憋着的气,也算是喘顺了。
“我除了为保护百姓杀金人,杀叛徒,没有其它的坏、毛、病。我不粗俗,也不斤斤计较。”
“殿下是我见过同年龄段里,最优秀的人了。”
说着,王蔤又给他传送过去一块鲜果果冻:“草莓味的,分享给你。”酸酸甜甜的,和他的性子一样。
“好吃。”赵?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品尝到她喜欢的小零食,心里满满涨涨的。
他可能是疯了,曾经面对生死都坦然平静的情绪,竟会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
步伐稳健的登上城楼,遥望底下的天使与宣旨官,他依然摆出素日里的冷脸。
“来人多少?”
“回殿下,城下明面上是五千人,但用神赐望远镜查看,发现五公里之外,还围着大片人马,预估在三万人左右。”
赵?嗤笑。
朝廷果然是准备帮着金人“收复城池”,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
大致明白对方的打算,他自然不会打开城门请宣旨官进城。
举着夜视望远镜,观察一番。
将那些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老熟人了。
今年二月,在他们誓死扞卫家园的时候,朝廷就曾派大臣路允迪到并州宣谕。
他的父皇和皇兄皆贪生怕死,应允金人野心,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与金人,对金国摇尾乞怜的议和。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这次朝廷仍旧是派大臣路允迪到并州宣谕。
“把灯都亮起来。”
防爆探照灯的有效照距可达 45到 56公里,四盏大灯齐齐亮起,宛若把黑夜驱散。
当即,一片喧闹。
“神迹啊!比火烛明亮数百倍!”
“不要看光,这光会杀人!他们都是这么死的!主帅也是……”
就在众人感叹惊奇之际,有人扯着嗓子惊呼。
此人是前些日子随完颜宗翰攻打太原城的金国大将完颜希尹。
主帅阵亡,完颜希尹趁机排除异己,打压侥幸活命的耶律余睹,迅速收拢了残兵,暂领西路军主帅一职。
他们亲身经历过神罚之光,要不是这次有宋人作陪,他们是万万不敢再过来的。
要他说,与其围攻太原,还不如集中火力攻打汴京,唯有拿下汴京,才能一洗前耻。
奈何,上面觉得他是在放屁。
宣旨官和天使们都被完颜希尹嗷的一嗓子,给吓坏了。
要是别人喊的必然不会有这种震撼力,可喊话的人是金军赫赫威名的大将,是他们心中如同高山不可撼动的存在。
此时,路允迪面对金人,相当于现代弱国面对漂亮国的崇洋媚外。
于是,众人纷纷躲避光亮。
可他们太过小瞧探照灯的威力了。
四盏大灯相互配合,角度把控的十分刁钻,给他们照成了无影。
“人在光的底下,怎么可能会是无影的?”路允迪陷入慌乱。
完颜希尹急得跳脚:“无影的是鬼!我们已经死了,就像主帅那样,隔空割下头颅,死不瞑目……”
“可我们是如何……没的……为何本官没有半点记忆!?”路允迪感觉脑子没有办法思考,几乎要疯了。
天使们作为宫里伺候贵人的副贵人,素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各个惜命的紧。
慌乱间,传来尿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