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消失的力量
凯撒和楚子航同时转头看向天。
天的目光凝视着路明非，他的黄金瞳深处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辉，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心脏正在开始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将生命注入他的体内，我们在这里在等一下吧！”
楚子航的手微微一紧，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路明非，沉默了一瞬后，缓缓点头：“……好。”
凯撒冷笑了一声，黄金瞳中燃烧着战意，他的风暴开始旋转，狂风在他身周低吟，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这家伙喜欢乱来，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天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缓缓伸出手，按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他体内那股被重新注入的生命力。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呢喃：
“路明非，你还没死透呢。”
“别以为自己能就这么逃掉。”
路明非的意识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仿佛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梦境，身体没有重量，感官逐渐模糊，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远处，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低低地笑着，带着一丝讽刺，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哥，你还真是不惜命啊。”
路明非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他的身体悬浮在虚无之中，而在他的面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悠闲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路明泽。
那个一直存在于他血脉之中的魔鬼，那个他以为会彻底吞噬他的存在，如今却站在这里，脸上带着说不清的情绪，似乎有些可惜，又似乎带着一点点遗憾。
“……你为什么还在？”路明非的声音嘶哑，带着疲惫，他明明应该已经死了，生命已经燃烧殆尽，可是……他仍然在这里。
路明泽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丝复杂：“哥，我本来打算就这样看着你死的，毕竟你自己选的路，不是吗？”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像是在抱怨：“你明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在被吞噬，还是义无反顾地把自己送上去，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路明非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嘴角扯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路明泽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路明非，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你好不容易拼了一场，总不能让你连庆祝的机会都没有。”
路明非微微怔了一下。
路明泽缓缓地走近，伸出手，轻轻地按在路明非的胸口，那本已熄灭的生命火焰，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一股温暖的感觉顺着他的血脉流淌开来。
“我可没那么好心。”路明泽笑着，语气透着一丝漫不经心，“这只是我离开前，最后能做的事情而已。”
“离开？”路明非微微皱眉。
路明泽耸了耸肩，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你赢了，哥，你选择了人性而不是龙性，也拒绝了让我吞噬你的机会……所以，我该走了。”
“……就这么走了？”路明非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为什么？”
路明泽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怎么，你还舍不得我？”
路明非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弟弟，他的魔鬼，他的另一半，那个在他人生中始终存在的阴影，如今却要彻底消失。
路明泽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懒散的笑意：“你还真是麻烦……但这次，轮到我来做决定了。”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一股暖流彻底涌入路明非的心脏，那已经停止跳动的器官，忽然猛地一震——
嘭！
嘭！嘭！
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重新点燃，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氧气冲入肺部，他猛地睁开眼睛，世界的颜色在刹那间变得清晰无比！
四周传来微弱的海浪声，咸湿的空气灌入鼻腔，天空已经彻底晴朗，晨曦的微光洒落在海面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
凯撒、楚子航和天三人站在路明非的身旁，看着他猛地睁开眼睛，三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凯撒的脸色阴沉，黄金瞳深处仍然燃烧着未曾平息的怒火，楚子航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松了口气的神色，而天依旧沉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路明非，像是在确认他的状态。
路明非喘息了一下，缓缓地坐起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仍在跳动，但他能感觉到……
“……我的力量呢？”
他低声喃喃着，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
凯撒冷哼了一声，单手插兜，黄金瞳中透着明显的不爽：“不仅是你，我们四个的龙族力量，似乎全部消失了。”
路明非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楚子航和天，他们都微微点了点头。
“你的‘交易’，大概不只是燃烧生命那么简单。”天淡淡地开口，目光深邃，“路明泽帮你恢复了心脏跳动，但代价是，你的力量彻底无法动用了，而我们再动用力量的话，可能会死。”
一瞬间，空气沉默了下来。
他们，失去了龙类的力量。
路明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害怕自己的血脉，害怕自己不该拥有的力量，可是如今，它真的消失了……他竟然有些不习惯。
“算了。”凯撒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黄金瞳微微一眯，语气带着一丝无所谓的洒脱，“反正尼德霍格已经死了，世界已经安全了，我们也终于不用再操心什么救世的破事了。”
楚子航看着远方的海平线，微微点头：“是时候休息了。”
天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们可以去找一个地方，好好恢复一下。”
凯撒忽然一笑，扬起眉毛：“度假圣地，怎么样？”
路明非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笑了：“……听起来不错。”
四个人并肩站在海岸线上，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世界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宁静。
他们已经战斗了太久，现在，是时候彻底放松一下了。
晨光下的休息
太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金色光辉洒落在无垠的海面上，潮水轻轻地拍打着沙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咸湿味道。海风吹拂着四人的衣角，他们站在海岸线上，望着天边那道渐渐升起的光芒，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世界。
一个没有终焉威胁的世界。
“所以，度假圣地？”路明非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个词格格不入。
凯撒勾了勾嘴角，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语气理所当然：“我们总得找个地方恢复一下，既然战斗已经结束，就应该享受胜利后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