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穿上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寒意。他下意识地将衣领拉高了一些,脚步稳稳地迈向马华的住处。
马华住在院子东南角的小屋里,灯光从窗帘后透出一片暖黄的光晕。何雨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马华轻快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她哼着小曲儿的尾音。
“我,何雨柱,有点事想和你聊聊。”何雨柱站在门外,语气尽量平静。
门很快开了,马华探出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笑意:“哟,雨柱,这么晚了找我有啥事啊?”
“进去说吧。”何雨柱避开她的目光,径直走了进去。
屋里收拾得很整洁,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马华随手关上门,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微微歪着头看向何雨柱:“说吧,这么着急,是不是工作上有啥事儿?”
何雨柱站在桌旁,并没有坐下,他低头看着马华,眼神中多了一份冷峻:“马华,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的。”
“哦?”马华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这么严肃啊,说吧,我洗耳恭听。”
“咱俩的关系,一直以来只是普通的同事,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总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咱们彼此都明白,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何雨柱的语气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马华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她眉头微微皱起,嘴角的笑意也彻底收敛了:“雨柱,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让你误会过了?”
“你心里清楚。”何雨柱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隐隐的怒气,“比如那天你非要让我陪你去找领导,说是给你家里人安排工作;还有前两天你突然送饭到厂里,这些事要是传出去,你觉得合适吗?”
马华听了,冷哼一声,手里捏着茶杯的力气似乎加大了几分:“雨柱,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这些举动,完全是出于好心。咱们做同事的,互相帮个忙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帮,那早说啊,我也不是那种非得求着别人的人。”
“我不是说帮不帮的问题,是你这些行为让我感觉不对劲。”何雨柱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不满,“你要是单纯为了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忙,但别再搞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花招了。”
马华放下茶杯,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何雨柱,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行,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以后我也懒得麻烦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最好是这样。”何雨柱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他的步伐很快,仿佛再多停留一秒都觉得难受。
“何雨柱,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身后突然传来马华带着怒气的声音,“我看你不过是没本事,才怕别人占你便宜吧!也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指望你这种人!”
何雨柱脚步一顿,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出了屋子。寒风扑面而来,他的脸被冻得有些发麻,但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丝轻松。
夜空中星光微弱,四合院的每间屋子都透着不同的灯光,有的温暖,有的冷清。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部都被寒气填满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紧握的双拳,嘴角勉强扬起一抹苦笑。
“这样也好,断得清清楚楚。”他喃喃自语,随后回了自己的屋。
回到屋里,他脱下外套,把自己摔进椅子里,脑子里仍回荡着马华最后那句愤怒的话语。他明白马华不会就此罢休,但至少今天他把自己的立场表明了,剩下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头渐渐西沉,暮色缓缓降临,四合院里烟火气渐浓。不少人家里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成了一曲市井交响乐。平日这个时候,何雨柱早该回屋煮点简单的饭菜,可今天他却站在街角的槐树下,点着一根烟,面色平静,却没有丝毫要回去的意思。
他抽了一口烟,抬眼看着街头人来人往,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挑着担子走过,也有三三两两的工人刚下班聚在一起闲聊。远处的街边,一家小饭馆的招牌灯已经亮了,微弱的灯光打在何雨柱脸上,衬得他神情更加深邃。
“吃饭吃饭,一天到晚就为了这几口饭忙活,真是没劲。”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将烟蒂按灭在脚下。何雨柱不是没食欲,也不是没地方吃,他就是不想回去,尤其是这个点。
他清楚,只要他一回去,秦淮如准会端着饭碗来敲门,带着孩子,笑得甜甜的,随口找个借口蹭饭。有时候,说是借点米或者盐,结果进了屋就不走了,一边唠嗑一边随意坐下,看着他做饭。每次他想开口赶人,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时间久了,他心里也越发憋闷。
“今天不回去,看她还能找什么由头。”何雨柱转身往另一条小路走去。
街上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晚饭的各种香味。路过一家熟食铺时,他站住了脚,铺子里挂着几只烧鸡,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他想了想,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票子递给老板:“来只鸡,切成两半。”
“好嘞,您稍等!”老板利落地拿起刀,熟练地剁开烧鸡,裹好递给何雨柱。接过纸包时,那股热气扑面而来,让何雨柱的胃瞬间有了点感觉。
“吃了这鸡,晚上就躲个清静。”他拎着烧鸡,拐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酒馆不大,几张方桌零零散散摆着,几个熟客低头喝酒聊天。老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正靠在柜台边打盹。
“老板,来壶小酒,再给我拿个空盘子。”何雨柱走到角落坐下,将烧鸡放在桌上。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起身去拿酒和盘子。不一会儿,一壶冒着热气的小酒和一只干净的瓷盘被放到了何雨柱面前。他倒了一杯,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口中,慢悠悠地嚼着,眼神无意识地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