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常有传言,称嬴政为史上最残暴的暴君。时间久了,乌氏保对此也有几分相信。但在昨晚与赢子云一番接触后,他忽然有了新的认知。
暴君?放屁!
和赢子云相比,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再次回想昨晚经历的险境,两种情况的对比让他刚刚难以自已,痛哭失声。
面对这样真情实意的回答,嬴政也感到信服。
他赞赏地看着乌氏保,然后命令身后的蒙毅等人:“快去接管这批马匹!”
“并统一装配马蹄铁,随即开往北方!”一旁的王贲、章邯、蒙毅听后欣然应命:“诺!”随即,他们带领士兵前去清点马匹。
嬴政大略看了看这批骏马,每匹都是上乘好马。回想起乌氏保方才的一番话,嬴政深有感触地说:“此番你送来三十万匹战马,帮了我大忙!”
“本宫绝不会让你吃亏,马匹的价格会按照市价如数支付!”
嬴政心思缜密,他当然能猜到赢子云是如何说服乌氏保带这批马来的。
但这也令他有些忧虑,如果商家们知道赢子云所为,日后可能会更加谨慎,不再愿意与秦国交易战马了!
出于这个考虑,他主动承诺按市价购买,以稳定人心。
此时,再看乌氏保却是一连摇头摆手,如同拨浪鼓一般。他的脸色充满惊恐,身体不断地往后缩。
“万万使不得,绝对不可!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重金?”
“这笔钱我绝不能拿,如果坚持给我,我会一头撞死在这里的!”
然而,面对乌氏保这样坚决的拒绝,嬴政越发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心中更坚定了按市场价格购买的决心。
“这批战马可是缓解了我大秦当前困境的及时雨,而且价格不菲!”
“你若一分钱不要,实在是亏大了,这笔钱你非收不可!”“等下接马后,直接去国库领取!”
此时的乌氏保,眼中含泪,神情真切,握拳敲打胸前,义正言辞地说:
“陛下,现今边疆形势紧迫,敌寇妄图侵入中原!”
“小民所做之事,只是力所能及,从未想过索要报酬!”
诚实地讲,作为一名商人,乌氏保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免费”二字会从他口中吐出。
这不是他所愿,却别无选择——要么接受钱财,要么面临生命威胁。他认为接受了嬴政的钱,赢子云定不会放过他!
嬴政看到此处,被乌氏保这份舍己救国的精神再度打动!
“不,这笔钱你非收不可!”
“你对大秦这样忠诚,朕怎能委屈了你!”
“你一定要去国库领取这笔款项,否则将以欺君罪处理!”
嬴政的态度异常坚决,这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笔金钱的问题,更是关系到今后能否继续购买到其他战马的关键。
未料到,随着嬴政的话音落下,乌氏保竟然直接双膝跪地!
同时,眼泪与鼻涕一齐落下:“陛下啊,这钱小民实在不能接受!”
“作为大秦的商人,为了大秦出生入死,都是应尽之责,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样的反应彻底震撼了嬴政,他真的愣住了。
一个商人,在别人把钱往他手中塞时竟会哭诉着推辞。
年纪越大,见识越多,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嬴政终于作出了决定:
“好吧,既然你坚持如此,那朕也不再多逼你了!”
话音未落,乌氏保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满脸欢欣地表达感谢:
“感谢陛下,感恩陛下隆恩!愿陛下万年 ,大秦永盛!”
这时,他才真正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如果硬要说,现在大秦的主人是嬴政,即使陛下坚持要给钱结算这批战马也是合理的。
甚至还可以借机请陛下开口,赦免太子手下的那几位红颜知己。
但乌氏保并未如此做,原因只有一个:
他是真的害怕!当年赢子云大开杀戒之时,那些人中有不少都曾位高权重。
但最后,这些人都难逃赢子云之手,而他不仅毫发无损,还荣膺太子称号。
相较之下,乌氏保自知自己能耐有限。
如果大胆使用陛下的权威去向太子施压,别说全家可能遭到报应,恐怕连陛下也可能认为此举太过分,不会为他讨回公道。
“陛下,这批战马已按数送到,如无其他吩咐,小民先告辞了!”
说罢,乌氏保再次磕头致谢,在众目睽睽、如同看着稀奇的商人般目光中,缓缓离去。
因为他深知那几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在赢子云手上,耽搁不起,不敢多作停留!
很快,乌氏保已来到千宝斋门口。
然而,他却发现千宝斋依然被层层叠叠的秦军士兵包围着。心头再次感到一阵慌乱。
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几位小妾,在昨晚的纷扰后,她们是否还安好?十个月后,自己会不会多了几个儿子呢?
“麻烦这位兄台向太子通报一下,就说我已经将全部战马交给陛下,特地前来回报!”
守卫斜视着他,语气冷淡地说道:“太子不在这儿!”这令乌氏保感到震惊不已。
昨晚嬴子云看小妾们时的眼神,几乎都要喷火了。如此良机,血气方刚的太子会放过那些小妾?
而现在,这名侍卫已知悉乌氏保妥善处理了战马事宜,担心他逃脱,因此说到:
“太子虽不在,但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先进去吧!”乌氏保连忙作揖,连声感谢。
随后便急急忙忙奔向后院,片刻之后长舒一口气。看到几个小妾仍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被打扰过的迹象,而家中那些玩闹的儿子,也都安然无恙。“你们,你们都没事儿吧!”
面对这一切似曾熟悉的场景,乌氏保不禁失神地问道。
几名小妾听见主人的声音,欣喜若狂,边向外奔走,边欢声呼喊:“老爷,您终于平安回来啦!”
“我们倒是没啥,只是家中的贵重物品都被太子收走了!”
“是啊,金银珠宝都没影了,甚至连奴家手腕上的玉镯都被扯走!”
几女上前簇拥,言辞妩媚。不过对于钱财之事,乌氏保并无太多关注,因为为了送马他已经倾囊而出,这点小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