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社陈传海书记打过招呼以后,林中阳推出来自行车,就要出发去赵庄煤矿。
赵庄煤矿在林家集公社北部,是林家集公社的管辖范围,现在的管理权仍然在公社。
它是在一九五八年炼钢活动盛行的大时代背景下,发现煤炭并掘井开采的地方矿。
经过十几年的不断发展,现在已经成为全县乃至全地区重要的煤炭生产基地。
为当地热发电厂,地区炼钢厂以及周边机关单位群众生活提供优质的烟煤,解决了当地许多人员就业问题。也是林家集公社的支柱产业之一。
在林家集公社驻地林家集大队的村东面,就有一个县办的发电厂,赵庄煤矿的煤炭,主要就是用于这个发电厂的热力发电。
“林中阳,你这几天整天不在办公室里呆,今天这又要做什么去呀?”闫晓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林中阳搬自行车要出门,就高声问道。
林中阳有点挠头,这办公室之间离得近也不是啥好事,这还没拔腚出门呢,就又让闫晓丽发现了。
“哦,闫书记,我要去矿上办点事!我刚才给陈书记打过招呼了。是去为大队的学校施工安全,到矿上借用一些安全帽,顺便也找一些宣传报导素材。”
林中阳索性一口气把自己要去的地点、目的一股脑地说给闫晓丽听。
免得她一句一句问的那么清楚细致,她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一般的人还真的受不了。林中阳心里想。
“哦,对了,我正好也要去矿上有些事,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或者,我跟你一起去?”闫晓丽看着林中阳,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看来今天又有美女领导一块陪同出发了,大家都是工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就一起出发好了。
赵庄煤矿离林家集距离并不算太近。建矿的时候,修了沙土路,路面倒是挺宽敞,就是常年的运输车辆的碾压,现在的路况坑坑洼洼的,不怎么好走。
尤其是下了雨,再有运输车辆碾压之后,深深的车辙来不及平整,那路面更是难走。骑车进矿,很是考验一个人的骑车水平。
晴天两道沟,雨天一地泥,就是对进矿路面的真实描述。
再加上附近的村民,为了让拉煤炭的车辆多摇晃颠簸一些,让车上的煤炭多掉下来一些,他们捡拾回家生炉子做饭,人为地在路面上挖了些坑,这样,路况更是坑洼不平了。
公社和煤矿厂部针对这个问题,也联合治理了好多次,但是效果不好。尤其是牵扯到群众利益和集体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更是十分难处理。后来,大家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开始的路面还比较好走,离煤矿越近,路反而越来越不好走起来。
林中阳和闫晓丽索性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往前赶路。
虽是深秋,天气已经比较清凉。但这样的推车赶路,还是让人出了不少汗。
林中阳发现,闫晓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走路也越来越慢了。
“老林啊,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呀!”这闫晓丽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筋,连称呼也改变了!竟然称呼起“老林”来。
看来这苦中作乐的方式有很多啊,同路人的相互调侃也是消除疲劳的一种方式啊。
“唉!早知道就要辆车了!”闫晓丽悻悻地抱怨说,“这路下一步真的该修了。”
“公社就那一辆吉普车,总不能跟大书记争吧?还是慢慢地走吧!一会要是能有进矿车辆就好了。”
林中阳虽然是健壮的男子,但还是希望能有一个轻便些的出行方式。毕竟,这又不是重走长征路的体验活动。
“喂,老林,你说是修水泥路面好,还是柏油路面好?”闫晓丽突然认真地提出了一个问题。看来,她说修路的事儿,不像是个玩笑话。
林中阳也热了,解开了衣服扣子,露出半拉子胸肌。闫晓丽偷偷瞥了一眼林中阳的胸大肌,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
“闫书记这是真的要计划修这段路吗?还是心血来潮呀?”林中阳侧头看了一眼闫晓丽,怀疑地问道。
“计划,不都是从有想法开始的吗?说实话,这条路确实应该修一下了。财政资金不够,可以让矿上出一点嘛!各大队再摊派一点义务工,修这条路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儿吧!是不是,老林。”
也别说,林中阳觉的,这闫晓丽叫他“老林”,比原来叫他“中阳”的时候轻松多了。妥妥的老朋友,老战友,老死党的感觉。
“你的想法不错,我第一个支持你。要说修路吧,水泥路成本低一些,柏油路面成本高一些。但要走运煤炭的车,水泥的厚度就不能薄了,标号也不能低了。要说使用年限长的话,性价比高的话,还是柏油路,柏油路路感也好,也方便后期的维修。”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真是要修的话,那还要看资金情况。”闫晓丽前前后后的又看了看这破烂的道路,面色沉郁的说道。
“老林,有个问题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条路,附近的老百姓也走,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路人为地挖的坑坑洼洼的呢?他们走着也不方便啊?”闫晓丽认真地问了林中阳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
“闫书记想听真话吗?”林中阳反问闫晓丽说,“那是因为他们日子过的太穷了吧!”
听完林中阳的回答,闫晓丽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
“老林,我是真的走不动了!我们停下来歇一会吧!这时候要是有一辆车就好了。”
闫晓丽停下了脚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可怜兮兮的说。
看闫晓丽汗流满面的样子,林中阳从裤兜里掏出一方叠的手绢,递给闫晓丽。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剥了糖纸,放进自己的嘴里。
闫晓丽接过手绢,看了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却戏谑地问道:“你的手绢干净不?有没有擦鼻涕呀?”说完,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切,我这手绢是用香胰子洗的,连汗都没擦过呢!还嫌弃我咋的。”林中阳把嘴里的奶糖嚼的唧吧唧的响。
“那好,那就先借给我用用,回头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嗯,还真是香胰子的味。”闫晓丽又擦了擦手,顺手把手绢放进自己的裤兜里,也从裤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来。
“嘿嘿,馋谁呢,把嘴吧唧的那么响,就像是谁没有大白兔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