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晨曦初照,秦禾苗悠悠转醒,她心中记挂着阿弟之事,未及他念,便匆忙取出那枚灵瓜。
只见她纤手轻扬,三粒铜钱相继落入掌心,而后神色凝重地为弟弟起卦。
卦象初成,秦禾苗紧张地端详许久,待见那显示有惊无险之象,且预示阿弟将会邂逅命中注定之人,
更有红鸾星动之兆,她高悬的心这才缓缓落下。
一时间,秦禾苗眉眼弯弯,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灿烂而动人,满心皆为阿弟的运势而欢喜不已。
秦禾苗刚因阿弟的卦象松了口气,心下又立刻被容止的安危所牵动。
她定了定神,再次以瓜为引,铜钱在手中翻动,清脆的碰撞声似在诉说着未知的命运。待卦象呈现,
秦禾苗的秀眉紧紧蹙起,只见那卦象中险象环生,重重危难如乌云蔽日,将容容止笼罩其中。
然而,在那片浓重的危机暗影里,却又似隐隐透着一丝生机,仿佛在预示着他虽会历经千难万险,但终能在惊涛骇浪中觅得一线生机,挣脱困境的束缚。
秦禾苗的目光牢牢锁定卦象,心中暗自为容容止祈祷,愿他能凭借自身的智勇与坚毅,成功冲破这重重险象。
秦禾苗面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卦象,
许久之后,她霍然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护身符。
她轻抬素手,对着虚空低声道:“暗卫,现身。”
微风拂过,暗影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出,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秦禾苗将护身符递出,语气急切:“你即刻将此护身符送往皇宫,亲手交到容止大人手中,不得有丝毫延误。”
暗卫接过护身符,沉声道:“遵命,主子。”
言罢,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嬷嬷与宫女瞧见秦禾苗苏醒,赶忙围上前去忙碌开来。
宫女们手脚伶俐地端来水盆,为秦禾苗净面洗漱,又轻手轻脚地将早膳一一摆好。
齐嬷嬷在一旁侍奉着,眼尖地察觉到秦禾苗今日似是心情愉悦,
便笑着开口道:“主子,您今儿个心情瞧着可真好。”
秦禾苗微微一顿,她心中虽因阿弟的卦象而欢喜,可也不愿过多透露,只是浅笑道:“无事,嬷嬷。用完膳后,我想去园子里转转,晒晒太阳给肚子里的宝宝补补钙。”
齐嬷嬷闻言,点头应道:“主子想去自是极好的,奴婢这就着人准备好茶水和糕点,以免饿到您和皇子!”
秦禾苗轻轻颔首,便不再言语,转而将目光投向那冒着热气的早膳。
在延寿宫之中,柳碧玉与帝旭辰正于早膳桌前对坐。
柳碧玉轻轻放下手中玉箸,抬眸看向帝旭辰,缓声道:“辰儿,母妃已为你择定了一门亲事。
正妃乃是户部尚书之女,另有两位侧妃,一位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一位是楚将军的千金。
如此一来,这一文两武,再加上掌管大宋财赋的户部,皆能为你所用,牢牢把控于掌心。”
帝旭辰听闻,眉头微微一蹙,似有不满:“母妃,儿臣的婚事,为何如此仓促决定?儿臣还不想过早被这些束缚。”
柳碧玉脸色一沉:“辰儿,你贵为皇子,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此乃关乎你未来大业之关键,切不可任性。”
他眼神带着一丝祈求:“母妃,儿臣可不可以只选两位侧妃?这正妃之位,儿臣想暂时空着。”
柳碧玉脸色微变,疑惑道:“辰儿,这是为何?正妃乃中宫之主,关乎皇家体面与朝局稳定,怎能空缺?”
帝旭辰犹豫了一下,说道:“母妃,儿臣心中自有考量,如今儿臣还未遇到真正心仪、足以担当正妃之人,儿臣不想草率决定,以免日后徒生事端。”
柳碧玉眉头紧皱,语重心长地劝道:“辰儿,你身为皇子,当以大局为重,不可仅凭一己私欲行事。
这正妃之位,母妃已精心挑选,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无论门第还是才德皆能配得上你。”
帝旭辰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又道:“母妃,儿臣知晓您的苦心,可婚姻大事,儿臣实在不想将就,请母妃再给儿臣些时间吧。”
柳碧玉见儿子这般坚持,心中恼怒渐起,
提高了声调说道:“辰儿,你莫要糊涂!你是一国皇子,怎可如此深陷儿女情长之中。那李婉柔已逝,你必须向前看。
户部尚书的嫡女,于你而言意义非凡,她背后是掌管大宋财赋的家族,你若娶了她,无异于握住了这大宋的经济命脉,
这对你日后的登基大业有着不可估量的助力。如今大宋看似繁荣昌盛,然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你需步步为营,不可因一时执念而误了前程。”
帝旭辰听闻母妃提及李婉柔,心中一阵刺痛,却仍倔强回道:“母妃,儿臣明白自己的身份与责任,
但儿臣也不愿将婚姻纯粹当作获取权势的工具,还请母妃体谅。”
“不行,本宫不同意。”
柳碧玉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别的事情本宫可以依从你,可这娶户部尚书之女一事,绝无更改的可能。
你且想想,如今局势复杂,户部尚书一直站在帝九尊那边,并非轻易就能拉拢过来的。
我们母子二人还得费些心思,巧用手段方能促成这门亲事,让他为我们所用。
这关系到我们在朝中的根基,乃至你未来的皇位归属,岂能儿戏?”
帝旭辰眉头紧锁,面露难色:“母妃,儿臣深知其中利害,但强扭的瓜不甜,儿臣实在不想用这种方式去获取一门亲事。”
柳碧玉目光一凛:“辰儿,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为了大业,些许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户部尚书,乃国之财脉执掌者,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国家之兴盛,犹如巍峨巨厦之矗立,而户部尚书便是那深埋地下的根基基石之一。
军饷所需,皆仰仗其精心筹算与调配,方能使将士温饱无虞,士气如虹,于边疆戍守,保家卫国;
民生建设,无论是兴修水利以防洪涝干旱,还是筑路铺桥以畅交通物流,皆需户部调度资金,方可令工程顺利推进,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得以繁荣昌盛。
遇有灾荒饥馑之年,户部尚书更需未雨绸缪,开仓放粮平抑物价,使民众免受流离之苦,稳定社会之根基。
其权衡收支开源节流,每一项决策皆如在经济之棋盘落子,影响着国家发展的走向与节奏,
于无声处维系着国家的稳定与繁荣,堪称国之股肱君之臂膀。
帝旭辰沉默不语,
柳碧玉见状,仍不放弃地继续劝说道:“辰儿,你仔细想想,一旦娶了户部尚书之女,朝堂之上,户部便会与我们紧密相连。
税收之事,可由我们掌控自如,各项赋税的增减、征收的策略皆能为我们的政治布局所用。
在面对帝九尊竞争时,雄厚的财力支持能让你在施政举措上更具优势,比如兴办学堂招募贤才,这些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撑。
再者,与户部尚书家结亲,
也等于向其他世家大族表明了我们的势力与决心,他们在选择阵营时便会多有顾虑,不敢轻易与我们作对。
日后你若登基为帝,内宫有其女为后,可保后宫财用管理井井有条,不会出现中宫与外廷在财务上相互掣肘之事,
这于整个国家的稳定运行都是极为关键的啊。”
帝旭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柳碧玉,
缓缓说道:“母妃,儿臣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也知晓这其中蕴含的诸多利益纠葛。
然而,儿臣心中对婚姻有自己的期许与坚守。
儿臣不想因权势之欲,便将一位女子迎入府中,却给予不了她真心相待。
儿臣曾与婉柔有过真挚的情感,虽她已离去,但那份情义仍刻在儿臣心间。
儿臣不愿余生都在一段无爱的婚姻里度过,更不想利用一个女子来达成目的,这违背儿臣的本心,也绝非君子所为。”
柳碧玉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说道:“辰儿,你怎如此糊涂!在这皇家之中,婚姻本就与政治紧密相连,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你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情感,就要放弃大好的前程吗?
你若不娶户部尚书之女,帝九尊那边的势力只会愈发壮大,日后想要再与之抗衡就难上加难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
帝旭辰微微摇头,苦笑道:“母妃,儿臣并非不顾及皇位与大局。
只是儿臣觉得,若靠牺牲婚姻的纯粹来换取皇位,那这皇位坐得也不安稳,
儿臣宁可另寻他法去应对朝局,也不愿在这等大事上违背自己的良心。”
柳碧玉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辰儿,你莫要再任性!我与你外公为了助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之位,付出的代价可谓是血雨腥风。
柳家子弟,多少热血男儿前赴后继,命丧黄泉;
你师父的极乐殿,又有多少兄弟为你而殒命,这些你都清清楚楚,怎可装作不知?
如今,如此大好局面摆在眼前,只要你娶了户部尚书之女、兵部尚书之女以及楚霸天的女儿,
让她们全心服从于你,你便能在这夺嫡之争中占尽先机,登上皇位之路也会顺遂许多。
可你却为了一个已逝的女子,就要将这一切都弃如敝履,你对得起死去的族人吗?对得起我们的一片苦心吗?”
帝旭辰面露痛苦之色,他紧咬下唇,
沉默片刻后说道:“母妃,儿臣感激您与外公的付出,也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深感悲痛。
但儿臣以为,皇位若要靠牺牲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和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即便坐上去了,也会被愧疚与悔恨所缠绕,终其一生不得安宁。
儿臣不想成为这样的帝王。”
柳碧玉看着帝旭辰,眼眶泛红,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疲惫:“辰儿,母妃这一生,满心满眼都是你与这皇位。
母妃知道你重情,可这世间的帝王之路,哪有不沾满牺牲与权衡的?
户部尚书之女,她的贤良与才情,足以母仪天下。
她入府为妃,不仅能在财权之事上为你助力,更能在日后的宫闱之中,为你操持中宫之事,让你无后顾之忧。
母妃已年老,所盼唯有你能顺遂登上皇位,保我柳家荣耀,护这天下苍生。你若不答应,
母妃真不知这多年的心血与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
帝旭辰望着母亲满是皱纹与泪痕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他缓缓叹了口气:“母妃,儿臣不愿见您如此哀伤。儿臣虽仍对这婚姻之事心存抵触,可也不忍再违拗您的意愿。”
柳碧玉听闻,脸上终现一丝欣慰,
她轻轻握住帝旭辰的手:“儿啊,你这是做了正确的抉择。
母妃定会为你妥善安排一切,保你娶亲之事风光无限,也让各方势力知晓你的决心与实力。”
柳碧玉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直直地盯着帝旭辰,
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辰儿,你难道就不想为母妃报仇吗?这十几年来,母妃在外面颠沛流离,受尽屈辱与苦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帝九尊。
他虽贵为天子,可我们就该这样忍气吞声吗?
你是皇子,有着尊贵的身份与无限的可能,只要你登上皇位,我们才有力量与他抗衡,才有机会让他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户部尚书之女,就是你踏上复仇之路、开启新朝局的关键棋子,难道你要因为一己之念,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帝旭辰身躯一震,脸上满是惊愕与挣扎,
他的拳头紧握,关节泛白:“母妃,这……儿臣怎能不想为您报仇!”
柳碧玉趁热打铁,双手搭上他的肩头:“辰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一路走来,多少血泪与牺牲,只差这一步,我们就能彻底扭转乾坤。
莫要犹豫了,为了母妃,为了柳家冤死的亡魂,你必须答应。”
帝旭辰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片刻后缓缓睁开,
眼中满是无奈与坚定:“母妃,儿臣明白了,儿臣愿娶户部尚书之女为妃,定要登上皇位,为您讨回公道。”
柳碧玉见帝旭辰终于应允,脸上阴霾散去,
当即招来心腹宫女,问道:“宴会上诸般事宜可都准备停当了?”
宫女赶忙行礼,恭敬回道:“禀太妃,皆已准备妥当,万无一失。”
帝旭辰看着母亲,轻声问道:“母妃,既如此,需要儿臣做些什么?”
柳碧玉面露欣慰之色,柔声道:“辰儿,你无需过多操劳,只需听从母妃安排即可。
今日这宴会干系重大,帝九尊必定也在暗中留意,
我们行事务必慎之又慎,绝不能让他抓到一丝把柄,否则会前功尽弃。”
帝旭辰郑重点头:“儿臣知晓,定当全力配合母妃,不会有半分差池。”
柳碧玉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有辰儿这话,母妃便放心了。待那户部尚书一家赴宴,你可要好好表现。”
帝旭辰点头,
柳碧玉目光坚定而炽热:“辰儿,你光是好好表现还不够。
本宫已思量周全,待时机合适,便要为你指婚,对象便是楚霸天的女儿。
你想,一旦你将户部掌控在手,又与手握重兵的楚霸天结为亲家,这大宋的钱袋子和兵力皆为你所用,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之位于我们而言,岂不是近在咫尺、指日可待?
届时,还有谁敢与你抗衡,又有何事能阻碍你登上皇位之路?
这一切,都在为你精心筹谋,你定要不负所望。”
帝旭辰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轻声问道:“母妃,楚霸天一心追随帝九尊,对其忠心耿耿,他怎会舍得把自己唯一的爱女许配给儿臣?
这其中怕是困难重重。”
柳碧玉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冷哼一声道:“哼,他自然不会轻易应允。但辰儿莫要忘了,在这宫廷权谋的棋局之中,母妃有的是手段。
他楚霸天即便不情愿,母妃也定能设下妙计,让他无从选择,只能乖乖将女儿送进你的王府。
今日这场宴会,便是母妃施展手段的绝佳契机,你且拭目以待,看母妃如何布局,一步步将一切纳入囊中。”
帝旭辰看着母妃胸有成竹的模样,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只能默默点头。
护国大将军府,
楚霸天满脸慈爱地望着女儿楚芸芸,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女儿啊,你进了皇宫定要处处小心,时时跟紧你二哥和三哥,切不可落单。
此次太妃举办那赏花宴,明眼人都瞧得出是为辰王选妃。
咱楚家本就无意掺和这等事,
爹也不求你能当上什么王妃,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
咱护国将军府向来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的门第之见,只盼着你日后与夫婿能夫妻和鸣,相互扶持这便足够了。”
楚芸芸微微颔首,眼中却透着一丝坚定:“爹,您放心,女儿明白其中利害。
不管身处何种境地,女儿都会谨言慎行,不会让您和哥哥们担心。”
楚霸天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有你这句话,爹就安心多了。”
楚战雨神色冷峻,抱拳向楚霸天说道:“爹,您无需忧虑,儿与三弟定会全力护好妹妹,绝不让那太妃的算计得逞。
芸芸生性单纯,那辰王府又是是非之地,她若嫁过去,怕是会受尽委屈。”
楚战雷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爹。芸芸年纪尚小,还未好好享受这世间欢乐,我们怎舍得她早早被卷入宫廷纷争,被困在那辰王府中。
只要有我们在,定不会让妹妹陷入此等境地。”
楚霸天看着两个儿子,心中稍感宽慰:“你们有此心甚好,但那太妃与辰王恐不会轻易罢手,我们也需小心应对不可掉以轻心。”
楚芸芸柳眉倒竖,小脸满是倔强,
大声说道:“爹,您放宽心便是。我这些年随哥哥们习武,可不是在做无用功。
那辰王若是敢对我有半分不轨企图,敢凑上来招惹我,我定不会手下留情,非得让他尝尝我的拳头厉害,看我不揍得他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楚霸天被女儿的话逗得又好气又好笑,
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总是这般莽撞。此事并非靠武力就能全然解决,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冲动行事。”
他神色凝重,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郑重地说道:“你们务必牢记,咱们护国将军府绝不可卷入他们的纷争。
我们只忠心于皇上,皇上与辰王之间的纠葛,那是他们天家之事,由他们自行解决,我们只需坚守立场。
但倘若辰王有任何谋逆之举,妄图危害江山社稷,那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管,定要扞卫皇权,守护这大宋的太平。
切不可因一时疏忽或外界诱惑,而偏离了我们的正道,明白吗?”
楚战雨与楚战雷齐声应道:“爹,我们明白,定会遵循您的教诲,绝不辜负护国将军府的声誉。”
楚霸天眉头紧锁,长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秦将军却依旧音信全无,老夫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放心不下啊。”
楚战雨一脸忧虑,率先开口:“爹,我已派人四处探寻,可这周遭都寻了个遍,仍是没有秦将军的丝毫踪迹,真不知她到底遭遇了何事。”
楚战雷也满脸焦急:“是啊,爹。秦将军向来忠勇,此次失踪甚是蹊跷,我等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想想法子继续找寻才是。”
楚霸天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意外应该不会。我几番向陛下打听秦将军的踪迹,陛下明言秦将军安全无恙,只是暂时不能露面。”
楚战雨听闻,不禁猜测道:“难道秦将军在闭关修炼什么绝世功夫?可她本就武艺高强,还需闭关,这实在令人费解。”
楚战雷却持有不同意见,赶忙说道:“爹,二哥,我觉得并非如此。秦将军肯定是有极为紧急之事需要处理。
你们想,我多次前去询问秦将军的父亲与弟弟,他们也都坚称秦将军目前安全,只是有私事在忙。
这其中定有隐情,只是我们还不知晓罢了。”
楚霸天脸上的忧色散去几分,缓声道:“三儿所言甚是,想来是老夫多虑了。
秦将军的盖世神勇,老夫自是知晓,那等卓绝的身手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与之匹敌?怕是无人能出其右啊。”
楚战雨猛地一拍脑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高声道:“哎呀,瞧我这脑子,怎的把这个给忘了!
她那出神入化的身手,再加上威力无比的火药,两者相辅相成,当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天底下,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去捋秦将军的虎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楚霸天神色凝重地重新提及赏花宴之事,转头又对着两个儿子郑重嘱咐:“你们且记着,在宴会上定要时刻留意,相机行事。
若遇丝毫危险,莫要慌乱,即刻寻皇上庇佑。
咱们护国军有三十万之众,占了大宋足足三分之一的兵力,那辰王若觊觎皇位,定会先对咱们护国军下手,此次赏花宴,
他绝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你们千万小心。”
楚战雨神色坚定,重重点头道:“爹,您放心。我们心里有数,定不会让妹妹有半分差池,必拼尽全力护她周全,绝不让辰王有机可乘。”
楚芸芸柳眉一扬,带着几分英气,
大大咧咧地开口:“爹,您放宽心吧。女儿已然十四岁,可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孩童了。
若是那太妃和辰王使出什么腌臜手段,女儿就算舍了这条性命,也绝不任其得逞。
哪怕最坏的情况发生,女儿名声受损,大不了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断不会踏入辰王府半步!”
楚芸芸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白杨,一袭粉色罗裙随风轻扬,却难掩她浑身散发的英气。
她眉如远黛,双眸明亮而有神,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流转间透着倔强与聪慧。
琼鼻秀挺唇若樱桃,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弧度。
十四岁的她,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有超越年龄的果敢坚毅。一头乌发如墨,简单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俏皮。
她双手叉腰,说话时表情丰富,时而皱眉时而展颜,那大大咧咧的模样下,是一颗炽热而坚强的心,
面对未知的危险毫不畏惧,仿佛世间诸事皆无法将她轻易打倒,仿若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女将,无畏且自信。
楚霸天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芸芸,是爹对不起你,你娘走得早,爹和你几个哥哥只晓得舞刀弄枪,粗枝大叶,没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
楚芸芸赶忙上前,拉住父亲的手:“爹,您别这么说,女儿从未怪过您,您和哥哥们给了我无尽的关爱,女儿很是知足。”
楚霸天轻轻抚着女儿的头,长叹一声:“可你本应是在爹娘呵护下无忧无虑的千金,如今却要面对这诸多凶险。”
楚芸芸展颜一笑:“爹,女儿不怕,有您和哥哥们在,女儿什么都能面对。”
楚霸天看着女儿坚定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楚芸芸的小手,说道:“芸芸,若真有那一天,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保你周全。
护国军的将士们也都会站在你身后。”
楚芸芸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感动与决然:“爹,您的心意女儿明白,可您是护国军的统帅,肩上担着万千将士的生死,还有大宋的安宁。
女儿不想因为自己,让您陷入两难。
若真遇困境,女儿自会想办法应对,您无需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楚霸天眉头紧皱,大声道:“你是我楚霸天的女儿,在爹眼里,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那太妃阴险狡诈,爹怎放心让你独自面对?”
楚芸芸眼眶湿润,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爹,女儿也不想成为您的拖累。
您从小就教导我,要坚强勇敢,女儿不会丢楚家的脸。
况且,我们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不定女儿能巧妙化解危机呢。”
楚霸天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爹知道劝不住你,但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只要有危险,就往爹这儿跑,爹会一直等着你。”
楚芸芸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嗯,爹,女儿记下了。有爹在,女儿就有了最坚实的依靠。”
楚战雨浓眉一挑,满不在乎地大声说道:“爹,妹妹,你们这是何苦?不就是个赏花宴嘛,哪能就把咱们吓成这样?
咱们可是将军府的后人,怎么能如此怯懦!
想当年咱们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皱过眉头,如今难道要被这区区宴会绊住手脚?
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咱们那无畏生死的战士气魄都丢到哪儿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还有着硬汉柔情的一面,
父亲他心疼妹妹可能遭遇的危险,如听到女儿的话后眼睛泛红,展现出对女儿的关爱与担忧;
同时,父亲作为护国军统帅,身上有强烈的责任感,在面对女儿可能遇到的危机时,
他甚至愿拼上老命保女儿周全,也愿为了万千将士和大宋安宁肩负起重任。
楚战雨则是勇敢无畏且乐观豁达的。
他并不像父亲和妹妹那般担心赏花宴可能带来的危机,认为不过是一场宴会而已,无需如此怯懦,展现出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他以将军府后人以及战场上无畏生死的战士自居,有着坚定的自信,相信凭借家族的荣耀和自身的勇气,无需惧怕任何潜在的威胁。
面对二儿子的调侃,
楚霸天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恼怒,狠狠地瞪向楚战雨,呵斥道:“闭上你的臭嘴!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虽说那宴会危机四伏,但你们也都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你大哥至今未娶,家中没个女主人操持,我又整日忙于军务无暇顾及。
此次宴会,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们几个都给我用心留意着,若有瞧着合适的姑娘,告诉爹,爹自会为你们上门提亲。”
楚战雨被父亲这一吼,心里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的满不在乎瞬间消散。
他心中暗自思忖:“爹说得没错,我虽不惧那宴会中的危险,可却未曾考虑到家中之事。
大哥的婚事一直是爹的心病,我只图一时嘴快,却忘了自己的责任。”
他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愧疚,暗暗决定在赏花宴上定要好好留意,不能再这般莽撞行事,让父亲失望。
楚霸天面色稍缓,语重心长地说道:“知道错就好。此次赴宴,你们务必多留意那些女子,看看有没有与自己契合之人,同时也帮你们大哥物色物色。
他已二十二岁,常年在军营中忙碌,哪有闲暇去结识姑娘家。
若遇着合适的,你们可得仔细考量,莫要错失良机。”
楚家两兄弟听到父亲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点头。
楚战雨心里暗自琢磨:“我自己还想多逍遥些时日,这找媳妇之事现在实在提不起兴致。
大哥常年在军营,性格又内敛稳重,他的婚事确实该操心了,罢了罢了,就先帮大哥留意着吧。”
楚战雷也在心里想着:“我可还没玩够呢,找媳妇多麻烦。
大哥总是默默承担家中事务,如今也该我们为他做点事了,虽然有些对不住大哥,可这也是为了他好。”
两人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心思,那丝狡黠与无奈一闪而过,
很快又恢复了严肃,仿佛在心中默默立下了帮大哥寻找良配的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