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科那兴奋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被特招进去了一样。
可惜没高兴多久,他又痛苦的哀嚎道:“为什么我还要参加高考啊,为什么。”
就在霜科哀嚎的时候,张子峰又给了他一记重击,“啊我是不是忘记说了,我已经签约了市篮球队。”
霜科震惊,“什么?!”
薄钰问他,“恭喜啊,什么时候的事?”
张子峰摸了摸下巴,“六月份吧,体育局的人看到了我打篮球的视频,就找来了,我想着自己也不是学习的料,继续往上考最多考个普通二本,不如和市里签约拿笔钱,也算个出路。”
张子峰的球技,最精彩的就是他的绝技,场外三分投。
篮球队能看上他,薄钰不怎么意外。
张子峰是个很出色的篮球手。
薄钰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道,“你以后打比赛,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的。”
张子峰给了薄钰一个拥抱,“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霜科眼神还是木的,像是没从中间反应过来。
他问道,“那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来学校了?”
谈到这个,张子峰有些忧愁,少年的情绪低落下来,“还是在学校的,不过可能不会经常在这里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霜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悲伤,他走过去拍了拍张子峰的肩膀,让对方振作起来,“你可是签约了篮球队唉,下一个姚明就是你,等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我啊。”
姚明是张子峰的偶像。
张子峰被霜科大力一拍,没设防的他差点在原地表演转圈,他吐槽道:“霜少啊,你使这么大力气,是不是报复刚才的事。”
霜科笑了,叉着腰不忿地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薄茜茜跟着另外两个热心的高二学姐去了宿舍。
薄钰拉着行李箱,和霜科张子峰也一起住进了男生宿舍楼。
高二升高三不用换宿舍。
室友依旧是薄钰高二时的同班同学。
他们见到薄钰,似乎早就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和薄钰如常的打起招呼。
“薄钰,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跟我一起吗?”
薄钰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人,“不用了,我等霜科他们。”
“好,那我们就把宿舍里的垃圾先拿出去了。”
“嗯。”
等两个室友都离开了宿舍,薄钰拿出自己的被子开始铺床。
刚掖好床单,宿舍门口半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薄钰回头,只见外面的阳光斜洒进来。
一个清秀纤细的少年踩着阳光,缓步走进宿舍。
少年穿着一件对他来说很松垮的校服,脚踩一双干净的白色运动鞋。
他的发型像是刻意打理过,是时下流行的韩式微卷,刘海轻轻覆盖在额头上,露出一双茶色懵懂的杏眼。
然而这双茶色的杏眼,在空中和薄钰的视线相遇时,匆忙又慌乱的躲开。
欲盖弥彰道:“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对不起。”
薄钰刚铺好床,他从床上爬下来,“为什么要跟我道歉,这也是你的宿舍啊。”
王佑今年不再是扛着他的尿素袋来上学。
而是换了一个行李箱。
他注意到薄钰的视线,握着行李箱把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怕薄钰误会什么,立刻解释道:“我接了一些拍摄工作,这是我工作的时候老板送给我的,不是我乱花钱买的。”
“我知道的,王佑。”
薄钰很不认同,道:“即便你花钱买了更昂贵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关系,不需要向我和任何人解释,你才是最主贵的,值得世界上任何好的东西。”
王佑的变化很大,对薄钰来说,是个很好的变化。
因为他的生活不再是因为他而变得越来越好,所以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王佑都值得更好更宝贵的东西。
薄钰从不是同情心爆棚的正义使者。
王佑愿意踏出自己的舒适圈,去改变自己,那是他努力的结果,跟他无关。
王佑听到薄钰的话,一瞬间的酸涩涌上心头。
以前的薄钰,明明从没跟他说过这种话。
哪怕这一刻,他知道薄钰说的是真心话,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说他值得世界上任何好的东西。
任何。
大骗子。
王佑偏过头去,他来到自己的床铺前,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东西挪到床上。
霜科和张子峰来串宿舍。
张子峰一屁股坐到了王佑刚铺好的床铺上。
厚实柔软的床褥让张子峰欲罢不能,忍不住癫了两下屁股,“哇,王佑啊,你铺的床好舒服啊。”
霜科半信半疑,结果刚躺到王佑的床上就开始在上面打滚,“哈哈哈真的好舒服啊,以前谁说我们王佑臭臭的,明明香的很,连这被窝都香香的。”
张子峰嘿嘿一笑,抓过王佑就挠他,“快说,是不是在上面喷香水了,发链接,我也要!”
“没有香水。”王佑囧囧的,“就是把床罩洗了一下。”
刚逃离张子峰的魔爪,又被后面的霜科逮住了,“刚好我的床没铺,王佑,你去帮我铺床。”
张子峰举手闹腾,“我也要。”
“没铺好床是什么光荣的事吗,还在这报起名来了。”
薄钰出声,“王佑,别给这两个懒蛋铺床。”
刚要开口同意的王佑闻言,拒绝道:“我听薄钰的。”
“不是吧,王佑。”霜科伤心透了,悲痛欲绝,控诉他,“哥对你不好吗,哥给你吃了这么多鸡蛋。”
王佑道:“那很简单,可能我是只白眼狼,所以你的鸡蛋白喂了。”
张子峰捧腹大笑,“以前咋就没觉得王佑你这么幽默,哈哈哈。”
霜科捏了捏王佑水嫩嫩的脸蛋,试图报复回去。
王佑在他捏第二下的时候躲开了,“再捏收费。”
霜科的手还吊在半空中,“完了,这下不止白眼狼,还财迷了。”
“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财迷,只是你没发现。”
霜科捶足顿胸,“王佑,本少爷错看你了!”
薄钰听着霜科痛苦哀嚎的声音一个头两个大。
这比庄滔还能闹腾。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出去吃饭了,不走我就锁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