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此人年方几何?”
“这还是一个孩子啊,今年刚刚十一岁,您现在是愿意前往一试?”
邵一接话:“我们都将马车赶了出来,您老问这话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李老激动:“那就劳烦大师了,此病人身在上京,还请大师与我一同前往,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可。”
“那大师您可一同与我共乘一辆马车?老朽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大师。”
邵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老客气了,贫僧能与李老相谈也是幸哉。”
小药童问:“李老您可要回医馆准备些什么?此去毕竟还要四五日车程。”
李老挥手:“不用不用,路上再采买即可,赶时间要紧。”
几人直接上了管道往上京城而去。其实李老看着这无影如此年轻,也是有想探究一下的意思,怕万一没有那么厉害,到时候与玉王和皇帝都没法交代。
第一天邵凯和李老聊至深夜,李老感叹:“无影大师真是年少有为啊,您所讲的一些药材就连老朽都不曾听闻。”
“李老您谬赞了,贫僧除了当初与师傅所学以外,这十几年游历也与很多民间大夫学到了很多,毕竟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人口口相传下来的乡野土方,您老不知道也是正常。”
“大师您说游历十几年,请问您今年贵庚啊?”
“贫僧已不惑之年。”
“哎呀,您真是驻颜有术啊,就包括您车上的文伯,看起来都是知命之年了,但却一头黑发。不知可否告知一二啊?不怕您笑话,我那大儿子今年也是五十多了,头发却也花白,我给他调配了很多汤药,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其实很简单,将黑豆黑芝麻等研磨成粉,热水冲泡即可,稍后我再给您一些我自己配的洗发膏,让他坚持使用就可以有所好转。”
“洗发膏是何物?”
“类似于皂角的一种物品,过几日让文伯示范给您看就好了,李老,时间不早了,我们可否休整一番?”
李老一拍大腿:“您看,我这聊着都忘了时辰,前面应该是没有什么客栈和驿馆,要不我们今晚就宿在此处吧?”
“和尚我云游四海,哪里都住得,那贫僧就先回那辆车上了,您老早些休息。”
回到自己车上邵凯也不装了,瘫在座位上哪还有高僧的样子,小声嘟囔:“可折磨死老子了,早知道这老头那么能聊,我应该早点说回来的。”
邵一修炼了一路,现在是精神抖擞,一边给邵凯按摩一边说:“师傅,要不明日就不去他车上了呗,看你累的,背都僵了。”
邵凯点头,扔了一个竹筒给邵一:“我看行,你去生点火,再把你下午出去买的馒头烤一下,刷上这个辣酱,少刷点儿,咸!”
邵一应声下车,邵凯又大声对外面的小川说:“文伯,你拿些黑豆和草料给李老那边送过去,然后叫他们来这边烤烤火。”
小川应了一声就去送了草料和黑豆,还拿了一个大木盆,喂完大黑二黑水,又倒了一水袋的水给对面马车送了去。匆匆吃完,几人席地和衣而眠,李老怕感染风寒就回了车上,天亮后又是一顿烤馒头,就上路继续赶往了上京城。
第二天,李老可能也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就没找邵凯聊天,邵凯也是乐得清闲,在车上和邵一一起抓紧练功。晚上终于找到了一家驿馆,几人这才能好好地吃了一顿素,疾风也是被邵一强迫着吃了些大白菜才作罢。回了房间,拿出十几个肉干,邵凯三人一狼又给自己加了个餐。
第三天,走之前邵一让店家打包了五个馒头和二十个肉包子,看见李老有些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师傅说我是带发修行,也还在长身体,不用跟着他食素,文伯也是上了年纪总吃青菜不好。”
李老听完恍然,招呼小药童:“大师能理解我们这些凡俗之事,也是难得啊。小英啊,你也去买上几个肉包,我们路上吃。”
晚上到了戌时才看见了一个小镇,小英停下马车过来找几人:“大师,前边就是望京镇了,再有一百五十里就到了上京城,夜晚进不去城门,李老说再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往上京城。”
邵凯隔着车帘说:“一切任凭李老安排。”然后就在车里抱着小狼啃肉干去了。
一行人两辆马车进入到了这天子脚下第一镇,邵一好奇地挑帘看去,此镇处处灯火通明更是繁华,一路行至有福客栈才停下。李老下车伸了伸腰,见邵凯走来:“大师,这是这边最好的客栈了,我们在此用些饭菜,歇息一晚。”
邵凯自然是没有异议,跟随李老就进了客栈。心里想:反正是老子自家买卖,有钱不赚王八蛋。
小英和文伯将马车牵至后院马棚,小英给了小二三两碎银子,告诉用最好的草料,就回到前堂。前面三人已经落座点了几碗面,五人草草吃完都回了房间,邵一赶紧给疾风喂了几个肉干,给它梳着毛:“疾风啊,这几日苦了你天天啃白菜了,到了地方安顿好之后,我就给你买两只烧鸡,让你吃个够。”
疾风呜呜两声抱着肉干四仰八叉地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下楼吃完饭,李老招呼邵凯同乘一辆马车:“无影大师,这位病患的身份有些特殊,是当今的皇长孙,之前一直没有如实相告,请您不要介意才是啊。”
“无妨,在我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的人之分,他即便是没有高贵的身份,我也是要救的,更何况能结交您这样的医者,也是贫僧三生有幸。”
“大师不愧是大师。”
“您称呼贫僧无影即可。”
“好、好好好。无影,稍后我们先不进城,玉王世子现在在郊外别院养病,我们直接去那里。”
邵凯点头:“先看病人要紧。”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梅苑门口,小英上前扣门,与出来的门房说了几句,门房抬头见李老挑帘看着他,转身直接打开大门让马车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