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书最讨厌的就是青蛙这种黏黏腻腻的东西,非常恶心,提到都会觉得生理性不适,没想到有人往他怀里丢?
李冲夫妇听到外面的尖叫声也急切地跑出来看,然后就看到几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都站着不动,只有芙蓉小手搅来搅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发生得突然,王明也没反应过来,李亭书根本听不见沈砚尘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嗡嗡叫。
王小虎对李亭书的反应很满意:“李亭书,你肯定被吓死了吧?让你在讲堂敢那么和我作对!”
这句话把王明的思绪拉回来,他横眉冷对着王小虎:“王小虎?虽然你来书院没几天,但是夫子在讲堂上教的都读到哪去了?你就是这么对待同窗的?”
王小虎没想到跟着李亭书的中年人是院长,刚刚也没仔细看,直到对方开口,他才看见,只得低下头认错:“对不起院长,我在和李亭书开玩笑。”
王明显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开玩笑?好,我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现在我罚你去把陶渊明的《杂诗》抄五十遍,明天交给我!”
王小虎有些不服气,他还没怎么样李亭书,为什么要罚他?以前他对那些人可都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的。
王明语气变得更加严厉:“怎么了?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王小虎没好气的回答:“是,院长,我这就去写。”
说完就跑没影了。
王明看着王小虎离去的身影摇摇头,这个孩子在家里被惯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的好。
李冲蹲下身和李亭书平视,帮他把身前的衣服抚平:“亭书,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心月走过来摸摸李亭书的脸:“才几天,就有些瘦了,那个孩子是谁啊?怎么这样呢?”
李亭书摇摇头,告诉李冲夫妇他没事,别担心。
沈砚尘看着对李亭书嘘寒问暖的父母,有些羡慕,见李亭书没事,就想离开。
王明看见沈砚尘脸上的落寞,摸摸他的头:“你跟来是知道王小虎要做什么吧?好孩子。”
第一次被别人夸,沈砚尘闹了个大红脸:“院长您别夸我,我没阻止住他的动作。”
李亭书现在回过神来,他对李冲夫妇说:“爹,娘,我没事。那个人。。别理他,就是调皮了些。”
芙蓉一直在观察李亭书的反应,看见他没有生气,就站到他身前,像以前一样捏住李亭书的衣袖,乖乖站着,也不说话。
李亭书给芙蓉投去阳光的笑容,摸摸芙蓉的小啾啾:“芙蓉别吓到了是不是?都是阿四哥哥不好。”
芙蓉摇摇头:“不是阿四哥哥的错,那个哥哥坏!”
此时,李冲看到王明先生身边的沈砚尘,问王明:“先生,这是?”
李亭顺听见李冲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王明先生旁边的沈砚尘有些进退为难,就抢先告诉李冲:“爹,他叫沈砚尘,是我的室友,也是盆友啦。”
沈砚尘没想到李亭书说他们是朋友,垫垫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只好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王明听到李亭书回答的答案,莫名笑了一下,看来他们相处的很好。
心月本来有些不高兴,怎么第一次到亭书念书的书院就看到这样的孩子?但是亭书说王明先生身边的孩子是他朋友,心月又开心起来了,这可是小四第一个主动交上的朋友。
于是,心月上前,蹲下来和沈砚尘平视,拉住他的手:“你是砚尘对吧?这段时间谢谢你关照我们亭书哦。”
沈砚尘还没有被其他女性长辈这么温柔的问过话呢,只有他娘和舅母会这么温柔的和他说话。
他还没说话,李亭书抢先回答心月,:“娘,你说错了,是我照顾他!”
李亭书见沈砚尘装好孩子的样子,心里不爽,偏要拆他的台。
沈砚尘有些急了,真想把李亭书那张嘴缝起来,他就不能不说话嘛?
王明的眼神在李亭书和沈砚尘身上流转,这两个孩子看起来的确成为很好的朋友了,他对李冲夫妇说:“我们都不要站在这吧?都进去说。”
沈砚尘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团圆,正要提出离开,李亭书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去哪啊?别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成什么样子?我娘肯定给我带好吃的了,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
沈砚尘鼓起眼睛,小声和他争辩:“你才是小媳妇,我不吃,我晕饭!”
李亭书听他说的这话,脸皱成了黑人问号脸,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乱用
他对沈砚尘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就为了逞口舌之快?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沈砚尘还想争辩,肚子不争气的喊了两声。
李亭书觉得他一天天的这嘴角比ak还难压,逗傲娇也挺有意思的,拖着沈砚尘走近引宾馆。
芙蓉没见过阿四哥哥和小松小梅玩的这么开心过,刚听见李亭书说这个哥哥是他的朋友,又说什么媳妇。
她的小脑袋转不过来了,于是天真的问李亭书:“阿四哥哥,你为什么说这个哥哥是媳妇呢?媳妇的意思就是朋友的意思吗?”
此时,众人都进了引宾馆,王明刚坐定,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听见这句话,没忍住,把茶喷了出来。
李冲和心月正想坐下,动作做了一半,都愣住了。
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听到芙蓉的话,连忙分开,站在大堂两旁,两个人都红温了。
沈砚尘指着李亭书旁边的女孩:“你。。你。。你不要胡说,什么媳妇?我们都是男的!”
芙蓉不明白,看向李亭书,等待他的解释。
李亭书也红温了,他是正常人,他不玩这个。
他清清嗓子,耐心的给芙蓉解释:“我刚刚是跟你砚尘哥开玩笑,让他大大方方的,媳妇不是盆友的意思,我们都是男孩子,媳妇是和男孩子相伴一生的女孩子才能当的。”
芙蓉半知半解:“哦,那芙蓉是阿四哥哥的媳妇。”
此话一出,堂中的长辈都笑了,看来只是孩子话。
沈砚尘在旁边偷笑,李亭书继续红温:“芙蓉,你还小,不要胡说。”
短短的插曲过去,心月把亭书拉到身边,给了他好几个包裹:“亭书,这是我和你爹给你准备的一些吃食,还要衣物,东西分给朋友吃吧?王明先生说你们在书院要穿院服,但还是给你备了几件。”
亭书将包裹放在旁边,问李冲:“爹,你们住在哪啊?还有几日就到休沐日了,可以回家看看。”
李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在篱州的西四大街的碧水巷的五十六号。”
王明听到这个地址,心中疑惑:“怎么住到那去了?”
李亭书不解:“师傅?那个地方不好吗?”
王明解释道:“也不是不好,就是那个地方比较偏,李冲啊,我和你做一个交涉。”
李冲朝王明抱拳:“您请说。”
王明顿了一下,告诉李冲夫妇:“你们肯定还要做生意吧?我认识云端路、和平街的一个房东,我希望你们能住到那里去。”
李冲正想拒绝,就被王明打断:“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西四大街那边太偏僻了,上次的事情是个教训,人太少,如果出了事,你要找谁作证呢?这也不是人情,那个房东你去找他就是了,连我的名字都不用提,不会少收你的钱的。”
李冲听完,坐下思索一会,上次他们找的那位老房东最后还是没有答应他们租住的要求,只让他们住了一晚,大城市的人总是戒备心更强,找了很久才找到西四大街的房子。
王明说得对,虽然他们出来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他说的那个地方离现在租的店铺很近,更方便了。
所以李冲回王明的话:“好,先生。我不再推辞了,您说得对。”
王明笑了,告诉李冲准确的门牌号,让李亭书到时候就去那。
他们在聊天,芙蓉抱着桌上的大苹果,努力的啃。
沈砚尘在旁边一直打量她,总觉得这个女孩的脸非常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在哪看过,总觉得是非常熟悉的人。
芙蓉感受到他的眼光,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苹果,于是纠结了一会,还是举起苹果,对沈砚尘说:“阿尘哥哥,吃!”
沈砚尘回过神来,看着沾满口水的苹果,扯了扯嘴角,把她的手推回去:“你自己吃吧。”
李亭书和李冲夫妇又聊了会,就从心月给他的包袱中,找到吃的,走过来,就看到芙蓉十分诚恳的把自己的苹果递给沈砚尘,但是沈砚尘很嫌弃的将苹果推回去。
李亭书觉得好笑,他走到沈砚尘身边,打开包裹:“来,尝尝,这都是我娘做的。芙蓉你自己吃吧,砚尘哥和我吃这些,谢谢芙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