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乌云压顶,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玄夜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心中的怒火已然烧至顶点。
“陛下,老臣还是认为沈大人出任海军都督一事太过草率。”
御史大夫赵启铭率先发难,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咱们北辰向来安稳,从未听闻什么海寇肆虐,如今组建海军陆战队,分明是无端耗费国力,臣恳请陛下三思啊!”
将军赵崇武紧接着附和:“陛下,赵大人所言极是。臣常年驻守边疆,也从未察觉海疆有任何异动,实在没必要在这上面大费周章。”
翰林院大学士李文翰轻微点头,说道:“陛下,封福喜县主为公主,还收其为义女,实在有违祖制。公主之位尊贵无比,怎可轻易授予他人,还望陛下以祖宗规矩为重。”
首辅谢晋安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劝道:“陛下,臣明白您惜才,可组建海军需耗费巨额资金,如今国库并不充裕,这一举措恐会给百姓带来沉重负担,还望陛下谨慎考虑。”
丞相贺长亭,身为皇后的父亲,一直对玄夜收沈璃为义女之事心存不满,此刻更是满脸不悦,言辞激烈:“陛下,老臣坚决反对封沈璃为公主。沈都督本就位高权重,再给他女儿这般殊荣,实在难以服众。老臣一心为朝廷社稷着想,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朝廷资源被肆意挥霍!”
户部侍郎刘崇山听了,赶忙上前一步,附和道:“陛下,丞相所言在理。就说修建海港、打造军舰海船这些事,所需银钱数额巨大。前些日子沈都督派人到户部催款,态度强硬,完全不顾及户部的难处。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这笔巨款。”
兵部侍郎王越和工部侍郎张启文对视一眼,虽未开口,但神色间满是对这些提议的质疑。
朝堂上你来我往的争论已持续多日,大臣们互不相让,各执己见。
然而,一封来自静海镇的急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这僵持的局面炸得粉碎。
玄夜展开急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啪”地一声,将奏章狠狠拍在龙案上,震得案上的笔墨都跟着晃动起来。
他怒目圆睁,扫视着下方的臣子,怒声斥责:“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如今海寇几十艘战船,大约二十万人已然兵临静海镇海域,距离咱们陆地不过几十公里,而你们却还在这里争论不休,毫无作为!”
玄夜的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射向户部侍郎刘崇山:“刘崇山,你身为户部侍郎,掌管国家财政大权,却处处刁难沈绍东。
沈爱卿为了赶制海船,抵御海寇,甚至不得不动用福喜公主福喜楼的收入。
若不是你们这帮人在背后拖后腿,事情何至于此!国家养你们,是要你们为朝廷排忧解难,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扯皮推诿,阻碍国家大事!”
刘崇山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臣知罪,臣罪该万死!”
玄夜余怒未消,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语气冰冷刺骨:“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若还只想着一己私利,置国家安危、百姓生死于不顾,朕定将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恰在此时,海军都督沈绍东大步流星地踏入大殿,身上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
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有力:“陛下,海寇来犯,微臣特来请战!此次海寇侵扰,臣定当全力以赴,将其击退,还我北辰海域一片安宁!”
玄夜看着沈绍东,神色稍缓,微微点头道:“沈爱卿,如今局势十万火急,朕任命你为平寇主帅,全权负责此次抗敌事宜。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朕定会全力支持,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沈绍东刚要谢恩领命,丞相贺长亭却又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福喜公主的师父是仙人,法力高深莫测。不知能否请他出山,震慑海寇?仙人只需略施神通,或许就能不费一兵一卒,让海寇望风而逃。”
玄夜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沈绍东,问道:“沈爱卿,关于请璃儿师父出山一事,你怎么看?可行吗?”
沈绍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神色坚定:“陛下,仙人行踪飘忽不定,璃儿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寻到。
况且,我北辰男儿各个英勇无畏,海寇来犯,正是我水师展现实力、扬我国威的绝佳时机。依臣之见,咱们凭借自身力量击退海寇,往后才能在诸国面前挺直腰杆!”
玄夜深以为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大皇子玄宸挺身而出,身为将军的他,身姿挺拔,目光坚毅,高声请战:“父皇,儿臣身为将军,有责任保家卫国。此次海寇来犯,儿臣愿率水师出征,定将海寇击退!”
玄夜满脸痛心,斥责道:“你虽身为将军,但海战与陆地作战大不相同,你不识水性,如今咱们北辰的海船数量本就有限,你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朕绝不允许你去冒险!”
玄宸单膝跪地,诚恳说道:“父皇,儿臣自小熟读兵书,又久经沙场,对海战也有所研究。儿臣愿与沈大人一同出征,相互配合,定能凯旋而归。恳请父皇成全!”
玄夜陷入沉思,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许久,他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便同意你随军出征。但你务必听从沈大人的指挥,一切以安全为重,若有差池,朕唯你是问!”
玄宸大喜,叩谢道:“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
二皇子玄珩眼珠一转,也出列跪地,恭敬说道:“父皇,既然海军都督沈大人愿意出战,儿臣愿往静海镇随军出征。儿臣愿在沈大人麾下,为国立功,保家卫国!”
沈绍东正要开口劝阻,老将军萧震霆迈着沉稳却略显蹒跚的步伐走了出来,他虽已两鬓斑白,可眼神中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坚毅。
老将军挺直腰杆,大声说道:“老臣虽然不会泅水,但也愿随军出战。哪怕只能在船上亲手砍几个海寇,也算老臣为北辰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紧接着,几位年轻将领也纷纷出列,热血沸腾地请战:“陛下,臣等愿随沈都督出征,誓死保卫北辰,与海寇决一死战!”
玄夜看着朝堂上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眼眶微微泛红。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好!朕命沈绍东为此次平寇主帅,诸位将军务必全力配合,一切行动听从沈都督的调遣!
若有需要,朝中的一切资源,任你们调配!此番出征,定要让海寇知道,我北辰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凌的!”
玄夜稍作停顿,目光扫向之前反对封沈璃为公主的大臣们,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至于福喜,也就是璃儿,她为我北辰所做的贡献,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相比的?
这几年,北辰百姓一直受益于璃儿献上的高产良种,粮食产量大幅提升,百姓得以温饱。
她带来的活字印刷术,让文化得以广泛传播,恩泽无数。还有她发明的降雨符,这几年接连解决了北辰各地的旱情,拯救了多少百姓于水火之中。
如今她昏迷四年,好不容易苏醒过来,朕封她为公主,又有何不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们一直在朝堂上为此事争吵不休,却全然不顾她为国家、为百姓所付出的一切!
朕告诉你们,璃儿受封公主,当之无愧,谁若再敢质疑,休怪朕不客气!”
沈绍东抱拳领命,一场抵御海寇的大战,就此拉开了波澜壮阔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