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净接着说道:“张智轩在梦中告诉我说,他因着多行善事,被道门的祖师看中,选他做了这衡山山神。只是如今无人知道他的大名,是故让我前来衡阳城家家讨米传他大名。”
赵大人一听,怒道:“你这老儿不老实,是不是借着鬼神之事贪墨众生资材?”
林清净赶忙辩道:“不曾的,大人。我来讨米每家只讨一粒米,为只为给张善人扬名。”
赵大人一听这才捋捋胡须表示满意。
“你说那张智轩梦中告知你他如今成了山神,会不会是你日思夜想,有了癔症,这才做出如此荒唐之梦?”
赵大人本着鬼神之事还是尽量弄清为由,不由得又是发问。
林清净回道:“小老儿醒来原来也是这般想的,仔细回忆了下,当夜张智轩进我梦中时给了我一卷书册,说是道君的法旨,凭此法旨即可成神。小老儿第二日醒来后却是在床头见到了这卷书册,所以才信了梦中之情。”
赵大人听完很是震惊。他自是知道道君册封真神之事。不想如今他衡山也出了一个。
想到此,他赶忙问道:“那卷书册呢?呈上来我看看。”
苦着脸,林清净这才将今日所来之事说道:“当日我沿家讨米,不想被城中富户贾家瞧见,大街上着小厮将我祖孙掠回,夺了我手中书册,还要将我爷孙打死,幸得我机灵,逃出了贾府。这才来到衙上,状告贾府贾贵。”
赵大人一听状告的是贾家家主,就有些迟疑。
林清净见此,赶忙说道:“这书卷乃是道君赐予张善人为山神的凭证。如今他贾家仗着势大,竟然敢抢仙神的东西,分明是不把道君与山神放在眼中,若是事情闹起来,不仅他贾府要遭大难,大人若是不秉公处置,怕也落不得好。”
赵大人听了林清净一席话,心中气闷。本不想牵扯这鬼神之事,如今堂上被林清净挑明了厉害,若是不管,事发后道君、山神找上门来,他该如何应对?
想到此,他一扔衙令,喝道:“众衙役,速速前往贾府,将贾贵压来。”
林清净听后,领着弥罗站在一旁,闭目养神,等着贾贵前来。
不一会功夫,衙役来报,贾贵带到。
施施然踱着小步进了堂上,贾贵也不看其他人,直直的看向堂上的赵大人,微微抱拳一礼道:“赵兄今日里寻我到此是有何事?”
不待赵大人回话,林清净就在一边阴恻恻的开口道:“贾老爷,你可认得我祖孙二人?”
贾贵皱着眉,暗气哪个没规矩的,竟然在这里还要攀扯关系。
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当场瘫在地上。
指着林清净二人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二人怎会在此?刚刚家中分明把你两人打杀喂狗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净听完,只是嗤笑不语。
赵大人一听更是锁紧了眉头。
听这贾贵所言,分明这爷孙两个已经被贾贵打死。为何青天白日的两人又来到衙前状告?难道这爷孙不是俗人?
想到此,赵大人一拍惊堂木,正了正脸色,对着堂下贾贵喝道:“哪个是你赵兄,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贾贵被这一声怒喝吓回了神,瘫着的身子也直了起来,爬行两步,边说边起身道:“赵兄~”
赵大人见他没有眼力劲,更是气急。手指对其一指,喝道:“大堂之上不要乱攀交情,跪下听审。”
贾贵此时已经被夺了精气神,蔫蔫的跪地低头,也不说话。
咳了一声,赵大人放缓了语气,问道:“贾贵,有人状告你抢了别人一手书册,可有此事?”
贾贵脑袋纷乱,却不知这爷孙是何意思。只得摇头表示没有。
林清净见此,冷笑一声道:“大人,他说着谎呢。刚刚他将我爷孙捉进府中,抢了道君的法旨,要留着自家当神。”
贾贵听此赶忙辩解道:“哪个抢你手册,我都没见你拿出来过。我拐你到家只是为了借你之口往城中百姓中收些钱粮,你休要污我。”
林清净听罢,笑着对赵大人道,“大人,你可听清。这人不仅胆大包天抢了道君法旨,还要拿着法旨来收百姓钱财,给道君抹黑,给朝廷栽赃。此等恶贼,必不能轻饶。”
赵大人见他越说越是严重,赶忙劝道:“你且慢些说,一样一样来,你说他抢你道君法旨,可有证据?”
贾贵一听,来了精神。
对啊。他本就没有抢什么道君的法旨,这爷孙诡异是诡异,但是如此诬赖他却是给他找到了把柄。
林清净听此也不着急,微微一摆手道:“大人,那法旨如今不正在贾老爷的袖中藏着吗?你令人搜上一搜不就清楚。”
堂下的一个衙役此时咳了一声禀道:“大人,来前已经搜过贾老爷的身子,没有任何外物,这才让他上堂。”
赵大人转脸看向林清净。林清净只是轻轻一笑,说道:“大人,我信不过这个,在这堂上,何不光明正大的搜一下,一证清白。”
赵大人见此,对着堂下衙役说道:“换个差人上前搜一搜,看看到底两方哪个说谎。”
话音刚落,上来一个差役,拉住贾贵的袖口,刚要搜查,就见一手书册顺着袖口掉落地上。
林清净见此,一指地上书册,说道:“大人,这书册就是道君的法旨,乃是这贾贵抢走的。”
贾贵一脸的不可思议,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到了此时,赵大人就是再笨也是明白过来,这爷孙二人不是常人。
赶紧下了堂,来到贾贵跟前,将地上的书册捡起递到林清净手上,轻声问道:“老人家,这书册既是你的物件,今日里就原物与你。至于贾贵此人,你看该如何处罚?”
将书册接过,林清净皱眉道:“既然此人犯了律法,自有朝廷的诸般刑罚处罚,大人何必问我。”
赵大人听此,立即点头,说道:“明白,明白!”
刚要上堂宣判,不想林清净又说起话来。
“刚刚夺我书册,要打杀我等时候,他家中众人没有一个不欢喜,没有一个不纵容。如此豺狼之窝,大人还要好好把握。”
赵大人听他提点,暗叹一口气,心道:“罢了,今日里若不让这爷孙二人满意,估计我这府衙也要没了。怪只怪你贾家跋扈,惹了不该惹的。”
想到此,他急走几步,上到堂上,一拍惊堂木,喝道:“左右衙役,前往贾府,抄家拿人。这贾贵即刻押往大牢,待我上书禀了朝廷后依着律法处罚。”